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的屏風後面,細柳拿來了南瓜子和柿餅,解憂便可以吃着零食看正廳裡的熱鬧。直到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吃獨食,便轉過頭來朝解憂說:“給夫君也拿些吃的過去吧。”
“小侯爺說了不讓夫人出聲。”細柳也吃着柿餅朝外面張望,聽到解憂的提議,給出了她自己的意見:“夫人還是不要出去了吧,免得小侯爺到時候要說夫人的。”
“說的也是呢。”解憂點頭,然後繼續朝着外面偷窺,有些茫然的說:“雖然不知道夫君說的體檢是何物,但是看起來很是有趣的樣子,我們還是在這看熱鬧吧。”
細柳點頭。
此時的正廳裡,趙啟明正按照他的方法給奴兒體檢。
他不是醫學生,自然說不上精通醫術。但是他上學和工作的時候都經曆過體檢,沒見過豬肉但至少見過豬跑,所以他就照葫蘆畫瓢,開始用他自己的方式,來給奴兒進行參軍前的體檢。
“老師此舉,到底是何意?。”奴兒用手捂住自己的左眼,覺得自己有點滑稽,所以轉過臉來朝趙啟明說:“學生不明白,還請老師明示。“
“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就不準說話。”趙啟明坐鎮客廳當中,沒理會奴兒,此時指着院子裡的秦文說:“再站遠點,現在距離還不夠。”
秦文正拿着标牌站在前院,标牌上是趙啟明臨時制作的“視力測試表”。隻是連秦文也不知道這測試表有何用處,所以莫名其妙的舉着标牌後退,連同侯府的其他人也聚集起來看熱鬧。
“可以了。”趙啟明朝奴兒說:“開始吧。”
奴兒眼看着自己被圍觀,有種耍猴的感覺,但是迫于趙啟明的淫威,他也隻能老實的進行勢力檢查。當秦文用手指着标牌上的“E”字時,他按照趙啟明的要求作出“右”或者“左”的反饋。随着字體變小,别說是奴兒了,就算是解憂也意識到趙啟明是在考研奴兒的“眼力”。
“夫君正聰明。”躲在屏風後面的解憂飛快的吃着零食:“果然是我的夫君。”
就這樣,當秦文指到第四行“E”字的時候,奴兒看了很久,但最終還是說道:“太遠了,看不清楚。”
“這就看不清了?”趙啟明有點意外,此時的他坐在奴兒的後面,都能看得到秦文所指的“E”字是朝右的,奴兒居然看不清楚,他便猜測道:“難道是有近視的毛病?”
奴兒覺得測試已經解釋,就放下手來,剛好聽到了趙啟明的自言自語,所以就主動解釋道:“老師其實不用測試,學生的視力的确不算好,尤其是晚上,太遠的地方基本都看不清。”
聽到這話,趙啟明沒有表态,隻是提起筆,在紙上寫下:“近視,疑似夜盲。”
在他的要求下,奴兒靜下來又進行的左眼的測試,結果左眼同樣是近視。
趙啟明并不意外,讓秦文回到客廳,然後說道:“接下來是肺活量的測試。”
肺活量測試要用到肺活量測試儀。趙啟明沒有現成的工具,也沒有條件去尋找替代品,所以他讓人去花園裡跟小黃雞借了根雞毛,将其擺放在桌子上,然後讓秦文和奴兒坐在桌子的兩邊。
等到秦文和奴兒都蓄勢待發之後,他伸出手道:“開始。”
話音剛落,秦文就鼓起腮幫子開始使勁吹雞毛。
奴兒也沒有表現出抗拒,看樣子是把吹雞毛當成了競技項目,本着體育精神和“争強好勝”性格,奴兒自然也想着能赢過秦文,所以也使勁的吹雞毛。
侯府的其他人也是膽子大,都跑進了客廳,圍着秦文和奴兒,随着比賽開始,他們使勁的為雙方加油,甚至就連屏風後面的解憂也舉着柿餅,朝秦文高喊:“快使勁吹,赢了晚飯給你加雞腿。”
趙啟明沒理會解憂。眼看着桌子上的雞毛在兩人之間來回,比賽已經進入到焦灼的狀态,趙啟明發現秦文已經臉色通紅,便立即走上前去,朝着秦文高聲:“麻沒麻?”
