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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回以硬碰硬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3469 2024-01-31 01:13

  許昌城東十裡驿亭。

  陸仁此刻正有些心不在焉的背靠在亭柱上,腰間佩劍的鞘尾也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亭柱。時不時的,陸仁還會擡頭向許昌那邊張望上數眼,眼中盡是焦慮與不安的神色。

  忽然許昌的方向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陸仁望見之後急忙奔出驿亭趕至道中,也不待來人完全帶住馬勢便順手一把拉住了缰繩,急切的向來人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婉兒和小蘭他們都沒事吧?”

  來人是糜貞手下某個騎術頗佳的家丁,翻身下馬後輕喘着氣向陸仁禀報道:“請令君放心,事已辦妥!昨日小人帶着陸信小哥趕到了令君府上,入夜之前婉兒姑娘便依令君之意,帶領府上衆人以探母恤幼為名暫居去了撫幼義舍。”

  陸仁聞言松了口氣,婉兒他們隻要先躲去了撫幼義舍就暫時不會有什麼事,畢竟撫幼義舍除了陸仁之外還有荀氏的一份,現在還有個丁夫人在那裡。丁夫人雖說已經和曹操絕裂,但那些個情義與面子還是在的。曹洪如果聞知陸仁殺了不少他的宗室賓客之後就算想找陸仁的家人晦氣,考慮到荀氏與丁夫人這兩方面的因素也〖,不敢對撫幼義舍動手。

  這一口氣松了下來,陸仁又接着問道:“曹子廉府上有沒有什麼動靜?”

  “小人依令君之命送陸信小哥到府之後便在谏議大夫府附近尋了間客棧落腳暫歇,今日見有數騎趕去谏議大夫府上,其中還有一人曾于小人交過手故此認得。這些人想必如令君所料,是去向曹子廉報信的。而小人離棧之時,見曹子廉怒氣沖沖的帶領約有數百執戈甲兵上馬離府。小人恐令君與大小姐有失故快馬來報。”

  陸仁又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心說還好自己當天就馬上作出了判斷,讓糜貞找來騎術佳的人與上等好馬,帶着陸信連夜趕回許昌向婉兒報信避難。從時間上來看,他也就比曹洪的人快了幾個時辰。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诂計馬上就得和曹洪幹上了。

  一身男裝的糜貞緊皺着眉頭來到陸仁的身邊問道:“現在應該如何去做?”

  陸仁重重的歎了口氣,向糜貞擺擺手道:“拖,盡量的拖延一下時間,沒必要的話千萬别和曹子廉打起來。”

  打?就糜貞手頭的這兩百多家丁,真打起來的話陸仁可一點信心都沒有!要知道曹洪除了谏議大夫一職之外還有個揚武中郎将的武職,手底下有五百訓練有素的常備正規軍。再加上曹洪是有錢人,這五百正規軍裝備很精良。總之一句話,曹洪真要打糜貞這兩百家丁那就是一碟小菜!陸仁唯一的辦法就是拖,拖到驚動到曹操趕來勸架。隻要曹操聞訊一趕來,陸仁在曹操的面前就有話說。

  既然等來了消息,陸仁也就吩咐人衆動身,慢慢的向許昌城挪動。可能有人會問了,陸仁應該盡快趕回許昌去找曹操的,為什麼還要這麼慢慢的向前挪動?

  其實陸仁又哪裡不想趕回去向曹操辯解一下?可是仔細一考慮,覺得自己如果輕騎趕回許昌,曹洪也可以先趕過來把糜貞的人殺光再說,回過頭再去和陸仁在曹操的面前鬥嘴皮子,到那時急于辯解的陸仁搞不好還會被曹操誤認為心虛!

  但若是引得曹洪先有了什麼過激的舉動,相對來說“神閑氣定”的陸仁就多了點在曹操面前談判的本錢。打,糜貞的這幫子人是不行的,但有陸仁領隊,曹洪也不可能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就動手殺人,不然不就顯得曹操用人唯親,任自己的宗族子弟為所欲為了嗎?

  人丁車仗在緩緩前行,陸仁人在緊張之中手心也捏起了一把汗。扯上了他與糜貞之間那亂七八糟的關系,事情到了曹操、曹洪那裡也變了味。當然陸仁知道以曹操的為人與執法甚嚴的态度,隻要把話說清楚、罪證列出來,事情也不會鬧得太大,但眼下曹洪這一關卻一定得過的。

  一邊前行,陸仁一邊命人小心戒備。當走到離城門還有四、五裡的地方時,曹洪便帶着五百親兵氣勢洶洶的攔住了去路,人在馬上舉刀一指陸仁喝罵道:“陸仁小兒!爾竟然為一己之私殺我宗室賓客!汝可知罪!?”

  “得,來了!”

  陸仁心中暗叫了一聲,跳下馬車緩步站到了陣前。陸仁既不是戰将又不會武藝的,馬上功夫差勁得要命。萬一真的和曹洪打起來,他在馬上也施展不出體能強化狀态下應有的能力,反到是步戰的話或許還能頂一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陸仁本着拖延時間的原則慢條斯理的回應道:“曹大夫何出此言?我陸仁一向秉公執法,何來一己之私?”

