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的一番話讓劉琦大驚失色,接着就開始仔細的思考陸仁所說的這些話。△頂點小說,
其實劉琦這種人就是典型的人并不笨,隻是性格方面太老實了一點而已。可兔子急了都還咬人,劉琦現在被迫害的情況已經是越來越不妙,那劉琦又哪裡還會去管什麼陰招不陰招的?第一要務當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
不過陸仁的陰招雖然出了,劉琦在仔細思考之後,還是有着一些顧慮:“陸仆射,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你也知道我……”
陸仁打斷了劉琦的話:“你是不是擔心孫氏攻打江夏,你會抵擋不住?”
劉琦很用力的點頭。
陸仁微笑,劉琦這家夥這點很可愛,就是很有自知之明,而和他這樣的人說話,到也很省心的說。于是陸仁就把準備好的說辭給搬了出來:“大公子安心便是。其實要我說,你這次雖然是帶兵前往江夏,但實際上很可能一仗都沒得打。”
緩了口氣,陸仁詳細的向目瞪口呆的劉琦解釋道:“第一,這次孫權兵發江夏,江夏黃祖固然會有所不敵,但我卻敢說孫權打到一半就得退回江東,因為江東南方的山越各部并未真心臣服于孫權,隻是在潛服着而已。一聽說江東的精銳人馬都出動了,這些山越部族肯定會借機作亂,孫權他的後院失了火,還不得馬上退回來……你别這樣瞪着我,我和一些山越部族有着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消息比較靈通。”
劉琦“哦”了一聲,心放下來了一半。說實話,要他這種人去打仗,于人于己都不放心。
而陸仁則繼續解釋道:“山越部族衆多,且各依險阻而拒,一但生亂之後就難以平複。我大緻的诂算了一下。以孫權目前的情況,山越部族一但作亂,孫權沒有三年左右的時間是搞不定的,而這三年他也基本上無力外伐。也就是說,大公子你如果抓住這次的機會掌領江夏,再怎麼說也會有三年的安穩時間。而在這三年裡,你勤練兵馬、多修戰具,不求能對外攻伐,隻求能讓江夏做到盡可能的穩固,你還做不到嗎?實在不行。你就不能向劉皇叔借強将一用?”
劉琦聽得連連點頭。
陸仁接着忽悠:“蔡瑁想害你,無非就是想讓劉琮承領荊州,可你留在襄陽不但争不過他,鬧不好還會把自己的小命給賠進去。與其如此,到不如去外面躲躲,同時盡可能的給自己多培養點實力,這樣多少還能有着一争之力,至不濟也可以擁兵自保。這命保住了、本留住了,你才能做以後的事對不對?”
劉琦還在點頭。因為陸仁的話都說到他的心裡去了。
這時陸仁卻歎了口氣:“最後就是此計的後招……你千萬記住,你在掌領江夏之後務必要早作準備不可松懈,不出意外的話數年之間江夏兵勢便會有所成。若令尊有何不測,蔡氏必會偕立劉琮為荊州之主。那時你與劉皇叔兩地呼應,兵分兩路直取襄陽,大事可成……但畢竟這是你與劉琮兄弟之間的蕭牆之急,所以太過陰損了點。又牽連到你的家事,用與不用在你自己。”
劉琦狠聲道:“蔡氏既然不以我為念,我又有何顧慮?”
陸仁道:“看來你是打算依計而行了。也罷。我最後再勸你一句,此計若成你便是與劉皇叔同取了荊州,但這荊州之主你千萬不要去貪!能讓,就盡量的讓于劉皇叔吧。要是劉皇叔執意要你成為荊州牧,你也當把荊州大權全部交付于他,不要去過問……我的話,你能明白嗎?”
劉琦面色一正,接上話道:“當然明白!在下雖然不才,但一向頗有自知之明。在下一則是我身邊無人為輔,治理不了荊州;二則是依我的性情也絕不适合治理州郡。”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你強行去搶這個荊州牧,劉備會不會在暗中要了你的小命!“
這句話陸仁當然不敢說出來,隻能在心裡悄悄的嘀咕,嘴上則是婉轉的道:“我給你出這此主意隻是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活得逍遙自在。現在正值亂世,你絕對不是個能在亂世中守住荊州這塊兵家必争之地的人。與其如此你到不如把這些煩心事扔給那些能做的人、想做的人去做。我反正是覺得你比較适合繼承令尊的文彩,那在安定之後勤讀詩書,學業有成後開館授業、廣收門徒,逍遙自在間一樣可以賢名遠播,又何樂而不為呢?”
