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九年的曹丕十八歲,不記虛歲的話其實隻有十七。而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年,曹丕也才不過二十八、九歲而已。
至于曹沖,建安十三年時年僅十二,不記虛歲隻有十一。那麼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年,曹沖虛歲十九,實歲十八。
一個是二十八/九,另一個是十八/九歲,都是可以在女人的身上找到樂趣的年紀,區别隻不過是前者經驗豐富,後者才初知肉味而已。而在莫名其妙的提起了女人的時候,這一大一小的倆魂淡到是在勾心鬥角之餘,找到了一點共同的話題。
“大哥,你既然對雨姑娘念念不忘,那為什麼不向父親說出來,然後好向雨姑娘提親?”
曹丕面有不甘的搖了搖頭:“你不知道,當初我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但是那個時候出了點事,這件事也就就此作罷了。而且趙雨畢竟是陸仁身邊的人,不同于尋常的女子,加上趙雨本身也有着過人之處,要是大哥我冒然的去做一些事,很可能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父親曾再三的警告過我,别去打趙雨的主意。”
“哦……”
曹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到不是在裝傻,畢竟這會兒的曹沖才十八/九歲,人雖然很聰明,但人生閱曆與經驗仍然不足,所以有些事他能想得明白,有些事情卻是半懂半不懂。
男人是隻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而兩隻有些狼性的男人一但聊起了女人,這話題也往往就不會輕易的停下來。看看那邊有個球飛了過來,被曹丕和曹沖身邊的衛士接住,曹丕就召召手把球要了過來,然後就是一個标準的門将大腳開球的動作把球“嘭”的一聲踢回了場中,引來了一片片的叫好聲之後,曹丕才回到了曹沖的身邊,一伸胳膊攬住了曹沖,一副好兄弟的樣子……或許隻有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他們之間才會有點親兄弟的樣子吧?
“倉舒,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去夷州的事情嗎?”
當時是曹沖的病被華陀暫時控制住,但由于華陀更精于外科,對治好曹沖這種有些先天型的病症的把握不大,所以就裝扮成商人帶着曹沖跑去夷州向張仲景和陸仁求助。曹丕當時則是為了向老曹表現一下,也跟着過去了。當時在夷州呆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到也不短,這倆兄弟對在夷州的所見所聞也是記憶深刻。
“當然記得。夷州之繁華富庶,絕不遜于邺城。”
曹丕眨了眨眼睛,怪笑道:“我到忘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相比之下更留心的是吃穿玩樂之物,對女子留意的反而不多。”
曹沖張了張嘴,心念一閃之下馬上就作出了一副氣憤不平的模樣,争辯道:“我那時候年紀是小了點,但誰說的我就不留意女子了?就算當時的我不懂男女之樂,可女子美不美麗我還是會看的!”
曹丕呵呵一樂:“是嗎?那我問你,在夷州,哪個女子最讓人心動不已?”
曹沖低着頭想了想,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好說。當時在夷州我多數時間是在養病,後來病情穩定了,可以出去走動的時候,那些夷州女子還真是看花了我的眼。不過對大哥你來說,最吸引你的隻怕還是雨姑娘吧?”
曹丕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承認我對趙雨還有着幾分念想,但是卻還沒有到那種茶飯不思、衣帶漸寬的地步。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我還真的是井底之蛙,見識太少啊!直到那次去了夷州之後,我才明白在夷州,在陸仁的身邊,竟然會有着那麼多天下少有的女子。”
“……”
曹沖先是無語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湊近了曹丕一些再低聲道:“大哥,你不會是還掂記着陸仁的甄夫人吧?你可别忘了,當時你差點都因為此事惹出禍事。”
曹丕惡狠狠的瞪了曹沖一眼,心說你小子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知道當時曹丕可是惹火了陸仁,後來還被陸仁軟禁了一段時間。而現在的情況又不是原有曆史上的邺城,而且曹丕又是個很有野心的聰明人,當然明白什麼女人碰得,什麼女人碰不得,所以對甄宓也就變成了敬而遠之,但這個糗事,曹丕還是不願被人提起來的。
瞪完了曹沖之後,曹丕卻又恢複了狼相,同樣低聲的回應道:“你也莫要把大哥我看得那般不堪好不好?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甄宓那樣的絕美女子,别說是大哥我了,隻怕這世間隻要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動心好不好?大哥當時會有些失态也說得過去。不過這種有主的名花咱們不能去碰,看一看再聊兩句也就行了,我想說的到是另外的女子。”
曹沖奇道:“誰啊?”
曹丕低聲道:“還記得我們臨回邺城之前,在夷州看的那場演唱會嗎?”
