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晉國太子
終于給自己放了個假,路青帶着“學生們”,進行了一場郊遊,去了曲江池邊野餐。
此時已經到了二月裡,春寒料峭。
雖然一些樹木也有了發芽的迹象,可就像路青随口吟出的那句詩一樣,“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入目之處,依然以枯黃的色調為主,可這也阻擋不了路青的好心情。
從祁連山出來以來,這一段時間是最平靜的,不用打仗,也沒有刺客,而且不用應付隴西李氏那種家族的女眷騷擾。
于是,路青讓人紮了幾個筏子,用漁網在曲江池裡一片捕撈,還真撈上來一些魚。
将架子支起來,調料撒上,他們就在岸邊一個避風的地方,烤起了魚。
柏姬泰鋪了一層厚厚的墊子,路青吃過魚,就懶洋洋的躺在了上面曬太陽,看着雲落還在和公輸亮、崔璟幾人争争搶搶,風度全無。
連張駿也跟着湊熱鬧,被人抹了一臉黑,可他卻笑的極為開心。
看着一群風格完全不同的帥哥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啊。
可路青還沒享受多久,正迷迷糊糊要睡去,就見幾個斥候跑了過來。
到了路青面前,恭敬的行個禮,然後通報了一件事情。
“禀城主,武關南,晉國太子司馬紹帶了兩千随從,要來關中做客,此時李将軍和楊将軍正在那邊招待着。”
晉國太子司馬紹?
路青一時間愣了愣,結果被雷隐微微鄙視了一下,路青旋即想起,當年她剛見到鮮卑人一頭黃毛的時候,驚詫不已,于是雷隐給她科普了鮮卑各部的發色,還提到過晉國太子司馬紹是鮮卑與漢人的混皿,卻長了一頭黃發。
當時路青還在那驚歎原來漢人中還出過一個金發皇帝,這打了兩年仗,她竟然忘記這一茬了。
可晉國的太子來他們這裡做什麼的?就不怕被他們給捉了做人質嗎?
不過這個想法隻是路青腦中一閃而過,幾乎瞬間,她就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大的可能。
來招安的。
這個時機選的真是剛剛好。
他們跟石趙對峙,相安無事,正是休養生息,以圖再戰之時,這個時候,拉攏盟友是非常有必要的,雖然路青覺得能拉攏的他們已經拉攏的差不多了。
晉國肯定是不能拉攏的,可這并不妨礙晉國看到他們成了氣候來拉攏他們。
隻是不知這位太子手段如何了。
現在犯不着跟晉國翻臉,司馬紹來做客,那就來好了。
“将軍知道了嗎?”
“尚不知道。”
斥候有些糾結的掃了路青一眼。
畢竟這曲江池在長安以南,斥候從南方一路過來,聽說路青就在這裡遊湖,自然是先來禀報路青了。
這回拿下關中,路青可是實打實的給他們展現了一下萬劍城城主的實力,沒有路青,就沒他們的今天。
路青的位置,已經與玉明川相當,甚至更高。
“去跟将軍說一下,由他定奪。”
說罷,路青又躺回了毯子上,最近她可比玉明川還要忙,司馬紹要來招安,指不定又給玉明川塞什麼美人呢,她才不想管。
最多,去看看那美人長的怎麼樣,配不配得上她家玉郎。
斥候應了一聲,行了個禮,匆匆回了城。
就在路青剛美美的睡上一陣,被人一個橫抱抱跑了。
路青睜開眼,隻見玉明川的下巴,在半下午的陽光照耀下呈現出玉一樣的光澤,不由得伸手摸了上去。
“這麼喜歡,也不怕被人搶了,居然讓為夫一個人去接待司馬紹,夫人真是狠心。”玉明川微微低頭,眯着眼帶着幾分哀怨,瞅了一眼路青。
路青噗嗤一笑,伸出雙手勾住了玉明川的脖子,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不是信任玉郎麼?再說了,難不成玉郎打算親至武關去迎接司馬紹?太掉份兒了吧,你忘了咱們要把關中給誰了麼?我倒是覺得,我們等着就好。“
玉明川腳步一頓,定定的看向路青,随即重重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夫人言之有理,萬劍城并非晉國諸侯國,而張茂表面上還挂着晉國的涼州刺史一職,張駿也需要明白自己的位置,正好鍛煉鍛煉,确實輪不到我們接待。”
說着,玉明川掉頭又回去了。
路青笑起來,方才她讓人去通知玉明川,就是想知道玉明川能不能轉過這個彎來,第一,他們已經不是晉國的臣子,玉明川也不再是玉門都尉,第二,關中未來的主人,不是萬劍城,而是涼州。
那麼,就看司馬紹到底來招安誰了。
路青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脫離中原權勢争鬥的漩渦,隻要報了仇,或殺或驅了那些胡人,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這種事情,能避就避。
回到那條柔軟的厚毯子一旁,玉明川把路青放下,還拍了拍路青的屁股。
“夫人近日勞累,繼續睡吧。”
這……
同樣在不遠處或坐或躺的幾人,有些納悶的看着這一幕。
不是要去接待司馬紹嗎?怎麼又回來了?
路青不想去就算了,玉明川怎麼好像也坐定了,還從一邊的食盒裡拿出一些鹵味吃了起來。
随後,就見路青半擡着身子,看向了張駿。
“張駿,晉國太子司馬紹還在武關喝風,身為涼王世子,你就沒一點想法嗎?”
正在啃柿子餅的張駿,一副呆愣的表情看向路青。
“我為何要有想法……”
對張駿這個裝傻的表情,路青嗤之以鼻,這小子恐怕一開始就想到了其中的門道,卻一直裝作若無其事,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就是想把這個燙手山芋丢給萬劍城。
畢竟來報信的不是萬劍城的斥候嗎?
一粒山核桃,倏的砸向了張駿,張駿雖然躲得快,可路青的手法可不是一般人,砰的一下,腦門被砸了個正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招待個司馬紹嗎?先晾他幾天,我讓人給叔父送個信,收到回信我再定奪。”
張駿有些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跟他的護衛又交待了幾句,随後,繼續在他的那塊毯子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