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所說,今天的比賽是友誼賽。
雖說隻是互相間的切磋,并不影響排名情況,但兩支球隊都充滿戰意,場外的觀衆也都拭目以待。随着比賽開始,場外的歡呼聲響起,雙方球員激烈的碰撞,讓比賽的氣氛很快被點燃。
獲取冠軍賽資格的黃金甲的确有着很強的實力,但黑甲隊作為最早組建的球隊也不是花拳繡腿。雙方球員激烈的對抗,作為進攻方的黑甲隊努力争取比分的優勢,而黃金甲利用各種戰術嚴防死守,讓球場中的比賽陷入焦灼。
終于,黑甲隊的進攻球員在傳球時出現失誤,場外的歡呼聲忽然間響起,防守球員不負衆望的抓住了機會,竟然從黑甲隊球員的進攻時間搶奪了球權,并且成功的往前推進,讓觀戰台裡的貴族子弟都忍不住站起來,爆發鬼哭狼嚎般的歡呼。
“截殺。”曹盛眼睛發亮:“果然不愧是獲得冠軍賽資格的球隊。”
“這主要是黑甲隊的進攻球員出現了失誤。”周福也站了起來,他是黑甲隊的支持者,所以表現的有些不滿:“不然的話也不會讓蓋侯的球隊輕易的完成了截殺。”
聽着兩人的對話,再看觀戰台裡忽然激起來的其他公子,劉陵似乎有些不清楚比賽規則,所以不解的問:“這所謂的截殺,到底有何講究?”
曹盛正準備說話,可周福卻搶先道:“截殺是指在對方的進攻時間裡奪取球權,不僅挫敗了對方的進攻機會,還為自己的球隊在防守時間成功得分,這在比賽當中是很罕見的。”
周福說話的時候再也沒有對黃金甲的輕視,有的隻是充滿陽光的笑容,和耐心的解釋,顯然是想在翁主面前有所表現,這讓灌英等人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你說的都是過去的事了。”韓世人眼看着自己的球隊在進攻時間失去球權,表情有些難看:“随着比賽次數的增加,球場上的戰術豐富起來,截殺已經沒那麼少見了。”
聽到這話,劉陵感興趣的看向了韓世人。
這讓韓世人忘記了自家球隊的失利。眼看自己正被劉陵所關注,他滿臉的春風得意:“翁主有所不知,即便是目前榜首位置的紅甲隊,也曾經遭遇過截殺的情況,這在夏季的資格賽之後經常發生。”
“你是覺得自家球隊進攻失利,所以才這麼說的吧?”周福陰陽怪氣道:“我可沒聽說過紅甲隊被截殺,畢竟是榜首的球隊,還有誰能截殺得了他們?”
韓世人的确感覺很沒面子。
不過并不是因為自己的球隊被截殺,而是當着翁主的面被嘲諷。他心裡不滿,但當着翁主的面還要保持風度,所以笑着道:“你的紅纓隊也曾被我的黑甲隊截殺,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你的球員。”
“那是我沒在家。”周福臉色難看:“要是我訓練球隊,黑甲隊絕不是對手。”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訓練球隊,我們約好時間再戰。”
“我還怕你不成?”
眼看着兩人就這麼吵了起來,趙啟明感覺很丢人。
這本來挺好的兄弟,剛才還勾肩搭背呢,見到了姑娘就反目成仇。都是早已經娶妻生子的人了,還當着未婚少女的面争風吃醋,以至于互相貶低,這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東鄉侯府為何沒有組建球隊?”劉陵忽然看向趙啟明。
這讓已經開始争吵的周福和韓世人都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的灌英,也饒有興趣的看着趙啟明。他們都能看得出來,劉陵翁主是在主動找趙啟明說話。
可惜趙啟明高興不起來,也并沒有覺得出風頭,隻想和劉陵保持距離,所以簡短的回答道:“我的事情比較多,沒時間組建球隊,所以平時也就隻是看看比賽。”
“啟明兄有自己的球隊。”周福不再理會韓世人,唯恐劉陵翁主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迫不及待的說道:“紅甲隊和灌家軍都是啟明兄組建的,隻是沒有代表東鄉侯府出戰罷了。”
劉陵果然很感興趣的看向周福:“還有這種事?”
