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靜安公主門前的時候,趙啟明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按照靜安公主每天睡到中午的作息習慣,現在應該在夢裡和他一起做羞羞的事情。自己要是這麼過去,就是擾人春夢,恐怕會顯得有些殘酷無情了些。
想到這裡,小侯爺有些猶豫。想着是不是要再次裝作路過,等靜安公主做完了春夢再來。可還沒等他做出決定,那門房老大爺忽然冒出個頭,問趙啟明是不是要找靜安公主。
這樣一來,趙啟明也不好再裝路過,于是還和那次一樣,謊稱自己丢了錢,想問靜安公主是不是撿到。而門房老大爺也和之前一樣,十分重視他丢的錢,于是讓人去向靜安公主禀告小侯爺丢錢的事。
很快,和趙啟明也算老熟人的那個丫鬟走了出來。在這個丫鬟的帶領下,趙啟明來到了靜安公主的書房,卻并沒有見到靜安公主的人。這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
“怎麼這麼大清早就來了?”靜安公主走進書房時,趙啟明正躺在軟塌上無聊的看書,而靜安公主果然剛睡醒的樣子,有些慵懶的把他一腳踹下軟塌,然後自己躺了上去。
趙啟明從地上爬起來,擠眉弄眼的問:“怎麼,是不是打擾你做夢了?”
“知道還來這麼早?”
“做什麼夢了?”趙啟明滿臉期待:“是不是夢到我了?”
靜安公主慵懶的撐着頭,平添了一絲妩媚:“夢到猛虎山上那頭野豬了。”
趙啟明大吃一驚:“你和那頭野豬有奸/情?”
靜安公主直接一個抱枕扔過去,然後懶得跟他廢話的問:“找我什麼事?”
“你先說清楚,你為什麼夢到那頭野豬?”
靜安公主終于露出笑容:“我也覺得奇怪,你說那頭野豬沒怎麼傷到你,反倒因為它的死,讓你得了便宜,白白你拐走一個如花似玉長公主,它就算氣不過也應該找你才對,為什麼要給我托夢?”
趙啟明不屑:“明明就是你給人家弄死的,冤有頭債有主當然要找你。”
“說的也是。”靜安公主掩着嘴打了個哈欠,然後疲憊的看着趙啟明:“找我有什麼事?要是故意害我這麼早起床,你可别怪我給你好看。”
“太陽都出來了還早?”趙啟明争辯了一句,見靜安公主笑容妩媚,殺氣頓現,于是又立即改口說:“我的确有事,我是想來跟你彙報一下馬場中的工作情況。”
“誰要聽你養馬那點破事情?”靜安公主好氣又好笑。
趙啟明于是趕緊湊上前去,擠在軟塌上給靜安公主抱住,然後親了一口。
“大早上的,想幹嗎?”靜安公主打了趙啟明一下,然後估計也的确是累了,于是索性躺在了趙啟明懷裡,閉上眼睛說:“馬場裡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不過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啥事?”
靜安公主看上去正在找合适的姿勢睡覺,但嘴裡仍然在說:“想給你個人。”
趙啟明愣了愣:“怕我迷路沒人跟我下棋?”
“下棋?”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最近怎麼老有人要送人給我。”趙啟明支起頭,皺着眉頭說:“這個習慣可不好,畢竟是活生生的大姑娘,哪能随随便便送給我,下次可不準再這樣了。”
“送你大姑娘?你想得美。”靜安公主睜開眼睛,好笑的看了眼趙啟明。
“不是姑娘的話,難道你要送我漢子?”趙啟明猛搖頭:“我可沒這愛好。”
“送你個娃。”靜安公主語出驚人,卻重新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就是那天同我去馬場那個,雖然年紀小了些,但之前都是跟大儒學習,功課還算不錯,隻要你肯教,那些學問他也能從頭開始學。”
“就玩泥巴那個?”趙啟明有點意外。
靜安公主終于找準了合适的姿勢,但也幾乎把趙啟明擠到了邊緣位置,仍然閉着眼睛說:“算是給你找了個不錯的苗子,讓你從頭開始調/教,将來也好繼承你的衣缽。”
“你是盼着我英年早逝呢,我年紀輕輕繼承個屁衣缽啊。”趙啟明不爽,但說完他想起什麼,把靜安公主的臉掰起來問:“不對,那個孩子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靜安公主打開趙啟明的手,然後再次把趙啟明踹下了軟塌。
這次趙啟明爬起來就怒了:“你還真踢啊?”