曹沖猛然一下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頭道:“記得記得!哦?大哥你是在掂記着……”
曹丕的目光閃爍,人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掂記淡不上,到真的是有些仰慕之意。我現在還記得當時的那場演唱會,真看得我是如癡如醉。不過我更想不到的,卻是當初在許都城中那個調皮搗蛋卻又人見人愛的小丫頭,長成之後竟然會有着如此的魅力。”
曹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曹丕現在提起來的人自然是陸蘭,而對于當初陸仁還在許昌當官時的情嘛,當時的曹沖才剛出生,到陸仁于建安六年逃離許昌的時候,曹沖也才四五歲,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明白。後來既便是有聽人提起來一些,卻也聽得是模模糊糊。而陸蘭隻不過是跟在陸仁身邊的一個小丫頭而已,又有誰會專門的提起來?就算是偶爾的說起來一些,那也絕對的比提起陸仁還更要模糊。
曹丕當時到是已經有個十幾歲了,與那時的陸蘭到算得上是熟人,因為陸仁很多時候就是讓陸蘭以侍女的身份去跑下腿,與曹丕也常常會碰上面。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子與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之間碰到一塊兒,基本上就是一個誰都看誰不順眼的情況。如果不是礙着彼此身份上的差距,那麼吵到一起、打到一塊都不是什麼新鮮事。隻是現在的曹丕再回想起來,到真的很希望那個時候是一個能和陸蘭打鬧到一起的情況。
“倉舒,有些事你還不懂,為兄也隻能這麼跟你說。在夷州吧,若是單以相貌而論,那陸蘭其實也并不是最為絕色的女子,陸仁的師妹雪莉,還有陸仁的幾位夫人,姿色都在陸蘭之上。但是女子不是光生得漂亮就行了的,還要看她們身上的氣質與韻味。而陸蘭在舞台上舉手投足之間所表現出來的風華氣度、氣質韻味,你覺得在這世間又有幾個女子能與之相提并論?”
“這個……”
曹沖馬上就猶豫了,想了很久才搖搖頭道:“我還真想不出來。”
曹丕笑了笑,目光也不知瞄向了哪裡,臉上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好吧,用現代的詞彙來形容的話,就是一副标準的/****之相。單看這神情,就不難猜出這魂淡腦子裡是在想些什麼。如果曹丕是現代社會裡的那些死宅的話,诂計這會兒就應該把一盒子紙巾放到他的手邊了。
曹沖見曹丕說着說着就進入了這種狀态,很明智的選擇了别在這個時候去打擾曹丕。不過因為受到了曹丕剛才那番話的影響,曹沖到也想起來了些什麼,就比如說在曹沖的房間裡也挂了好些副陸蘭的海報,這還是曹沖托前往夷州跑商的人專門帶回來的說。而想到了這些,曹沖也陷入了某個狀态,由衷的輕歎道:“要是什麼時候,我能再赴夷州就好了……”
注意,不是“再去夷州一趟”,而是“再赴夷州”。雖然少倆字,可話裡的意思就很有些不一樣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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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州的某夜。
這是一個很熱鬧的夜晚,因為陸蘭的演唱會剛剛結束。即便是都已經結束散場了,可是人們卻還陷在一個如癡如醉的狀态之中。不過在夷州,這到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隻不過此時此刻,坐在某個夜宵店中的吳國母還有些魂不守舍,不但口鼻之間在輕哼着一些剛才在演唱會中聽到的音樂,就連身軀竟然也在不自覺的輕輕扭動,看那架勢好像是想随着自己腦海之中的某個身影而一起舞動。
孫尚香剛剛叫完了菜,坐回了吳國母的身邊。看着自家的老娘陷入了這樣的一個狀态,孫尚香既有些好笑,卻又有點欣慰。好笑不用多解釋,欣慰則是因為自家的老娘和自己有了一個共同的喜好,使得她們母女間又多了些談資。
許久過去,吳國母總算是回過了神來,見孫尚香在一旁雙手支着頭,睜着一雙大眼睛一臉壞笑的望着自己,吳國母的老臉也不由得微微一笑,作勢虛打道:“你這丫頭,存心在看為娘的笑話是不是?”