“翁主有所不知。”周福見翁主看向了他,心情不錯的解釋道:“啟明兄當時組建的灌家軍用了颍川侯的人,所以這支球隊就挂靠在了颍川侯的名下,如今的榜首紅甲隊,是靜安公主資助的,所以現在代表公主府出戰。”
劉陵朝周福點頭,感謝他的解釋,然後就轉過頭來,笑着朝趙啟明道:“想不到現在高居榜首的紅甲隊,不僅是公子訓練出來的,還是公子親手組建,真是讓人佩服。”
“哪裡。”趙啟明道:“紅甲隊能有這樣的表現,主要是球員訓練認真。”
“公子謙虛了。”劉陵輕笑,然後旁若無人的看着趙啟明,輕聲道:“淮南也在組建球隊,到時候來長安城參加比賽,若能得到公子的指點,妾身自當銘記在心。”
聽到這話,周福等人對望,然後恍然大悟。
即使他們再遲鈍也看出來了,這劉陵顯然對趙啟明有着很大的興趣。
他們剛才說了那麼多話,劉陵也沒有表示,趙啟明隻是謙虛了兩句,劉陵翁主就輕笑起來。他們不知道趙啟明的謙虛有什麼好笑的,也能聽出所謂“妾身自當銘記在心”的深意。
周福和韓世人兩個人争風吃醋,還為此還吵了起來,可誰知道劉陵翁主的注意力始終都在趙啟明的身上。恍然大悟之後,他們沉默的坐下,有些幽怨的看着趙啟明,心說早知如此,剛才就不那麼丢人現眼了。
隻有灌英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然後笑看看着趙啟明。他其實早知道趙啟明和靜安公主的關系有些不正常,但也沒想到劉陵翁主也對趙啟明很感興趣。
前者是陛下的親姐姐,當朝長公主,後者雖然是淮南王女,但也能算是公主。也不知道啟明兄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居然能讓兩位公主傾心于他,都快成為“公主收割機”了。
可惜,趙啟明不想當公主收割機。
他剛把靜安公主給糟蹋了,現在根本不想再收割劉陵,更擔心劉陵跟他過分親密,會讓靜安公主聽到風聲,導緻他再也不能去爬靜安公主的床。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上半場結束了。”窦家兄弟忽然說。
觀戰台裡隻有他們心無旁骛,始終關注着比賽。
黑甲隊在上半場的表現不佳,甚至還出現了被截殺的情況。在他們的進攻時間裡并沒有拿下足夠的分數,下半場将是黃金甲的攻擊時間,這對他們來說處境不妙。
隊員們退到了場外,等待下半場開始,取而代之的是着裝統一的舞女,正飄然的走入球場中,不僅讓觀衆們眼睛發亮,甚至就連垂頭喪氣的黑甲隊球員,也忍不住驚豔的看了過去。
“這是蓋侯的舞女?”周福眼睛都直了。
韓世人也有些茫然。
他們不再争風吃醋,關注着球場上的情況。那些代表黃金甲出場表演的舞女,顯然要比黑甲隊的舞女更加出色,這是韓世人和周福在此之前都沒有想到的。
畢竟之前黑甲隊的舞女,隻有未央宮中的那位佳人格外顯眼,而代表黃金甲表演的舞女們,居然都是那樣的絕色。這讓附近觀戰台裡的貴族子弟們立即爆發出歡呼聲,比剛才黑甲隊的舞女出場時更加熱烈。
“這下隻怕連舞女也壓不過黃金甲了。”周福這樣說着,但眼睛看着球場中那成群的絕色佳人,再也移不開視線:“真不知道蓋侯是從哪裡找來了這麼多的絕色佳人。”
“未央宮中的。”劉陵顯然并不感興趣,隻是看了眼球場中,然後就端起茶來喝:“這些舞女我見過,即便是在未央宮也是絕色,隻要是陛下的宴請,這些舞女都會出現。”
“陛下的舞女?”周福忍不住站了起來。
韓世人也驚歎道:“蓋侯真是好大的面子,連陛下的舞女都給請來了。”
“人家可是太後的兄長。”
“這下可真是有眼福了。”
說話間,他們都眉飛色舞起來。
眼看着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舞女身上,劉陵暗自慶幸,終于可以不被打擾,找趙啟明說幾句話了。所以她放下茶杯,笑看着趙啟明。結果他發現趙啟明也站了起來。
“今天可真是沒白來。”趙啟明眉開眼笑,手裡還端着盤南瓜子,便伸着頭朝外面張望,還邊吃着南瓜子,朝身邊的灌英說:“你也是陛下身邊的,這些舞女跟你很熟吧?”
聽到這話,劉陵沉默的喝着茶,然後逐漸露出笑容。
天下男人都是好色之徒,這話沒錯。趙啟明是男人,當然也不能免俗。
不過劉陵并不覺得失望。
她能感覺到趙啟明在這次見面中對她的态度冷淡。但隻要趙啟明不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她就有辦法讓趙啟明對她産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