可惜秦文還沒來記得回答“你吹你也麻”的時候,奴兒就把雞毛吹到了秦文的身後。如此便分出了勝負,侯府的其他人為奴兒歡呼,但趙啟明卻立即朝奴兒問道:“你呢,麻沒麻。”
奴兒顯然是有點“麻”的,不過他晃了晃頭,然後朝趙啟明道:“學生沒麻。”
趙啟明點頭,然後看了眼已經站不起來的秦文,便知道奴兒的肺活量是強于秦文的。這樣想着,他重新走到自己的位置,然後提筆寫下:“肺活量正常,呼吸系統優于武林高手,另外秦文需要加強體育鍛煉了”這幾個字。
“老師剛才是在檢驗學生的體力吧?”奴兒站了起來,朝趙啟明道:“學生明白老師的意思了,不知接下來還要如何體檢,學生願意配合。”
趙啟明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體檢表,朝奴兒說:“接下來是你身體的發育狀況。”
正如奴兒的表态,在接下來的體檢中,他的态度都很配合。
趙啟明測量了奴兒的身高,體重,甚至是兇圍和腰圍。從這些數據來看,奴兒的身體跟同齡人相比要更強壯些,隻是在趙啟明檢查奴兒的皮膚狀況的時候,發現他的手有些幹澀起皮的症狀,所以他坐下來朝奴兒問:“你平時的飲食如何,有沒有挑食的情況?”
聽到這話,旁邊的呼倫忍不住要張嘴,奴兒用眼神制止了他。
但趙啟明發現了這樣的動作,所以朝呼倫道:“你來說吧。”
“教練不喜歡吃菜。”呼倫的漢話還是不怎麼好,隻能簡單的表達他的意思。
好在趙啟明聽明白了,所以朝奴兒問道:“你不吃菜是何意,難道隻是肉?”
“學生要長身體,所以肉食較多。”奴兒說到這裡有些心虛:“老師教過學生營養學,紅甲隊的球員還有馬場的馬都要注意膳食搭配,但學生的确不喜歡吃蔬菜,所以營養方面的應該有些不均衡。”
“那水果呢?”趙啟明緊接着問:“肯定也不吃吧。”
“吃得少。”
聽到這話,趙啟明沒有責怪,也沒有表态,隻是如實記錄下來。
到此為止,他的體檢就結束了。
至于抽皿化驗和肝功能這些東西,他沒這個條件去檢測,也不具備相關的知識。好在剛才的名醫雖然喜歡讓人吃丹藥和紮針,但如果真的有這肝髒方面的問題,也能通過診脈判斷出來,那些醫生隻說奴兒體虛,想來應該沒有相關的疾病。
趙啟明看着體檢表,朝奴兒道:“體檢結束,你可以走了。”
“結束了?”奴兒看了眼呼倫,然後朝趙啟明道:“不知結果如何?”
“體檢報告要經過整理,才能知道你的問題。”趙啟明看着手中的體檢表,不知不覺化身為了白衣天使,連脾氣也頗具主治醫師的做派,不耐煩的朝奴兒擺手道:“回去等着吧,有消息的自然會通知你。”
聽到這話,奴兒也隻能行禮告辭。
奴兒走後,趙啟明依然在看着手中的體檢結果。其實關于奴兒的身體狀況,他已經看出了些蛛絲馬迹,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确定,所以還需要再經過分析,才能知道奴兒身體上的隐患。
這個時候,屏風後面的解憂跑了出來,很是興奮的朝趙啟明說:“妾身也想讓夫君檢查身體。”
趙啟明看着解憂兇前的隆起,再聯想起夜深人靜的夜晚,解憂抱着他的老腰熟睡時的柔軟,這讓他有些不自然,所以轉過頭來說:“你不用體檢了,身體狀況很好,我表示很放心。”
“可是妾身也想吹雞毛,也想檢查眼睛呢。”解憂過來抱着趙啟明的手臂撒嬌:”難道夫君不想知道妾身身體發育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