劉琦聽得如小雞吃米一般猛點其頭,陸仁心中卻在暗叫好累!畢竟這中間花費的心思口舌也太大了點。這是好在劉琦這小子沒啥城府,不然陸仁還有得累。
看看談得差不多,劉琦起身告辭,陸仁急忙喚住他道:“切記,在市井傳聞未起或是令尊并未與衆議事之前萬萬不可提及此事,不然定會惹人生疑!還有,你回去後馬上寫封呈于劉皇叔的書信,信中把我那一計寫清楚,然後差心腹之人送來我這裡。
“前些時候劉皇叔有向我訂購一批軍需物件,現已完備,即日就要送往新野,我這裡會派心腹之人趁機此機會将信呈于皇叔,請皇叔在暗中幫你早作準備。萬一令尊不肯調你或皇叔去夏口,戰事一起也可以讓皇叔以馳援為名前往江夏。總而言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與皇叔同赴江夏,這可是你眼下唯一的生路!”
劉琦用力的點頭應下。剛轉身出門陸仁又想起一事,叫住劉琦後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字貼道:“大公子你回去的時候帶上這些。”
劉琦問道:“這是什麼?”
陸仁道:“我收藏的一些字貼,本來是打算送給文姬,現在先借給你用來圓謊用。你可千萬不能讓蔡瑁知道我在暗中給你出主意,不然你和我都會死得很難看。用這些東西作個唐塞,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唉,好不容易收集到了這些,轉手卻這麼送了出去,這要是被文姬知道了诂計少不了要埋怨我一通。”
劉琦無語,半晌才從搖搖頭道:“隻是幾卷古貼的話,用不着讓尊夫人割愛,因為我出門時就帶了幾卷家父都不知道字貼的私藏在身上……本來是打算遲些時候給家父作生辰賀禮的,如果家父問起今日之事就先直接交給家父吧,就說是請你代購來的也一樣。陸仆射,在下也并非是那麼愚笨之人。”
這回換陸仁無語,心說看來劉琦這小子也有很機靈的時候。看看放在桌案上沒動的字貼,陸仁心道:“這樣也好……多少能讓蔡琰養胎的時候不會那麼無聊……唉,這稀哩糊塗的,我居然快當父親了?嗯,叫張放來再安排一下,我今天天一黑就得趕回柴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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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荊州北部新野城附近,有一隊約有五十餘輛牛馬車輛的商隊正在緩緩的向新野進發。
天氣已經有些炎勢,張放騎馬走在車隊的最前面,不停的伸袖擦汗。行了一陣終于來到新野城門前,張放以手遮陽細看城牆,見新野城的城牆比起他上次來時明顯的堅固了不少,城門那裡往來的百姓川流不息,看過去頗有生機,心中暗暗點頭。
張放讓車隊在城門不遠處停了下來,自己下馬向城門走去。守門的士卒見到這般陣仗也不敢怠慢,門伯也領着幾個門兵迎了上來禮罷後問道:“請問怎麼稱呼?帶着這麼多車輛來新野城何幹?”
張放伸手攔住後自己上前道:“在下張放,應劉皇叔之契,送當日訂購的軍需糧米而來。這是劉皇叔帳下主理此事的糜從事(糜竺此時已經被劉備任命為左将軍從事中郎)交與在下的令文。”
門伯接過令文細看之後道:“原來是陸仆射的商隊!先日糜從事已經交待過我們,說不日便會有商隊送貨物至此,讓我們好生招呼。還請張先生稍等片刻,容我們檢視一番車輛諸物後再行入城。職責所在,萬望勿怪。”
張放道:“無妨。另請你派人去通傳一聲劉皇叔,就說張放有要事求見。”
門伯馬上差人去城中禀報,自己再帶了幾個人諸輛車檢視過去。且不說這門伯言語之間執禮甚恭敬,檢查車輛貨物時如何小心謹慎,張放到是留心到新野城門前的另一番景象,就是留在那裡的守門士卒并沒有向任何進出城門的小商販們收取城門稅。張放是七百陷陣營出身,對軍中的那些事十分清楚,頓時心中呀然道:“劉備可真行!城門稅都敢免掉,要知道這可是當時官府稅收的來源之一……”
看了一陣子門伯回來道:“張先生久等,車輛貨物都已經檢視妥當,請入城。”
張放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袋錢遞給門伯道:“有勞了,這個算是我請幾位喝杯酒。以後少不了要常來常往的,還請各位多多關照着點。”
門伯連忙搖頭道:“不可不可!先生的好意小人們心領了,隻是主公有明令,擅取民間一物者斬,小人們不敢違令。”
張放的心中再次贊歎道:“不錯不錯,劉備的治軍能力還是很強的,僅在這一點上就比劉表強出太多了。想我這幾十車貨物出襄陽城的時候,光城門稅都要交掉不少,末了還要打發那些個城門衛士……難怪主公會讓我專門到新野這裡來看看!就這情況,是得好好的看看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