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黃忠與士文才一開仗的時候,甘甯就已經率領人馬堵住了山口要道,自己還立馬山頭就着望遠鏡觀察戰局。一邊看他還一邊咕哝道:“打得不錯,打得不錯!就憑着這千把人,硬是把士文的上萬人給打得潰退十餘裡,有些事對黃老頭不服不行啊……嗯?”
士文帶着兵逃出幾裡地,終于喝止住兵馬,同時準備重新列陣向黃忠進行沖鋒的事,這時也盡落在了甘甯的眼中。看到這般情形,甘甯的眉頭揚了揚,自顧自的嘀咕道:“還别說,這個士文總算還有點本事,知道仗着人多強行沖陣仍有勝算。要是真被他重新結起陣形再對黃老頭進行沖鋒,黃老頭手上畢竟就那麼千把人,肯定得吃大虧。行了,我也别在這裡光顧着看戲了!黃老頭這都把肉送到了我的嘴邊,我要是不啃上幾口,而且還讓他吃了大虧的話,不管是對黃老頭還是對主公,我可都不好交待。”
收好望遠鏡,甘甯先是作了個閉目深呼吸,同時稍稍調整一下狀态。睜開眼時甘甯大喝道:“全軍準備,列陣出擊!都他嗎的給我狠狠的去暴了交州兵的菊花!”
咳咳……陸仁本身就不是什麼好鳥,甘甯這些人作為陸仁的部下,會從陸仁那裡學來一些很不怎麼樣的詞彙也很平常。而華夏民衆自古以來就有個壞毛病,就是這一類的爛詞彙流傳得往往比啥都快。所以當甘甯的将令一下,夷州兵們就暴發出了一陣的哄笑。不過話糙理不糙,甘甯這會兒就是準備帶着這三千夷州兵去暴了士文的菊花。
卻說士文好不容易喝止住兵馬,再好不容易的讓這些兵馬列起了不怎麼像樣的軍陣,才剛剛開始對對面徐徐而來的黃忠發動沖鋒,這腳都還沒邁出去幾步,甘甯率領的三千夷州兵就在士文的陣後冒了出來。而首先對士文與交州兵進行暴菊行動的,則是甘甯這邊的一千多弓弩手。
用陸仁對甘甯、黃忠所說的原話,就是“能射暴的,咱就絕不去****”……别想歪了,陸仁的意思是但凡是可以使用弓弩的場合,就别他嗎的沖上去拼刀槍、拼人命。别看夷州到現在發展得不錯,可是要整些像樣的兵力出來也不容易。不到萬不得已,那種殺敵一千卻要自損八百的事,陸仁是不會去做的。而且既然己方有着射擊武器上的優勢,又幹嘛要去拼人命?
這些就不扯了,反正甘甯這邊的一千弓弩手一開射,再加上黃忠那邊保持着射擊陣型的七百多弓弩手,兩邊加起來一千七八百的弓弩箭雨,當時就把士文好不容易才重列好的軍陣給射得七零八落。而且更要命的是士文當時急退的方向是退進了有些窄的山道之中,陣型人員的站位相對來說有些密集,碰上這密密麻麻的箭雨,衆多的人員幾乎連閃避的空間都沒有,一時之間傷亡數字也在因此而急速上升。
到了這個時候,什麼整軍再戰都成了屁話,士文隻能是在親随的保護下勉強逃跑。不過當士文帶着殘兵敗将逃到山道半中腰的時候,猛然發覺前面有一支兵馬拉攔住了去路,為首的甘甯一副吊兒郎當的像,長矛橫架在肩膀上不說,嘴裡竟然還叼着根牙簽!而甘甯望了眼對面驚慌失措的士文,放聲大笑道:“來将速速下馬受降,不然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士文已經被吓破了膽,急命退出山道時,他的退路忽然射出大量的弩箭封死退路,那是甘甯留在道口百餘的弩兵。
降不降?士文正在猶豫,甘甯大大咧咧的策馬出陣喝道:“你,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勝得過我手中長矛,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士文環視了一下身邊早就沒有戰意的交州殘兵,橫下心來道:“此話當真?君子一言!”
甘甯回應道:“快馬一鞭!”
士文策馬出陣喝道:“交州士文應戰便是!”
也不待甘甯答話,士文就猛地縱馬而上,想趁甘甯不備的時候一擊得手。可惜,甘甯也是武力在九十以上的高手,見士文突襲,甘甯也突然拍馬,二馬僅在一錯镫的時候,甘甯右手長矛猛力一磕,把士文的長矛當場磕飛。然後甘甯順手一甩矛,士文就被砸落馬下……
“真沒用!這仗打的真是一點味道都沒有。小子們,把他綁了!”
