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外謠言四起,關于兩支球隊的情況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同樣參與了賭/球的達官顯貴們,不像老将們通曉比賽規則,也不像靜安公主,身邊有球隊的擁有者講解比賽,一系列的假消息傳來,已經讓他們暈頭轉向,大傷腦筋。
而操作這一切的趙啟明,此時正惬意的吃着點心。
假消息的确是他派人放出去的,但這并不是為了幹擾窦家兩位兄長的球隊。在他看來奴兒是肯定會赢,所以他放出的假消息,多是對奴兒的球隊不利的消息,真實目的其實為了影響場外的下注。
操作比賽這種事他做不出來,又不能讓并不懂得規則的大家去猜進球數,在隻能壓勝負的情況下,他隻能故布疑陣,讓大家覺得奴兒很可能會輸,那麼等奴兒赢得比賽,作為莊家的他才能賺更多的錢。
“聽說老将那邊發火了,估計初時也被騙了過去。”坐在趙啟明對面的是灌英,也是這次坐莊的合夥人,此時正擠眉弄眼的朝趙啟明說:“不過兩位兄長要上場,應該是真消息吧?”
“有真有假,才能騙得了人。”趙啟明吃着點心,洋洋自得。
其實關于賭/球的事情,還是當時勒索灌夫時忽然想起來的。他覺得既然自己已經反抗失敗,不如正視球隊的價值,順水推舟的撈點好處。而今天比賽,外圍的賭/球就是最大的好處。
趙啟明為此琢磨了很久。他對奴兒有着很大的信心,知道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以紅甲隊獲勝而告終,但他擔心别人也這麼想,所以才真真假假的散步了很多對紅甲隊不利的消息。
“看樣子進行的不錯。”灌英躺了下來,枕着自己的雙臂,惬意的說:“如此繼續下去,壓黑甲隊的人會更多,等比賽結束紅甲隊赢了比賽,怕是要賺不少錢。”
“要是輸了也要虧不少錢。”
灌夫看了眼趙啟明,無所謂的說:“若不是确定啟明兄能赢,我也不會入夥。”
趙啟明笑了笑,朝練武場外張望了一會兒,然後朝灌英說:“讓你那些假扮魏其侯府下人的護衛再放出最後一批假消息,等大部分人都下了注,就開始比賽吧。”
“看起來啟明兄是要等到穩賺不賠才算數。”灌英忍不住笑了:“其餘人倒也罷了,要讓老東西們知道是啟明兄在暗中操作,說不定就要找麻煩來了。”
“我使壞?”趙啟明眯起眼睛:“貌似也有你的份吧?“
“我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借了幾個護衛給啟明兄假扮侯府的下人。”灌英擠眉弄眼:“說起來也隻是被啟明兄給騙了,老将們可不會怪我,說不定還會替我伸張正義。”
“你就繼續無恥吧。”趙啟明翻了個白眼,知道這家夥形象實在太好,若真的東窗事發,肯定隻有他背黑鍋,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的催促說:“趕快點,咱們要收網了。”
灌英擠眉弄眼的翻了個身,然後朝觀馬台外的護衛昂了昂下巴。
那護衛領命,行了個禮下去了。
很快,更多的假消息傳來,其中有不利于黑甲隊的,但更多的是不利于紅甲隊的。而此時,已經有大部分人下注,仍然搖擺不定的,隻剩下最後不多的幾個觀戰台。
好比此時趙啟明和灌英正對面的觀馬台,李敢的姐姐李雪兒就沒有下注。
不同之處在于,聽說大家在賭/球,她根本沒有什麼興趣,現在聽說投注将要結束,忽然間想起什麼,于是朝觀馬台外面問了句:“解憂,你要不要下注?”
