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有些激動地從大牢密室裡出來,莫子翎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剛剛的情緒把自己都說服了,隻有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給親人朋友一個安穩的歸宿。也許她想要的,蕭沐宸都會一一給她,但是有
些事情她不得不親自去做的,卻又不能否認。
東嘯國蕭沐遠駕崩之後,蕭沐宸不能去争取。一是不想讓有心人認為他就是在觊觎蕭沐遠的皇位,二是因為他根本不屑于皇位。
然而她現在的情況跟蕭沐宸又不同,殷縛離和蕭恒也不同,試想如果有朝一日,蕭恒也會變成一個跟殷縛離一樣,六親不認,殺戮無度的君王,相信蕭沐宸一樣不會坐視不管。
她現在相信,當真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即使你根本不想去做。
站在大牢外許久,她才幽幽地轉身對着如影說道:“回吧!”
如影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說道:“主子,你好像沒有說傳過玉玺的事!”
“額……”莫子翎下意識地挑了下眉毛:“好像、是的哦!”她來找殷縛離,其實就是為了說傳國玉玺的事,因為就算有了先皇的遺诏,但是沒有傳國玉玺,這個位置就不能名正言順地去做。然而找遍了皇宮,她也沒有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玉玺,所以就想來套一
套殷縛離的話,結果沒有想到因為情緒太激動,竟然忘了。
“哎呀,算了,我就不信他能帶出皇宮去,更不能帶在身上吧,回頭我再找找!”她甩了甩手有些心煩地說道。還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她處理。北藥城的信都去了好幾封了,千秋平就是沒個音訊,近日又派了密使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回來。再加上這宮裡的諸多事,包括殷縛離那些為數不多的妃子該如何處置,還有那些個沒什麼作為,但若不小心處理又會成長為蝼蟻之軀的武将們,以及怎麼安定軍心。雖說軍營的事大多都有蕭沐宸來幫她處理,但時不時地就會拿出一些事情來讓她做決斷,一旦錯了還要被嘲笑,
真的是太過分了。曆代非正常的改朝換代,都要經過一番周折,或者是慘絕人寰的厮殺什麼,再不然就是逼宮啊,誰還從來沒有見過莫子翎這般的,一聲不響地就取代了殷縛離。不過即便如此,這世上依然沒有不透風
的強,皇城中的百姓們向來都是傳播八卦的最佳媒介,這南蒼國變天的事很快就有人傳了出來。當然讓他們傳什麼,不讓他們傳什麼,這個就要看莫子翧的本事了,以及還有那些文人雅士們。毫無疑問,自然是先要把莫子翎先歌頌一番,然後将之前殷堯皇帝要把皇位傳給她的事再大肆宣揚一番
,以及殷縛離以前做太子時候的種種劣迹,等等,這些雖說是常用手段,卻也是非常有力的手段。更誘人聽說,有東嘯國的戰神王爺如今坐鎮南蒼國軍營,直接就把莫子翎給忽略了,局面似乎就變成了,誰想當皇帝都行,隻要蕭王爺在南蒼國,他們就什麼都不怕。街頭巷尾的談論逐漸由殷縛離和
莫子翎的皇位之争,轉變成了蕭王爺曾經是如何的骁勇善戰,以及他無人能及的英武氣勢。
莫子翎是沒有時間理會這個的,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什麼時候能睡個安穩覺,還有她什麼時候能把孩兒們接回來,這幾日忙到連奶水都沒功夫擠,導緻短短幾天,回奶了!
這消息一直傳到西蒙國西澤的耳朵裡,西澤内心是有些懵的,但是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反而露出一副“我早有預料”的表情。心裡卻對莫子翎産生了極濃的興趣。
“這個女人竟然要做女皇?”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身邊的人說道。
西燦恨莫子翎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卻忽然聽聞這個女人非但過得不錯,而且還是相當不錯,什麼時候在他們拼死拼活的時候,她倒好做了漁翁,一下子竄到了那個位置,這可真是千古笑談啦。
“你也覺得可笑是嗎?就那樣一個不知禮數的女人,竟然膽大到這種地步,妄想吞天,隻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西燦狠狠地詛咒道。西澤卻是掃了她一眼,笑着說道:“我看未必!我雖然不了解這個女人,但是我知道蕭王爺是從來不會打沒把握的仗,還有他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女人推入險境,所以這看似不尋常的事情其實沒有什麼不
可能!”
“哼,你倒是很了解他啊!”西燦狠狠地瞪了西澤一眼,說出的話也帶着濃濃的醋味,讓身邊的顧南對她一陣不滿,上手環住了她的腰,淺聲說道:“怎麼?你心裡難不成還惦記着他?”
西燦掙了一下他的手,沒有掙開,臉色微愠道:“我隻是就事論事,那個女人有兇沒腦!”
顧南壞壞地往她兇前瞅了瞅,說道:“這你就不用嫉妒了,你也有啊!”
“混蛋!”西燦手肘一曲,狠狠地朝着他肚子上攻去,但是卻被對方給攔了下來。
西澤隻當是兩個人的打情罵俏,轉眼又說道:“看來咱們的戰略也要跟着變一變了!”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人來報,說夜将軍被對方重傷,現在正帶着剩下的兵馬往營中趕來。
西澤冷冷地說道:“也好,傳我的命令,所有将士,退兵三十裡。”雖不明白他要在做什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質疑,立即傳下命令,随即所有的兵馬全部退兵三十餘裡。千秋平本打算趁勝追擊,卻見他們退兵,他心中想着皇城的事,故而追了一程,忽然讓将士們停
了下來,又返回了營中。
夜紅莺是受了傷,好在沒有傷及筋骨,見到西澤,先是自請了罪,然後才說道:“這個千秋平果然不好對付,隻是即便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退兵吧,還是說大将軍另有什麼計策?”西澤看着她笑了笑說道:“你先歇着吧,别問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