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信使先到,聽見了曹操也派人來,又正好被自己碰到,想想曹操與袁紹二人和韓言的關系,信使的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
不過,與袁紹的信使同樣的,曹操的信使進來之後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如果剛才自己聽那守門的兵丁多說兩句,知道了少師這裡會是這麼混亂的一種情況,這位信使絕對不會這樣進來。
能跟韓言這樣宴飲的人不少,可是在敖倉之外就隻有劉岱和橋瑁了。至于說袁紹的信使,以這兩家的關系,哪怕是信使之間互相不認識,但是這衣着還是能夠認出來的,再說對方的神色也讓這位信使明白對方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
“哈……哈!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這麼巧,郡守大人、刺史大人,咱們聽聽他們的帶來的消息怎麼樣?”
韓言控制着自己的心緒,這才沒有發出苦笑的聲音,不過到了此刻,這心中别扭是免不了的了。
“哦!好!”
有兩家的信使前來,又都是熟人,橋瑁自然想要知道他們的來意。
“願聞其詳!”
相比橋瑁,劉岱要斯文的多,但是好奇心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弱。
“嗯!你們兩個,誰先說說?”
話已經出口,韓言也就沒有辦法多說,因此随口吩咐起來。
“這個……”
袁紹的信使猶豫了。
就在袁紹的信使猶豫的功夫,曹操的信使開口了,“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既然我是後到的,那麼就先請這位說吧!”
“我……”
沒想到自己猶豫的功夫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讓袁紹的信使有些着急了。
隻是不等這位信使再開口,韓言已經先一步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既然如此,倒也是你先來的,那麼你就先說吧!”
“這……好!”眼看着事情已經無法改變,袁紹的這位信使也開始果斷起來,“事情是這樣,前些日子我家主公跟少師說的那件事情,少師一直都沒有給回信,不知道少時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哦!你是說那件事情啊!可是那件事情實在是……幹系重大,我一個人拿不定主意,所以派了人去問問我老師的意見,現在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你看這個……”
對方顯然知道事情幹系重大,所以當着橋瑁和劉岱的面沒有将話說的太明白,而韓言自然不會将主動将事情挑明,因此也開始推拖起來。
“少師已然是帝師,又何必再去請教别人的?還是說……所有的事情少師都需要别人來替您拿主意?”
袁紹的信使開始逼問起韓言來,顯然沒有兩把刷子的話袁紹也不會将他派出來。
而在韓言準備開口回擊的時候,曹操的信使卻上前一步,沖着韓言拱了拱手,然後開口說道:“正是因為少師乃是帝師,所以更知道有事問師的道理,倒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問别人,隻是在大事的時候謹慎一些,這樣才是做大事的樣子,難道閣下以為,三思而後行有什麼不妥嗎?”
“你!”
本來自己的氣勢已經攀登到了頂點,可是有曹操的信使出來攪和,袁紹的信使覺得一口老痰堵在了嗓子眼,說不出的難受。
“信使就要有信使的樣子,難不成,你覺得有袁紹在你背後撐腰,我就不敢斬你嗎?”
韓言的雙眼之中滿是譏諷之色,手指輕輕敲打桌案,顯然已經動了殺機。
“兩……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有曹操的人在旁邊洩自己的氣,袁紹的信使再被韓言這麼一吓唬,自然說話就有些口不擇言了。
“好!好一個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韓言臉上的笑容越發濃厚起來,但是言語之中的厲色卻是多了三分,“隻是我又沒和他袁本初開戰,就算是斬了他的信使,誰又能說我的不是?他袁紹還能放下旋門關的事情跟我開戰不成?二位大人,你們以為呢?”
“這個……”
橋瑁自然是不好借口,之前被袁紹搶了自己的位置都沒敢跟人家講理,現在再得罪袁紹,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不過與橋瑁不同,在韓言問出話來的時候,劉岱立刻就想明白了,手撚胡須,滿臉笑容地應和着韓言,“少師所言正是!不過是一個信使而已,就算是袁本初親自來了,不也要跟我們平起平坐嗎?一個信使,斬也就斬了!”
“你……你們……”
畢竟隻是袁紹的一個信使,身份上比之韓言、劉岱要低的多,平常借住袁紹這杆大旗還能唬人,突然間有人打狗不看主人了,這讓信使無論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
“我們?我們怎麼了?”韓言輕蔑地一笑,然後收斂了笑容,換上了一副森寒的面孔,寒聲道:“你剛才說什麼?‘兩國交戰’?‘兩國交戰’啊!不知道你所說的這‘兩國’又是哪‘兩國’呢?難不成在他袁本初的心裡,他自己已經可以獨立一國了不成?還是說,這是你一個小小的信使替他袁本初下的決定?”
“當然是我……我自己說的……”
袁紹的信使正要說自己的主公早就有此态度,可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面對着的又是二帝之師,旁邊還坐着一個漢室宗親,真要是把這話說出來,就算他能或者從韓言這裡離開,最後也必然要被袁紹給幹掉的。
“既然是你胡說八道,那我也就不多問你了,自己滾出去扇一百個耳光,然後滾回去見你的主子去吧!”韓言也不想多跟這信使糾纏,揮了揮手,示意其退下,等到這信使哭喪着臉要退出營帳的時候,又開口補充道:“對了,還有袁本初說的那件事,事情不是不能辦,隻是幹系太大,如果他要是沒有個完整的計劃,那麼就别再派人來煩我了!”
“是!”
想想自己出去還要扇自己的耳光,信使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得上是高興了,苦着一張臉答應了下來。
“行了,你去吧,扇完了耳光直接回去就行,不用再進來了。”韓言的注意力開始轉移,但還是多說了一句,“對了,外面的将士們聽着,這個人扇耳光要是不夠數的話,那麼差多少就給我百倍地給他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