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卻完全沒有想到這種炮彈的效果如此之好!三輪炮擊一百多枚炮彈發射過後,清兵起碼被炸死炸傷了兩千人!而且沒死的也似乎丢了魂一樣,雙目無神地站在那裡,更有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已經被這種猶如天雷一般發出驚天巨響的炮彈給吓破了膽!
“停止炮擊!騎兵沖鋒!步兵跟進,弓弩兵、火槍兵自由射擊!”李元利果斷地揮了一下手,改變了先前定好的計劃。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需要火槍兵再列隊去槍斃一遍,隻要騎兵沖擊上兩個來回,清兵就再沒有了還手之力。
兩千騎兵猶如狂風卷過,不一會就在清兵中間犁了一個來回,這個時候,王拙的中路軍終于趕到了這兒。兩軍合兵一處,對清兵展開了屠殺!
吳三桂的親兵和騎兵在六千大興軍騎兵面前,沒有了多少還手之力,而且他們還是特勤大隊、火槍師和弓弩營的重點照顧對象。清兵根本組織不起有力的抵抗,被大興軍逐漸分割清理。
“差不多了!喊口号!”李元利本身就是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的人,對于現在到處是斷腿斷手、腦漿橫飛的皿腥場面沒有一絲反感,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但他還沒有忘記自已的目的,那并不是以殺戮為主。
“跪地免死!投降不殺!”李元利身邊兩百名親兵一起高喊起來,不過片刻,保甯城外到處都響起了大興軍的怒吼。
大局底定,結果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李元利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清兵在即将勝利的最後關頭,遭受到如此猛烈的襲擊,隻是半個時辰不到,就已經傷亡了六七千人,這種一邊倒的屠殺造成的慘烈場面,讓幸存的清兵完全失去了反抗意識,他們機械地聽從大興軍将士的号令,把手中的刀槍丢到一旁,茫然地跪在地上,等待他們的是未知的命運。
而南明軍士卒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坐過山車來形容,最開始以為自已必死無疑,已經做好了死戰(或是投降)的準備,緊接着一陣炮擊炸得清兵死傷慘重,他們的心又活了過來,以為這是援軍到了,可到了最後,他們和那些清兵一樣,都成了大興軍的俘虜!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用下跪,這是李元利特意吩咐過的,畢竟南明軍不是大興軍的敵人,而且他的目的是收編這些人,現在給南明軍士卒留點顔面,以後大家在軍中相處才不會尴尬,配合作戰也不至于存在什麼隔閡。
忠貞營上夔東的路上,孫可望幾次派兵襲擊,抓走了不少士卒,但最後大多數人都跑了回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些士卒在孫可望軍中受到了侮辱和歧視,他們一旦找到機會,就毫不猶豫地跑了出來,重新回到大興軍中。
南明軍士卒排成隊列默默地把武器放到指定的地方,然後再回到江邊,等候大興軍對他們的安排。從剛才大興軍對他們和清兵的區别對待來看,這支軍隊對他們沒有敵意,但這肯定得是在他們配合的情況下。
王拙大步走了過來,遠遠地就叫道:“大帥,标下幸不辱命!”從那微微上翹的嘴角看得出來,他是在壓抑着自已内心的興奮。
“幹得好!”李元利誇了一句,轉頭又問道:“老塔呢?”
“他帶人去下遊撈人去了。”
“那先不管他,咱們商量商量怎麼安排這些俘虜的問題。還有就是白文選部應該也到了順慶,也是解決他的時候了!”
“大帥,俘虜的事情好辦,咱們都是有成例的,這回不過是人多了點而已,一部分一部分地收編就行。”
“這可不是多一點的問題!”李元利看着王拙嚴肅地說道,“南明軍最少還有三萬人,清兵也還有一兩萬,加起來都快要有咱們的人多了!一旦處理不好,到時這些人在軍中鬧将起來,那才是個大麻煩。”
“大帥,您多慮了!我敢擔保您說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南明軍和咱們的大興軍不一樣,他們的士卒隻會聽從自家主将的命令,而現在他們的将領除了已經戰死的外,全部都落入了咱們手中,隻要咱們把他們的将領分開看管,群龍無首之下,怎麼能夠組織得起大規模的反抗?”王拙侃侃而談,顯然不是倉促之間想出來的。
“至于少數制造混亂的,拉出來砍了就是,殺上一批,更能震懾其他士卒。”
“另外,南明軍除了以前大西軍兩萬來人的主力以外,其餘的都是烏合之衆,更有許多是劉文秀進了四川之後才來投靠的,咱們就先收編這一部分,然後才去動他們的主力!”
聽過王拙這一番話,李元利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以前沒有感覺這家夥這麼有能耐啊?
“說得不錯,是我多慮了!有長進了哈!”
“大帥,其實我也是按照您教的去做,這段時間沒事做,我就仔細分析了清兵和南明軍,要不然我哪兒知道這些?”
“那你再說說清兵的俘虜應該怎麼處理?”
“清兵中的川兵和吳三桂在漢中招納的士卒,這一部分加入清兵不久,可以先進行收編,其次是漢軍旗,再其次是吳三桂的關甯騎兵,不過要收編關甯騎兵我看有點難。”
“哈哈,和我想的基本上差不多!不過有一點,吳三桂的親信和鐵杆一個也不能留!”
兩人正聊得起勁,高信興沖沖地走了過來說道:“大帥,剛才弟兄們打掃戰場,聽那些清兵俘虜說,吳三桂在咱們發射第一輪炮擊的時候就被炸死了!”
“我說清兵怎麼完全沒有抵抗,原來這老賊早就被炸死了!這樣也好,少了許多麻煩。”李元利對這個消息倒沒有覺得有多高興,反正吳三桂這老賊就算現在沒死,隻要沒能逃得出去,過兩天一樣要被拉來砍頭。
不過吳三桂也算得上是個人物,命也夠長,在原來的曆史上一直活到了三藩之亂以後,如今卻輕易就死在了自已手裡,這讓李元利心裡還是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