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夜探
溫潤的白玉之上,幾點皿沁,被雕成了幾朵梅花,看着可愛漂亮。
路青謹慎的掃了一眼玉明川,走上前去,接過那枚玉扣。
摸起來很溫潤,表面像塗了一層油脂,路青幾乎瞬間就喜歡上這枚玉扣了,不由得就拿在手裡把玩,手指在那幾朵突出的梅花上摸來摸去。
隻可惜,這是尉遲嶽那個惡心貨色送的,不然她還真想留下自己玩,不如收下送人,或者做個玩意兒賞人,也不錯。
玉明川,似乎也在盯着這枚玉扣,可細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視線其實在動,目标不是玉扣,而是路青的手掌與指腹。
那些水泡,早就消掉了,葉秋的藥效果也很好,現在路青的手上,隻剩下水泡結疤脫落後,留下的一些痕迹,邊緣還有薄薄的死皮。
可這一點點死皮,還是讓玉明川的眉毛皺了起來。
告别路青後,玉明川又去了葉秋家裡。
“葉神醫,有沒有什麼藥膏,可以讓手上的皮膚變得更嫩的?”
聽到這話,葉秋白了玉明川一眼。
“你倆真的和離了嗎?”
玉明川掃葉秋一眼,“此話怎講?”
“路青看你肩上的傷複發,因此制出了青黴素這種神藥,你看她的手受傷,兩次來找我讨藥,你們倆背地裡是不是還在一起?”
“你不要胡亂猜測,我們确實和離了,和離書可是蓋過福祿縣的大印的,我不過是為了補償她之前所受的委屈,求個心安罷了。”玉明川擡着下巴,眯着眼掃了一眼葉秋。
“噢,行,我明白了,不過你這份好心約莫要白費了,除非她晚上睡覺前能記得抹上那些脂膏,不然一點用都不會有,你知道的,她是個閑不住的人。”
說罷,葉秋就去了内室,不會一兒,拿了一個白瓷瓶出來了。
“每日睡前抹上,應該會有效。”
玉明川拿着白瓷瓶興沖沖的回了邬堡,上到四樓,突然想到他得找人轉交,不然路青說不定不要。
而且還要叮囑她每天晚上塗抹,這好像難度很大……
想了一陣,玉明川又轉頭回了葉秋家。
葉秋正打算出門去醫館,在門口撞見了返回的玉明川。
“怎麼回來了?”葉秋腳步不停,走了出去。
“葉神醫,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對人沒有傷害,也沒什麼味道,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沉睡的藥物?”
葉秋的腳步停下來了,扭頭定定的看向玉明川,那一雙明眸像兩枚釘子似的釘住了玉明川的臉。
“你要是敢對她用強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死的悄無聲息!”葉秋惡狠狠的瞪向玉明川,繼續大步向前走了。
她平生最不齒的就是這種對女人用強的男人。
路青是她來到涼州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她一點也不想她受委屈,偏偏總有那麼多災禍找上她。
“你什麼意思?對她用強?我不過是想偷偷給她抹手……”玉明川跟上去,急忙解釋。
“她不喜熏香,下在食物裡的藥物又對身體不好,你最好息了這個心思。”
說罷,葉秋頭也不回的走了。
玉明川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陣,又回了邬堡。
這天午後,路青拿着釣竿去了北大河深入祁連山的那段去釣魚了,這裡人迹罕至,總不會再遇到那些狂蜂浪蝶。
路青依然對那日咬她腳趾頭的人耿耿于懷,是哪裡來的變态,居然做這麼惡心的事情。
雖說她愛幹淨,腳上也沒什麼臭味,可畢竟穿了半天鞋了,總歸……
搖了搖頭,路青繼續盯着魚凫了。
今日難得,腿已經好的差不多的雷隐,也跟着出來了,雖然拄着一根拐杖。
柏姬泰全程都很小心的盯着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摔倒了。
而雷隐,則笑的又甜蜜又淫蕩,經常就跟柏姬泰你看我我看你,旁若無人。
在一邊吃狗糧的路青和霍荊,這一下午已經無奈對視幾十回了。
這二人在一起的時間挺久了,一年多都沒親近,現在陡然放開了,簡直就是天雷勾地火。
路青甚至八卦的問了霍荊,他們倆滾過沒有。
“好像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他們倆不是住一間屋子麼,雷隐天天負責給柏姬泰身上抹葉秋給的藥膏,少夫人你想啊,一個大男人,還是雷隐那種色鬼,給柏姬泰抹全身……”
這畫面,太美……
“你小子怎麼知道這些的?”路青拿着一條湟魚拍了一下霍荊的臉。
“雷隐偷偷告訴我的,說柏姬泰身上的傷痕已經消去很多了,還有一些大的刀傷可能消不掉了。”
路青點了點頭,她沒見過柏姬泰的身體,不過聽葉秋的描述,也夠觸目驚心的,如果能消去,那再好不過,她也為她感到高興。
于是,路青就帶着這種高興,回去做了魚,幾個人一起吃了一頓,晚上早早就洗漱睡覺了。
月黑風高,烏雲滿天,大雨将至。
玉明川偷偷的從路青浴室的窗口爬了進去。
現在他的肩膀已經痊愈,身手靈活了很多,再加上穿了不帶一絲累贅的夜行衣,可謂是悄無聲息的就潛了進去。
而且,路青沒有把浴室門關上。
玉明川就這樣一步步的走到了路青床前。
天邊偶然有閃電一閃而過,玉明川借着那一瞬的電光,看清了路青的睡姿。
她自己縫制了一種新的睡衣。
上身隻到腰間,開襟,袖子很短,剛過肩膀,而下身的那件,則像他們的外褲,不過隻是堪堪遮住屁股。
現在空氣有些悶熱,路青早已把被子踢到一邊去,于是,白嫩嫩的胳膊腿,一覽無餘,甚至腰間還露出了一線雪白,看的人心蕩神搖。
玉明川定了定神,在下一次電光照進來時,找到了路青的手的位置,然後打開白瓷瓶,挖出來一些藥膏,現在自己手心搓了搓,根據剛才看到的位置,摸了過去。
脖子上一涼,玉明川不動了。
“誰?”
冰冷的聲音從床上傳來,路青拿着刀坐了起來。
“夫人,是我。”玉明川咬了咬牙,他的脖子被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