孫尚香笑着避過,回應道:“沒有啦!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娘親你竟然也會看得這般入迷。”
吳國母道:“為娘年輕的時候,自認歌舞音律之藝亦是不凡,但是今日一見……唉!老了,真的是老了。不過尚香啊,難怪常常會聽人說到了夷州,如果沒能見識一下蘭姑娘的歌舞盛會就等于是沒到過夷州,今天看了一下,真的是餘音繞梁、美侖美奂、如癡如醉……”後面找不出詞來形容了。
孫尚香點點頭:“我剛才雖然有點取笑娘親之意,但想想最初去看小蘭的演唱會的時候,情況可真不比娘親你能好得到哪裡去。”
……
一番的閑談之中,孫尚香點的宵夜也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隻是這對母女一邊吃着東西一邊閑談着的話題,卻仍然是剛才結束的這場演唱會。别驚訝,這又不是在現代,而是在那個文化娛樂活動都較為貧乏的漢末三國時期,這種歌舞盛會對當時的人們的影響力太大了,一場歌舞盛會下來,人們談論上兩三個月都很正常。
就這樣,這對母女一直到吃完宵夜,走在回賓館的路上的時候,所談論的還是剛才的這場演唱會的事情。而且時不時的,孫尚香還會模仿着演唱會中的一些片段,或是唱上幾句,或是扭動一下身姿舞動一下。别說孫尚香這個年輕人了,就連吳國母這樣的老太太,好幾次都忍不住跟着孫尚香一起舞動那麼兩下,由此可見陸蘭的歌舞盛會對當時的人們的影響有多麼巨大。
也不知怎麼的,吳國母忽然輕聲長歎道:“此等盛會,江東卻是見不到的。要是什麼時候能請蘭姑娘到江東去巡演一番就好了,好歹也讓江東的土包子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美侖美奂、如癡如醉。”
孫尚香一嘟嘴:“那陸夷州哪裡舍得?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蘭跟随了陸夷州多年,是陸夷州最為親近的人之一。一但為人所獲并且要挾陸夷州,陸夷州可就難辦了。”
“是啊……”
這對母女不知道,這點話被幾個跟着他們的人給聽了去,而且很快就傳到了陸仁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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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兩天過去,而這會兒吳國母在夷州也呆了很長的時間了。不過今天一早,吳國母就接到了陸仁的要請,請吳國母去陸仁那裡吃個便飯。不過陸仁說了,希望是能和吳國母單獨的談一下話,孫尚香就别跟着了。
吳國母到不疑有他,到是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到了自己該回江東的時候,诂計着陸仁是有些什麼話想通過這位老太太傳給孫權,是不方便讓孫尚香也跟着,于是就支開了孫尚香,自己來到了陸仁的府坻之中。
閑話少說,隻說各自落座看茶,再把閑人支開之後,陸仁舉起茶杯向吳國母敬了一下,問道:“老太太,這段時間在我夷州玩得如何?我陸仁沒有慢怠到老太太吧?”
吳國母微笑着回應道:“陸夷州說笑了!這段時間老身在夷州玩得很開心,都有那麼些回到了年輕之時的感覺,如此反到要多謝陸夷州的盛情款待。”
陸仁也不想把話扯得太遠,再說這位老太太也是聰明人,閑話說得太多也沒那個必要,所以就直接的開了口:“既然玩得開心,那麼老太太有沒有興趣再在我夷州多玩上一陣?”
一句話就讓老太太的臉上微微的變了點色:“陸夷州,聽你這話裡的意思,莫非是不想讓老身歸還江東?”
陸仁連忙擺手道:“不不不,老太太您可千萬别誤會!我陸仁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而是真心的想請您在夷州再多玩一陣子,尚香也會繼續的陪着您。如果老太太您還認為我是有那個意思的話,您現在說走,我馬上就派人派船送您回江東。”
吳國母的臉色稍稍一緩,輕輕點頭道:“那陸夷州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有何用意?”
陸仁親手為吳國母續了水,這才坐回正姿道:“有些消息,老太太已經收到了吧?我就不再多說了。到是這回老太太親自到我夷州來,其本意是想讓老曹那個家夥知道我與吳候之間甚是親密,那些挑拔之計根本就毫無用處。現在也應該說我們的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吳國母點頭:“正是如此。”
陸仁道:“但我總覺得吳候與老太太您雖然向我示了好,已經回敬了老曹了下,可我這裡如果沒點表示的話,老曹說不定會把心思動到我這裡。我陸仁雖然是問心無愧,可老太太你能說吳候那裡會不生出擔憂之心?就算是吳候沒有,吳候麾下的諸多幕僚的心裡,會不生出些疑慮?”
吳國母仔細的想了想,再次的輕輕點頭:“這話說得卻也有理,但卻不知陸夷州又是想要如何去應對?”
陸仁笑了笑道:“老太太,前兩天小蘭的演唱會如何?”
吳國母有點不明白陸仁為什麼會問起這個,但提起這次的演唱會,吳國母還真的是記憶猶新,話頭一牽出來也是絕不吝惜贊美之辭。
一番的感歎之後,陸仁終于把話說了出來:“老太太,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而且我這裡總得有點什麼動靜去絕了老曹的挑拔之心。所以這段時間我想來想去,覺得我應該讓小蘭代表我去一趟江東,就是不知道老太太您意下如何?”
吳國母愣了愣,馬上就有點激動了:“甚好,甚好!”
不得不說吳國母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這會兒卻有了那麼點的偶像情節,隻不過沒年青人那麼不分輕重的亂來而已。但是在那個時代,偶像這東西的影響力确實是有點大,而老人家雖然不像年青人那麼容易受到影響,可一但影響到了,其關切之心卻往往會比年輕人更重。
再一個,吳國母視陸蘭為偶像不是沒理由的,因為陸蘭在演唱會上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實在是令吳國母都心動不已。而這樣的偶像能去自己的家鄉巡演一下,對吳國母來說也有着不尋常的意久。這麼說吧,即便是在現代社會,誰又不希望自己心中的偶像能來自己的家鄉活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