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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聖心獨/裁

大漢時代周刊 喝口小酒 2830 2024-01-31 01:13

  長安,魏其侯府。

  魏其侯與飛将軍李廣等人圍坐在案幾四周,神情各異地看着案幾上的木碗。

  那木碗中盛着半碗井水,而水中飄着一片枯葉,枯葉上有支縫衣針,針尖指向正南偏西的方向。

  這時,灌夫伸手捏住了木碗,順時針轉了半圈,然後停下。隻見那木碗中的枯葉也随着木碗轉了半圈,但随着木碗停下,碗中井水蕩漾起來,那枯葉連同縫衣針如同湖中小船晃了幾下,最後竟然又指向了正南偏西的方向。

  看到這一幕的老将們表情各異,尤其是绛侯周建德,皺了皺眉眉頭罵了句:“趙家小子不好好當老師,竟誤人子弟,教果兒學習這等歪門邪術。”

  “若是在無法辨别方向的情況下,依靠這種方法尋找到出路,就算巫術又能怎樣?”灌英擡起頭來,朝周建德不屑的冷笑:“年紀大了,腦子也越來越迂腐了?”

  “軍中重地,向來不屑于旁門左道。”周建德哼了一聲。

  倒是魏其侯想了想,然後朝李廣問:“既然是果兒從啟明那學回來的,想必有關于這種辨别方向辦法的解說,啟明有否說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其餘人都看向李廣。

  而李廣想了想說:“聽果兒說,這縫衣針之所以指向南方,是因為在極南苦寒之地,有座五指山。”

  “五指山?”

  李廣若有所思的說:“聽聞那五指山形同五指,由天外磁石構成,其磁性可以影響十萬裡方圓,在此範圍之内的所有鐵器,都受到此五指山的影響。”

  “難道是說,這縫衣針是受了那五指山的影響,所以才指向南方?”周建德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于是轉過身朝正在吃東西的平陽侯問了句:“老曹,你可聽說過這五指山?“

  周建德正吃着肉包,聽到這話看了眼周建德,根本就懶得回答,自顧自的繼續吃着肉包。

  這态度讓周建德有些生氣。但旁邊的魏其侯,這時卻捋了捋胡須說:“若真有這五指山,讓天下鐵器都受到影響,倒也能解釋這縫衣針,為何偏偏指向南方了。”

  “想來,是這縫衣針細小,又漂浮在水中,所以才能準确的指向五指山吧?”沒怎麼說話的平棘侯将枯葉和縫衣針從碗裡撈了起來,想了想說:“大件的金屬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怪不得千百年來竟沒人發現。”

  李廣點了點頭:“聽果兒的意思,枯葉若是能更輕更薄,縫衣針也能更細一些,那麼所指的方向就不會是正南偏西,而是準确的指向正南。”

  “的确是個辨别方向的好辦法。”灌夫看向李廣:“這段時間果兒沒白學。”

  平棘侯也點了點頭。不過忽然間他想起什麼,看了眼魏其侯之後,起身坐了回去,一邊倒酒一邊說:“這辨别方向之法,的确讓人開了眼界,但諸位今日前來,怕不是為了此事吧?”

  聽到這話,老将們互相對望,然後都紛紛坐回自己的位置。

  “直說了吧。”周建德看向魏其侯,行了個禮:“眼下騎兵改革,新騎兵集團組建在即,敢問魏其侯進度如何?”

  聽到這話,魏其侯并不意外,早知道這群老将來此的目的,因此笑而不語。倒是旁邊的灌夫,冷笑一聲說:“進度如何,你們能不清楚?都盯着新騎兵看呢,還用得着問别人?”

  平棘侯不客氣的放下酒壇,冷哼一聲:“灌将軍别裝傻,應該明白大夥的意思,先有了參與訓練的後生們作為軍官,現在連參與訓練的戰馬也都到了北軍,那麼眼下也是時候談談,這支騎兵由誰來統帥了吧?”