“誰讓你吵人睡覺?”靜安公主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直接轉過身去,把她的後背給了趙啟明:“反正話都跟你說了,你就看願不願意收這個徒弟吧。”
“你這有點欺負人了。”趙啟明拿起塊點心扔到嘴裡:“果兒跟我學了那麼多東西,都沒好意思讓我收他為徒,你這上來直接塞給我個兒童,還不準我多問幾句?”
“那你想問什麼?”
“想問那孩子到底什麼來頭。”趙啟明重新擠到軟榻上,從後面給靜安公主抱住,支着頭看她睡覺時的臉:“上次在馬場我就覺得奇怪,明明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硬是讓你給他穿金戴玉,搞的好像真是館陶公主家的小公子一樣。”
靜安公主轉過身,睜開眼睛,忽然露出笑容,卻也沒有回應。
看着她這麼奇怪的反應,趙啟明/心裡更覺得事情反常,于是接着說:“現在你又讓我收他為徒,讓他跟我學學問,這麼有意栽培他,你真和他沒什麼親近關系?”
靜安公主仍然笑着,似乎已經沒有了睡意,轉過身來同樣支着頭,望着趙啟明說:“這些日子夫君倒的确有所長進,簡簡單單的事情能有這麼多的猜想,倒是讓我放心了許多。”
“别岔開話題。”趙啟明看着靜安公主的眼睛:“告訴我那孩子什麼身份。”
“夫君覺得那孩子該是什麼身份?”
“起碼是你親近的人。”
“可夫君不是也說過,奴兒不像是小公子,更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嗎?”靜安公主笑看着趙啟明,明顯有意挑釁:“我好歹也是長公主,又怎會與普通人家的孩子親近?”
趙啟明撓了撓臉,覺得靜安公主說的挺有道理,于是問:“那他到底誰家的?”
“館陶公主家的。”
“怎麼還是館陶家的?”趙啟明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忽然間想起什麼,直接給靜安公主按到,然後看着這婆娘的眼睛說:“你故意的,故意把我搞亂,對不對?”
靜安公主咬了咬嘴唇,妩媚的說:“夫君可又冤枉妾身了。”
“少來這套。”趙啟明抓耳撓腮,然後使出殺手锏:“不說清楚那孩子到底什麼身份,這徒弟我就不收。”
靜安公主繼續妩媚的看着趙啟明:“夫君可曾記得那天在馬場曾說過,将夫君調入馬場之事,夫君要感謝妾身為此事奔走?”
“你又準備敲詐我?”
“那就看夫君怎麼想了。”靜安公主伸手摸了摸臉,然後忽然苦着臉說:“讓我先睡會兒吧,昨夜真沒睡好,這收徒的事情不急于一時,你可以想清楚再做決定。”
“可你不說清楚,我又怎麼想得清楚?”
“孩子的父母是誰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從館陶家出來,由我交到你的手上,這就夠了。”靜安公主疲憊的笑了笑,然後掩着嘴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我真要再睡一會兒了。”
趙啟明想着靜安公主的話,有些無力感。
的确,那孩子的皿緣并不重要,在這個講究門閥的年代,來自館陶公主家裡就是最好的名片,更不要說靜安公主引薦,足以說明那孩子就算是普通人家出身,現在和将來也擁有了強大的背景。
但那個孩子背景如何他根本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那孩子跟靜安公主到底什麼關系,才能讓靜安公主幫忙引薦,而且還讓他收為徒弟,這顯然不是簡單關系啊。
這婆娘又在混淆視聽!
趙啟明/心情沉重,看着靜安公主的脊背,沉默了一會兒。
“那該不是你在外面跟野男人的私生子吧?”
趙啟明語出驚人,靜安公主明顯呆了一下,然後猛地給了趙啟明一腳,于是趙啟明第三次被踹到地上,而靜安公主仍然背對着他,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胡說八道,就讓你尾巴骨再傷一次。”
趙啟明菊花一緊,面露警惕:“不僅有了私生子,還打算謀殺親夫?”
“讓不讓人睡了!”
趙啟明嬉皮笑臉:“不如一起睡,讓我檢查下身體,也好證明你對我的忠貞?”
“滾。”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