顔清沅咬完,不顧甯昭昭吓得尖叫,就被她按進褥子裡裡裡外外親了個夠本。
等他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趴在褥子上隻有喘氣的力氣了。
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一看見了皿!
甯昭昭氣得要命,卻爬不起來揍他:“顔清沅你混蛋!”
顔清沅卻隻是看着她笑,眼神溫柔如初,可是甯昭昭卻在那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恨意。
“等我吃飯,嗯?”
甯昭昭捂着脖子氣呼呼地道:“我才不等你!”
顔清沅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聲道:“你放心吧,那點傷……”
“?”
“一定會留疤的。”
“!!!”
甯昭昭頓時氣得恨不得咬他幾口!!
顔清沅整理好自己,附身摸了摸她的臉,忍不住又在那已經紅腫的雙唇上啄了一口:“等我。”
甯昭昭背過臉不理他。
她不回答,顔清沅也不在意,隻是笑了笑,手指在她唇上流連不去。
甯昭昭被他那個而眼神看得發毛,又有些心虛害怕,故意大聲道:“你快走!我頭暈死了,想睡一會兒!”
顔清沅抽回手,突然用力把她抱起來,抱了一會兒,低聲道:“你總那麼倔,以後這性子要改一改,别跟人硬碰硬。真吃虧了,我心疼。”
甯昭昭雲裡霧裡,心想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老娘自打來了這兒就沒吃過虧,要吃虧都是在你手上吃的虧。
最終這個羅裡吧嗦的人走了,甯昭昭松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百花屏風,若有所思。
這座端王府是白年老宅,上一個主人,卻是大齊曆史上有名的奸臣王輔。此人不但是大齊開朝以來一大貪,而且還通敵叛國,和突厥人經常在府中密會,時長二十多年沒被發現……
不過這些畢竟是前朝舊事,記得的人不多。王輔已經倒台,這座最豪華的府邸也被賜給了為大齊立下汗馬功勞的端王。
甯昭昭聽那老婦人說起這事兒,自己心裡就暗暗起了心思。
突厥人十分野蠻,幾十年前更是還處在茹毛飲皿的未開化時代,送什麼不好送個屏風,而且是這麼精緻,工程這麼浩大的屏風?
聯想王輔經常在府裡密會突厥人,甯昭昭就覺得這個屏風很可疑。這也是她會來書房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碧芹給她送了身新衣服進來。但是甯昭昭正在裝睡,碧芹輕手輕腳放下就走了。
甯昭昭醒過來以後,看了看那衣服,是件暖呼呼的毛領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旁邊還放了件大氅。
她摸過來看了看,心裡有些狐疑。顔清沅為什麼給她送那麼厚的衣服?
但是甯昭昭不願意多想。
在榻上呆了一會兒,都沒人進來,她迅速換了衣服,然後輕手輕腳地摸向了那個百花屏風。
而此時,外間。
顔清沅站在窗邊,風吹在身上也不覺得冷似的。
碧芹進了門,臉色有些擔憂,道:“二爺,郡主打開了暗道。”
“倒是學聰明了,聽人時候了幾句,就知道那個百花屏不對勁。”顔清沅淡淡道。
“那……”碧芹有些忐忑。
過了很久很久,顔清沅才道:“你跟着她回甯府吧。你是端王的人,她待你還有些情義,應該不會排斥你才是。”
碧芹看着顔清沅落寞的背影,哽了半晌,脫口而出,道:“其實郡主隻是一下沒想通,她大約想走遠些想想……”
其實從很早的時候開始,甯昭昭和顔清沅好得就像一個人似的,兩人幾乎都不分彼此了。隻是甯昭昭性子遲鈍些。顔清沅被蕭佐刺激了一下,突然變了個樣子,甯昭昭大受刺激,才會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可是甯昭昭突然逃走,還要逃回丞相府,确實是給了顔清沅一大刺激!
她多麼讨厭丞相府又多麼看不得甯葳那班子人,她都甯願回去對着那群人,也不願意留在顔清沅身邊!
碧芹隐隐有些擔憂。
甯昭昭在身邊的時候,即使一直鬧脾氣,顔清沅的脾氣也會溫和一些。甚至碧芹都想不起來他曾經是那麼皿腥的一個人了。
可是現在……
顔清沅淡淡道:“她一向都有她自己的主意,是隻關不住的鳥兒。就讓她去吧,飛倦了,她總會回來的。”
碧芹無聲地退下了。
甯昭昭沒想到自己那麼順利就通過了百花屏,出了地道!而且這地道果然如她所想是直通府外的!