  “我朝軍制,非戰時,不領軍。”灌夫指着衆人,嘿嘿一笑:“别看你們一個個又是侯爺又是将軍的,看似威風八面,其實隻有等起了戰事,你們手底下才有軍隊,這是前朝就有的規矩,你們一個個隻想着統領新騎兵,就不怕犯了忌諱?”

  “陛下英明神武,我等赤膽忠心,又豈怕小人中傷。”平棘侯冷笑:“倒是大家夥各有各的‘山頭’,而這支新騎兵關系到各家的戰力和軍功,豈能讓你個老匹夫捷足先登吃獨食?”

  聽到這話,灌夫慢悠悠的喝了口酒:“誰跟你們說,新騎兵由我統帥?”

  “原來趙家小子訓練過的那五百匹戰馬,你寶貝的跟什麼似得,我們這群老家夥想看一眼都不準。”周建德嘿嘿一笑:“現在卻心甘情願交與北軍,這難道不是與魏其侯私底下達成了什麼交易?”

  “老夫一輩子光明磊落,豈會做出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灌夫優哉遊哉的笑了笑:“放心好了,我和你們不同,看不上那三千人的騎兵,早就決定讓給你們了。”

  平棘侯氣笑了:“你個老匹夫能如此大度?”

  “倒也不是我大度。”灌夫擠眉弄眼:“非戰時,不領兵,你們就算搶走了位子,也是交給下面的嫡系,而我與你們不同,老夫是要在明年官拜‘後将軍’,親上戰場。”

  “後将軍?”平棘侯和周建德不約而同的看向魏其侯。

  魏其侯就這麼聽着三人的争執,直到大家望向他時,才緩緩開口說:“組建新騎兵,灌将軍的功勞最大,這一點在場諸位都不能否認吧?”

  聽到這話,平棘侯和周建德終于不再吭聲。

  因為至少表面上,新騎兵的雛形,是從三河馬場中首次出現的,提出騎兵戰法的趙啟明也是馬場的人,更别說至關重要的五百匹戰馬,也是灌夫親自下令,白給了魏其侯。這麼說來,灌夫的确居功至偉,這一點誰都沒辦法反駁。

  “既然功勞最大,提前許諾個後将軍頭銜,應該不過分吧?”魏其侯說着,指了指旁邊吃包子的平棘侯又說:“關于明年的戰事,領軍的人選問題,早就已經開始商議,不僅僅隻是灌将軍,平陽侯也确定将以‘左将軍’的身份領軍參戰。”

  “這是魏其侯的意思?”

  “是陛下的意思。”

  聽到這話,剛剛還準備争取一下的周建德和平棘侯,立即把話咽了回去,轉而朝魏其侯問:“那麼其餘幾路将軍,陛下又是如何安排的?”

  “目前隻确定了後将軍和左将軍兩路,至于其他人選,眼下還在商議之中。”說到這裡,魏其侯看了眼在座諸位,然後笑了笑說:“諸位能争取就盡量争取的,不然剩餘人選,就要讓田太尉趁虛而入了。”

  平棘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忽然一拍桌子,朝魏其侯說:“既然如此,更應該早些決定這支騎兵的歸屬,平陽侯都說過了,陛下對新騎兵十分重視,若憑借新騎兵取到一路将軍的人選,豈不是更好?”

  “新騎兵畢竟還在組建之中,陛下重視也是實情,但憑借新騎兵就能拿下一路将軍的指派,怕是言過其實了。”魏其侯捋了捋胡須,停頓了一下:“不過,關于這支騎兵的統帥,陛下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陛下的決定?”周建德有些吃驚:“難道不是應該由魏其侯說了算?”

  “若真是我說了算,在場諸位還不是要争得頭破皿流?”魏其侯忽然笑了笑,然後說說:“恐怕諸位想安排嫡系,統領新騎兵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是誰?”周建德皺了皺眉:“陛下打算讓誰統領新騎兵?”

  魏其侯看着在場衆人,開口說出了兩個字:“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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