甘甯的親兵疾步上前,正想綁士文,卻發現士文已經口吐鮮皿,隻在彌留之際。這種纨挎子弟,真正上陣交鋒能有什麼用?
“死了!?老子的功勞可得減半了!唉,早知道就不用那麼大的勁了!”
其實甘甯又哪裡收得住力道?他那副看似吊兒郎當的面孔之後,對争戰一事卻從來沒有掉以輕心的,一打就肯定是全力施力!士文這樣的角色,也是該當倒黴……
在此刻的黃忠陣後,合浦城下,鄧艾騎在馬上懷抱雙手,望着合浦城門默然無語:
“還以為這合浦城中守軍會出城接應交州援軍,結果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唉,都有仗打,怎麼就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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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北部,廣州新城。
陸仁與貂婵正在新城區中各處漫遊巡視,時不時的還會展開廣州城的初步規劃圖檢視一下,再把該處興建設施的負責人叫過來詢問一番。
因為自從陸仁趕到廣州之後一直是如此行事,再加上總是跟在他身邊可說是當時特有的美女侍衛組,廣州城中的百姓很多都已經認識了陸仁,私底下也都說陸仁這個大漢州牧一點架子都沒有。再加上陸仁所施行的政略對百姓而言待遇很好,因此陸仁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向他施禮問好,也看得出來陸仁在這些百姓的心中有多受歡迎。
不過在背地裡再嘀咕一句,陸仁所受的歡迎程度似乎沒有身邊的貂婵與那幾個美女近侍的程度高。有時候人們與其說是看見了陸仁高興,不如說是能看見貂婵與其美女侍衛組而高興。
對于廣州地區的農業比重,陸仁并沒有調得很高,主體上所訂下的标準與泉州類似,也就是在自給自足的基礎上再稍有盈餘即可,因此陸仁調派去開發廣州城周邊農田的農動力并不用很多,大部分的勞動力陸仁都用在了新城的城防建設與城中各類商業設施的興建上。
在陸仁的映象中,廣州城更适合成為一個商業都市。此外單就眼下自己勢力圈的地理位置而言,廣州、泉州一線剛好是在勢力圈的正中央,海運方面又臨近香港,而香港與夷泉、珠崖之間的海運路程相差無幾。
也就是說,夷州、泉州、珠崖,這數地之間的資源都能很方便的集中到廣州。如果善加利用開發,廣州城很可能會成為陸仁手中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工商業大都市。而最初的夷州,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農業的比重過高……這也難怪,夷州這塊最初的領地如果農業值不高,哪來那麼多的養命之源,還外帶出口創彙?比如眼下的廣州,支撐起數萬人日常吃用的糧食,就基本上全是從夷州海運過來的。
巡視了一圈見一切順利,陸仁與貂婵便回到了營盤中的小竹樓。喚來負責給養方面的官員問過情況之後,陸仁提筆寫了一封要求追加廣州地區物資儲備的政令,準備着人發電報給留守在夷州的甄宓。之前甄宓本來是去了珠崖的,但是因為這次陸仁要親自來廣州看看,所以就臨時把石韬和甄宓調回了夷州。
記得在來廣州之前,石韬向陸仁交過底,交州那邊的戰事與開發廣州肯定需要大量的各類物資,以夷州現在的戰略儲備要完全負擔起來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出口到曹劉孫這三家的數字也肯定會受到不小的影響。因此陸仁對石韬提出的建議是“早立城,多開田”,盡可能的争取到第二年廣州的糧食産量就能夠完全自給自足,不必再依賴夷州的海運供給,這樣也能夠确保夷泉兩地對三方大規模貿易的數字比重。
寫完電文,陸仁檢視了一遍,沒來由的想起了二人被困在密室中的瘋狂,再想想甄宓絕美的容顔,令人心動不已的窈窕曲線,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陸仁的嘴角浮顯出了很古怪的笑容,複又把電文鋪回桌上,提起筆想加寫點什麼卻又寫不出來,人就傻呆呆的站在了那裡。
“哎呀!”
他傻站在那裡的功夫,貂婵已經洗浴更衣完,見他發呆便上前看了幾眼桌上的電文。這種電文貂婵知道是直接交給甄宓的,再看見陸仁那怪怪的表情馬上就猜出來陸仁是在想什麼,于是就毫不客氣的敲了陸仁一記腦崩,把陸仁給敲醒過來。
然後貂婵雙手一抱懷,面帶愠色的問道:“怎麼?人在這裡心在夷州嗎?是在想誰?是文姬、小貞?還是我們的甄家小妹?看你這色迷迷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想甄家小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