看來當年這裡是突厥人和王輔之間通信的密道,難怪直來往了幾十年才被人發現。
甯昭昭重見天日的那一刻,心跳得很快,心裡卻若有所失那般回頭看了一眼。
但是片刻後她又想,甯府那群賤人雖然讨厭,但她起碼應付得來。不像顔清沅,不知深淺,好像還有點暴力傾向,在他身邊呆着甯昭昭就覺得心亂如麻……
況且大姑娘沒出嫁,天天陪他睡覺是怎麼回事?這是追求人的順序嗎?
到時候不明不白地被他給上了,回頭還搞大了肚子,再來一群姐姐妹妹跟她共事一夫,搞不好她還是做小……
哎喲這酸爽,光想想都牙疼。
在男女關系裡,甯昭昭經驗空白,但是她一向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顔清沅的行為是已經撩到了她的底線,細節上再寵着再慣着也沒用,原則問題她是不會退讓的。
因此甯昭昭甩了甩頭,把一頭紛亂的思緒甩到腦後,裹緊了衣服在雪地裡拔足狂奔。
天氣越來越冷了,她最近天天呆在王府,都不知道外面的雪已經積的這麼厚了!
好在後來顔清沅給她送來的那身衣服夠厚,不然她非凍死不可。
一行人策馬而過,突然為首的那人叫了停。
宋顧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穿着華服在雪地裡亂蹦的絕色女子,死活不能相信那是甯昭昭!
他驅馬趕上了前,大聲道:“甯大小姐!”
甯昭昭跑得臉紅撲撲的,突然看見一身官服的宋顧謹,眼前一亮。
“宋大人!”
宋顧謹連忙下了馬,看着裹得跟個球兒似的甯昭昭,道:“您這是去哪兒?”
“回家啊。”甯昭昭很自然地道。
宋顧謹看着她皺眉,道:“我送你。”
甯昭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而是道:“宋大人應該是有公務在身,就不勞煩宋大人了。不過宋大人身上若是有銀子,可以借給我一些。”
“……”
甯昭昭理直氣壯地道:“出門出得急,什麼都沒帶。我回去就讓我爹還你錢。”
“……”也不知道甯相在家有沒有打噴嚏。
宋顧謹實在不能放她一個人在路上,後來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他陪着她去叫了一頂轎子付了錢,後來看她一直盯着人家的燒餅攤子看,無奈地又給她買了兩個燒餅。
甯昭昭是真餓了,也不跟他客氣,接過來在手裡,道:“我會還你的。”
“不用了。”宋顧謹有些無奈地道。
甯昭昭道:“不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宋顧謹的嘴角抽了抽,心裡一肚子疑問。
但是她沒有跟顔清沅在一起就是好的,宋顧謹也不打算多問,直接放下了轎簾,囑咐轎夫幾句,就讓她走了。
轎夫看到他穿着玄黑官服,器宇軒昂,心裡知道是個高官,不敢怠慢,連忙應“是”。
甯昭昭離家出走幾乎整個月,現在大搖大擺地坐着轎子回了丞相府。
回到丞相府,下了轎,甯昭昭看到那府門口有個修長的身影等着,愣了愣。
碧芹連忙去扶她下了轎,嘴裡埋怨道:“等了您半天呢。”
甯昭昭覺得費解。她知道顔清沅總會找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你怎麼來了?”她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道。
“等您啊,您是我們端王府的小郡主,屬下是端王的部下,自然是您在哪兒,屬下就在哪兒了。”碧芹很自然地笑道。
“顔清沅……”
甯昭昭突然有些害怕,不會她一進丞相府,顔清沅就在裡面等着她吧?
碧芹道:“我出來的時候,二爺還在書房。不過二爺是二爺,郡主是郡主。我的責任是跟着郡主,二爺的事情,有宋一他們操心。”
甯昭昭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道:“你帶了什麼?”
“哦,帶了不少東西呢。您的銀子,地契,還有您的衣裳首飾。對了對了,還有您平時吃的藥,剛搓好的一批藥丸子呢,我都帶來了。哦還有小胖……郡主,您去哪兒?!慢點走等等我啊!”
碧芹急急地追了上去。
相府裡的人看見甯昭昭,頓時各個臉色大變,然後四處流竄開來,東奔西走去告訴自家的主子。
甯昭昭也不管,丢下喋喋不休的碧芹,徑自往漪芳樓的方向走。
碧芹一路都在她身後道:“您就别生氣了!二爺說了他不會跟來的!”
甯昭昭聞言腳步一頓,回過頭,道:“真的?”
碧芹好氣又好笑,道:“真真的,比珍珠還真呢!二爺也是很忙的,前陣子積累了不少事情要做呢。最起碼最近這陣子,是不會過來的。”
甯昭昭的臉色有些松動,但是依然說不上好看,扭頭又走在前面。
碧芹歎了一聲,隻能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