  曹洪向陸仁那邊望了一眼,刀鋒一指那邊的糜貞怒道:“此人率衆與我宗族賓客争利,而此人與你有舊,你于徇私之下斬殺我宗族賓客!”

  陸仁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回應道:“你也知道你族中賓客與我的故舊之人争利?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

  “……”

  曹洪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其實他的那些宗族賓客是什麼德性,曹洪心裡能不清楚?而這一類的事在那個時代真的是太平常了,因此曹洪都沒怎麼放在心上過,原則上隻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就行。或許這也稱得上是當時的那些大姓豪族普遍的一種心态。

  再看曹洪楞了片刻之後猛甩了幾下頭,心說我和争論這個幹嘛?手腕一轉,刀鋒又指回了陸仁罵道:“我宗室賓客與你故舊商隊起了些争執,你便假公濟私,授意縣令将我宗室賓客盡數拿下問斬,這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卻又是什麼?”

  陸仁已經悄悄的激活了體能強化,左手也按開了佩劍的卡簧,用惡狠狠的目光瞪望着曹洪的雙眼道:“起了些争執?曹大夫,你的宗室賓客在許界做了些什麼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有意姑息?”

  曹洪為之一窒,他知道自己的這幫子人在許昌邊界那裡是有些不太像話,不過卻不知道事情會鬧得那麼大,總覺得罪不緻死而已。再說他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又是曹操的族弟,之前于曹操還有大功,認為那些人就算犯了死罪,自己去求個情也就行了。誰知道陸仁一到那裡就二話不說的就殺了一大堆,曹洪的臉面上哪裡能挂得住?

  頓了一會兒,曹洪強辯道:“我亦知彼等多有違法之舉,但罪不當誅!汝既收押入監當交付刑司拟定其罪而後刑罰,怎可不上表報公就私意殺之!?”

  陸仁逮着了機會那就不會放過:“罪不當誅?笑話!曹大夫,你的宗室賓客在許界欺淩鄉裡胡做非為,百姓因畏于權勢敢怒而不敢言,你的宗室賓客也就愈發的無法無天!我舊故自徐州來此行商順便來探望于我,随行财貨頗多,是你的宗室賓客目無法紀公然劫搶,結果和我故舊的護衛人丁打了個兩敗俱傷。似此般罪行已與賊寇何異?此等重罪你還說罪不當誅!?

  “多行不義必自斃,那小縣百姓一直敢怒而不敢言,我這個許都令也因此一直都不得而知。若不是你那些無法無天的宗室賓客碰上了我故舊這支尚有一戰之力的商隊令我驚聞此事,你那些宗室賓客又将會橫行到何時?禍害百姓到何時?

  “你又說當交付刑司定罪而後罰,我到想反問曹大夫一句,我身為許都令司管何事?而你的那些宗室賓客又有什麼資格交付刑司!?你說我是為我故舊洩憤而殺?錯,我是為律法而殺!為曹公民望而殺!為正……”後面一句“為正義而殺”陸仁沒說出口,因為這句在陸仁看來太過卡通化、太過不是味道了一點,于是臨時換成了:“為天下正道而殺!”

  “你!!!”這番話可把曹洪給激得惱羞成怒:“花言巧語、巧舌如簧!明明是為了一己之私,卻說得這般義正嚴辭!也罷,你敢殺我宗室賓客,我又何嘗殺不得你!”

  曹洪舉刀欲動,糜貞此刻卻已經站到了陸仁的身邊,向陸仁低語了幾句。陸仁會意,就在曹洪方要下令的時候,陸仁猛然吼道:“曹子廉你敢!”

  曹洪暴怒:“你且看我敢是不敢!”

  陸仁振臂一指曹洪道:“你也想想今日的我是什麼人且身居何職!若你覺得我刑罰有誤,當奏請有司查檢定罪再依律處罰,但絕輪不到你領兵來拿!如今天子都許,曹公局勢方定,宗廟社稷制度初複,似你現在這般舉私兵逼迫朝臣,是不是想自倚親貴仗勢欺人,壞卻曹公所定立下的法度!?曹大夫,有些話在人前我不便明說,我隻告訴你一句,如果你今天真的動了我,于曹公大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仔細想想!”

  曹洪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裡會去想得太多?一聲号令,指揮着麾下五百甲兵把陸仁這一行人團團圍住就想動手。而陸仁早就啟動了體能強化狀态,抽出佩劍護着糜貞倒退回陣中。偷眼望了一下許昌那邊,陸仁心說怎麼勸架的人還沒來?這都真的就要打起來了!

  劍雖出鞘,陸仁卻還在作着拖延時間最後的努力,向曹洪喝道:“曹子廉,我陸仁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可你今日如此,就不怕曹公帳下幕僚為之心寒不已嗎?”

  曹洪怒道:“休要仍在這裡鼓簧唇舌!陸仁小兒,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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