此時的解憂穿着粉紅色的鬥篷,站在觀戰台外的劉樹旁,朝着對面張望。
她早有計劃,故意讓人把趙啟明安排在正對面,也好方便自己偷看。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趙啟明并非獨自前來,身邊還有其他的人,讓她在這樣的距離下,很難分清誰才是趙啟明。
“早知道就不選正對面,在他隔壁多好呢?”解憂有些喪氣。
正等着回應的李雪兒好笑的問:“别偷看了,問你要不要下注。”
“當然要。”解憂仍然踮着腳朝對面張望,頭也不回的說:“我壓趙啟明。”
“沒有趙啟明,隻有紅甲隊和黑甲隊。”
“那趙啟明是哪個隊?”
“紅甲隊吧。”
“那就壓紅甲隊,壓二十金。”解憂說完這話,忽然喪氣的跺了跺腳,然後也不再張望了,朝身邊的丫鬟說:“你去那邊上茶點,看看哪個是趙啟明,然後回來告訴我。”
那丫鬟茫然:“可奴婢沒見過小侯爺,不知道是誰啊。”
解憂想想也是,于是隻能放棄,繼續張望着,問了句:“雪兒姐姐壓了多少?”
“我沒壓。”李雪兒擺弄着團扇,朝着練武場張望:“你也知道我沒什麼私房錢,而且父親早就說過,家裡不能有人沾染賭錢的惡習,所以我就看看比賽就好了。”
“怎麼可以不壓?”解憂不高興了,轉過身氣呼呼的回到觀戰台内,朝李雪兒質問:“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姐妹了。”
“當然是啊。”
“那你就應該支持趙啟明。”解憂理直氣壯,還帶着恐吓的語氣說:“這不是賭錢,這是在支持趙啟明,你要是不支持,那從今往後,就不是我的好姐妹了。”
聽到這話,李雪兒有些無奈的數落李雪兒說:“看看你什麼樣子,都快六親不認了,眼裡隻剩下啟明,連姐妹都不要了?”
陷入愛情的解憂的确有點六親不認,直接朝雪兒說:“反正你要支持趙啟明!”
“行行行,就當是支持了。”李雪兒無奈,想了想,然後朝貼身丫鬟說:“拿上十金,壓紅甲隊赢。另外這件事不能告訴父親,聽到了沒有?”
丫鬟還沒回應,解憂去不幹了,直接上去搶走了李雪兒手裡的團扇,氣呼呼的說:“怎麼可以隻壓十金,我都壓了二十金了,雪兒姐姐也要壓二十金才行。”
“你壓二十金,是因為那是你未來夫君。”
“那果兒還是趙啟明的學生呢。”
聽到這話,李雪兒張了張嘴,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氣憤的從解憂手裡搶回團扇,然後朝丫鬟說:“那就壓二十金吧,要是身上帶着的不夠,就去找公子要去。”
“果兒也來了嗎?”解憂忽然問。
李雪兒笑了笑說:“這次他沒有參加,和我們一樣,來觀賽的。”
“那雪兒姐姐快讓他過來。”解憂忽然高興的蹦了起來。
“讓他過來幹什麼?”
“他肯定和趙啟明一起來的。”解憂跑到了外面,繼續朝對面張望:“他能告訴我趙啟明今天穿什麼顔色的衣服,這樣的話我就能知道對面的兩個人,哪個是趙啟明了。”
聽到這話,李雪兒有些無奈,但也讓丫鬟去叫了。
這是因為她不懂比賽的規則,想讓李敢過來講解。哪怕解憂不關心比賽的情況,隻想着偷看趙啟明,她可心疼自己那二十金呢。既然壓了紅甲隊,肯定不希望紅甲隊輸。
“對了,把其他姐妹也叫來吧,反正這裡地方大。”解憂頭也不回的說。
李雪兒因為下注,開始關心比賽,朝球場内張望的同時,随口問了句:“都各自跟她們的母親在一起呢,讓她們來幹什麼,”
雪兒仍然張望着,理所應當的回了句:“當然讓她們也下注支持趙啟明啊。”
李雪兒無奈了,也懶得數落雪兒盲目到失去理智,乖乖的讓丫鬟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