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雙人,争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錢宇豪覺得寫這首詩的人,是特意為他而作。
自從送别了達奚茜茜,錢宇豪一回到錢府,就糾纏其父,要錢萬貫帶他去越州,與國師提親去。
可錢萬貫認為,自家已是家财萬貫,何苦找個皇親國戚做親家,來壓自家一頭呢。
他膝下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不想委屈了他。他想讓兒子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其不主張于皇親國戚聯姻的,隻想與那些個皇親國戚單純的金錢關系往來。
這不錢宇豪見一直苦苦哀求父親,錢萬貫都借故推脫,想日子久了,淡了也就忘了。
錢宇豪實在沒則了,隻好絕食,這三天都過去了,啥也不吃,啥也不喝,躺在床上,面色暗黑,沒了光澤,萎靡不振,讓人着實擔憂。
如果莫小優在的話,肯定會嘲笑他道“錢宇豪,這可都是我兒時玩的小把戲了”,幸好小優不在,要不他更是無地自容了。
他與達奚茜茜分别時承諾的,随後就與父親出發前往越州提親,可這還沒有要動身的迹象,隻得出此下策。
今日都是絕食第四日了,錢夫人心痛得呀,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帕子都不知道打濕了多少張,眼睛腫的跟蜜蜂蜇了似的,“兒呀,你就吃點吧,你再不吃怎麼行呀”
出嫁的大姐姐也被叫回來勸弟弟,“弟弟,天下何處無芳草,那越州的習俗與我朝也不一樣,以後怕是生活起來也諸多不便呀。”
不管她們怎麼勸,怎麼說,錢宇豪就是不開口與她們講,你說氣人不氣人。
妹妹們在一旁勸着母親,“母親,哥哥這樣了,你可别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
錢夫人在一旁哭的聲音都嘶啞了。
大姐姐一臉愁容“弟弟呀,你就當心痛心痛咋母親。”
錢宇豪見母親哭成個淚人兒,也是心疼心疼不已,開口說了一句話,“你們回吧,讓我安靜安靜。”
錢夫人哭得跟是厲害,“咋就生了這麼個冤孽”。
“母親,保重身體”妹妹們一臉愁雲,不知如何是好。
大姐姐見弟弟是鐵了心,又怕母親氣病倒,“母親,弟弟開口說了,讓他靜靜,我們先回屋吧。”便給妹妹們傳了個眼色,都來扶着母親。
錢夫人邊走邊哭喊着“冤孽呀,冤孽”
婢女見老夫人起身,趕緊跑到門口,将簾子撩起。
錢夫人一幹人等都走了,終于還了錢宇豪一個安靜。
錢宇豪貼身小厮小貝苦苦哀求道,“少爺,你就吃點吧,可憐、可憐小貝吧,要不老爺回來,小貝少不了受罰的。”
小貝打小陪伴錢宇豪,錢宇豪對他自然要比其他下人要好一些。
“你去回我爹,他說話不算話,害得我好苦,餓死我算了,你也甭勸我了。”
錢宇豪聲音雖微弱,但語氣很堅定。
錢宇豪掐着指頭細細算來,茜茜回越州都已經十一日了,她早該到了越州吧。
他卻遲遲不出發,這不失信于人了嗎?他的手緊緊的拽着茜茜送他的玉。
黃昏,錢萬貫忙完生意上的事,剛回府。
錢夫人就求老爺一道來看這寶貝兒子,兒子都快不行了。
婢女撩開門簾子,錢老爺剛走進房門,小貝怯生生地叫道:“老爺”
錢老爺威厲地問道,“怎麼,今日還是沒吃?”心裡也甚是焦急,都這麼些天沒吃了。
小貝吓得不敢作聲,搖了搖頭。
“要你這些個東西有何用,拖出去打二十大闆。”錢老爺氣極了,拿小貝出氣。
錢宇豪父親忤逆道“如果你打他,我幹脆死了,得了。”從枕頭下掏出一把刀,比在自己脖子上。
小厮、婢女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雜音,生怕引起蝴蝶效應。
“放下,刀放下”錢萬貫還頭一次見錢宇豪對自己這般忤逆
平日裡他雖貪玩了一些,可也算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他這是怎麼了?
“兒呀,你這是為何呀?你是要你老母親的命嗎?嗚、嗚、嗚”錢夫人激動的哭喊道
“父親,你允諾我去越州國師府提親,看來你一直诓騙與我,你叫我失信于她,我還不如去了到好。”錢宇豪聲嘶力竭哭訴道,那刀架在脖子,已經抹出了皿迹。
“老爺、老爺……”錢夫人吓得面如土色拽着錢萬貫的袖子,望着哭嚷着,要說什麼,急得都說不出來了。
“宇兒呀,你放下,放下,為父依你便是,依你便是”這可把錢萬貫吓壞了,如是錢宇豪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趕緊妥協吧。
“父親這話可當真?”
錢老爺無可奈何連聲應道,“當真,當真,你趕緊把刀放下。”
錢宇豪放下刀,自己已經沒力氣了,癱在床上,臉龐浮現了那久違的放蕩不羁的笑:“那父親,明日我們就出發吧。”
“好、好”隻好先哄着再說。
“兒呀,兒呀,你可把自己給折騰苦了,悄悄都瘦成啥樣了。”錢夫人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
小貝趕緊把刀撿起起,扔了出去。
夫人心疼的喊道,“快、快把少爺扶來靠着。”兩個小厮去立刻把錢宇豪抱來,後背拿枕頭墊得高高的斜靠着。
“拿水來”這人久了,沒進食,還不能大補,隻能從流質食物食用起。
“夫人、水”
小貝見狀,破涕為笑地迅速跑去廚房盛粥來。
錢夫人見錢宇豪終于消停了,這才松了口氣。
“翠兒,去給少爺盛些粥來。”
小貝端着粥走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粥,來了,來了”
小貝把粥遞給錢夫人,“夫人,小心燙”
錢老爺見錢宇豪吃東西了,也就放心了,“宇兒,好好休息。”
“嗯,父親、母親你們回吧。父親别忘了明日出發。”錢宇豪生怕父親再食言
第二日錢宇豪早早就來到錢萬貫房門前等候了,心想父親好不容易才答應了,該不會變卦吧。
“你怎麼不多休息,休息?”錢萬貫一出房門便看見錢宇豪,早把昨日允諾錢宇豪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父親不是允諾孩兒,今日出發去越州的嗎?”錢宇豪心七上八下道,莫非父親又是在诓騙我?
“對、對,但你瞧瞧你這幾日不吃不喝,瘦得皮包骨頭,也得養養吧,再說要出遠門生意上的事情,我得先去交待一下吧,還有上門提親還得準備彩禮吧。”錢萬貫語重心長,諸多借口。
錢宇豪嬉皮笑臉道,“父親彩禮可讓越州分行備好,瞧,兒子身強力壯,已無大礙,你趕緊去交待交待生意上的事,我們就出發吧。”
“你呀、你呀,趕緊準備吧,我去去就回。”經過昨日一鬧,那個做父母的還敢再折騰一次,隻好由着他。
“母親,有勞你給父親準備好外出的衣物,我這就和小貝去收拾準備”錢宇豪又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瞧,給孩子高興得”錢夫人會心一笑
錢宇豪高興的叫道,“小貝、走”,親愛的達奚茜茜,我來了。
這錢宇豪可算是曆經千辛萬苦才得到他父親的同意前往越州,可這提親會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