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王薔生子
路青挑眉,劉辰果然上路子,做事也妥當的很。
“我在想,他要去北大河也無妨,不過得先讓張丹知曉,畢竟他們都是皇子,交流起來也方便不是麼?”路青壞壞的笑了一下,如果這兩個互相牽制着了,那倒省心不少。
劉辰眸光閃了閃,也露出了一臉壞笑,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少夫人果然英明神武,不過北大河有諸多咱們的機密,還是要小心防着的。”
“在張丹來時,就已經都處理妥當了,現在他們能看到的,都是可以給他們看的。”
“那就好,少将軍不在,少夫人也能挑起半邊天啊。”劉辰溜須拍馬也是一把好手。
“行,那你好好招待那位貴客吧,什麼時候他在這邊待膩了要去北大河,也不用攔着。”路青又夾了片藕,廚娘的手藝果然不錯。
尉遲嶽這種高手,必須放在明面上看着才能放心,一旦他偷偷潛入了暗處,那他們可就真的頭大了。
尤其現在商道暢通,如果他的人假扮成商人,他們也是查不出的。
至于他這次有沒有帶高手過來,這個暫且還不知道,卻一定要防着的。
路青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跟劉辰說,這隻狐狸精着呢,極有可能很多她沒想到的地方,他都準備的井井有條。
玉明川帶出來的這一群人,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而且劉辰這家夥,明顯就是染上了玉明川的惡習,對不相幹的人從來不說多餘的事,隻等對方主動提出來,才會根據情況透露一些能透露的隻鱗片爪。
而透露出來的這些東西,更像是個魚餌。
路青就經常莫名其妙變成了那條咬餌的魚。
這讓她非常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路青幾人被安排在了前院裡休息,屋裡也生了爐子,沒什麼寒氣。
她跟葉秋住在一間,這樣倒好,她不用想着玉明川入睡了。
内院裡,霍荊卻單獨跟劉辰喝起了小酒。
“劉哥,少夫人這一招不錯吧。”霍荊一臉的與有榮焉。
“嗯嗯,我還以為少夫人要親自動手呢,沒想到居然是禍水東引,不過即便如此,你們也要小心防範,千萬不能讓尉遲嶽察覺少夫人的本事,我看天工院的授課,讓少夫人先停下來吧。”
劉辰笑眯眯的品着杯中的酒,竟然有些期待尉遲嶽碰上張丹了。
“停不停也沒啥,現在少夫人的本事,小老百姓都知道,那些胡商也知道,随便打聽一下就能知曉,好在教的都是民生百藝,倒也沒啥。”
霍荊又喝了口酒,反正路青最近也心不在焉,幹脆就不去授課了,專心在家做些邬堡用的物品也好。
二人又喝了一陣,便散了。
四更時,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劉屯長,能不能給俺請個醫官,俺婆娘要生了,生不出來!”
劉辰披起衣服,趕到門口時,就聽出來了,是姜大虎的聲音。
王薔要生了。
路青躺在床上沒動,聽着外面的聲音,想起王薔上次給雷隐透露了她的底細,結果被劉辰毒啞的事情。
她對這個女人沒有絲毫好感,更談不上同情。
卻見隔壁床上的葉秋,也沒有起床的意思。
“不是都說醫者父母心,葉神醫居然不為所動嗎?”路青側頭看了看葉秋。
“你都不動,我為何要動?怎麼說,這些人也算是你的人吧?”葉秋無所謂的笑了笑,她可不是聖人,她救人都要有報酬的。
一般人收錢,方繼明收肉。
路青笑了笑,這些都是玉明川的人,是她的人嗎?她還真沒這樣想過。
不過顯然她們沒法再睡下去,不過片刻,她們的門就被敲響了。
“葉神醫,麻煩您去救救大虎的婆娘吧,快不行了。”劉辰門外說着,聲音裡有些焦急。
沒人在乎王薔的死活,可姜大虎是他們的人,不能放着他的哀求不管。
路青歎了口氣:“回頭你找劉辰結賬吧。”
葉秋挑了挑眉,穿上衣服,拎着藥箱出去了。
見院子裡漸漸沒了聲音,路青卻也沒睡意,身邊一個人沒有,總是不習慣。
穿上衣服,路青也去了姜大虎的院子。
那個小院有些破落,遠不及宋蘭的院子整潔,屋裡不時地傳出幾聲有氣無力的叫喊,姜大虎在門外焦躁的來回走,時而攔住送熱水的婦人問問情況。
路青沒有進去,就站在院子外,霍荊拿了一件狐裘給她披上,便一起站在門口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聲嬰兒的哭号在夜色中響了起來,姜大虎嗷了一聲,便奔進了屋裡。
很快,屋子裡一片歡聲笑語,似乎不少人都在恭賀姜大虎有兒子了,姜家有後了。
路青悄悄走過去,從窗戶邊看到王薔躺在床上,像個死人一般,除了葉秋在給她處理身下的髒污之外,沒有一個人注意她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小小的嬰孩身上。
片片沾着皿污的布巾被葉秋拿開,葉秋開始給王薔施針,隻因那些皿污,越來越多了。
王薔的臉,也越來越白。
過了許久,見皿污不再增多,葉秋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從藥箱中掏出一粒藥丸,掰開王薔的嘴,用一個巧勁兒,讓她吞了下去。
随後葉秋就在一邊寫起了藥方,冷冷的掃了一眼依然抱着孩子樂呵的姜大虎之後,将藥方放在了桌子上,拎着藥箱便出去了。
葉秋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路青和柏姬泰,路青還好,柏姬泰的臉已經比紙還要白三分。
二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一道回了劉辰家。
路青失眠了。
葉秋一樣也睡不着。
“葉秋,這就是你不想嫁人的原因嗎?”路青還是忍不住問了。
“原因之一吧,你看了此種情形,可還願意給玉都尉生孩子?”
路青沉默了,她願意嗎?其實她願意的,她直覺着玉明川不會這樣對她,可是……
方才的情形,實在太過觸目驚心,試問又有哪個女子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