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球場上發生的事情引起了許多的讨論。
有知情者直言,當日在球場之中,石康的表現是因為與江都王之女舊情複燃。于是各種謠言四起,傳聞石康早就與江都王之女有所約定,要在比賽時相會。
這個說法引起了很多人的贊同,也令江都王與石家受辱。
但好在事件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很快平息下來。
因為幾天之後,江都王帶着那位翁主離開了長安。傳聞是因為家中有親人亡故,要回封地奔喪。而與此同時,石家也傳出了喜事,說石康傷愈之後,很快就要大婚。
顯然,這是醜聞發生之後,兩家人欲蓋彌彰的做法。
所有人都很清楚,江都王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家醜外揚,不願在長安久留。而石康受傷以及大婚之事,更是無稽之談,明顯是為斷了石康的念想,倉促結親而已。
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沒有鬧到朝堂之上。而且因為江都王的離開,以及石康的銷聲匿迹,那日在球場上發生的事情,逐漸的被人淡忘,以至于很少有人再提起。
很少有人知道,這次的事情能這樣解決,其中有靜安公主的功勞。
“關我什麼事?”靜安公主斜了眼趙啟明:“那石康因為受傷,才會有反常的舉動,我也隻不過是幫着說了幾句話而已,消除誤會而已。”
趙啟明爬上了軟塌,從後面将靜安公主抱住,然後擠眉弄眼的說:“我就喜歡你這點,做了好事不留名,還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比雷鋒還要高尚。”
“雷鋒是誰?”
“偉大的無産階級革命家。”
“革誰的命?”靜安公主臉色變了變:“造反的?”
“沒人造反。”趙啟明把手放在了靜安公主的腰上,滿臉猥瑣的說:“你的辦法是對的,咬死了石康是因為受傷,才有反常的舉動,這件事才沒有鬧得更大。”
“本來就是因為受傷。”靜安公胡沒有理會趙啟明的手,看着手裡的線裝書,不在意的說:“若真是觊觎江都王之女,同屬劉氏宗親,我首先就不會放過那石康。”
“那是,咱們是有原則的人。”趙啟明的手開始不老實的亂動,表情卻是嚴肅的說:“不過說到石康,我忽然想起賽制的問題,每個賽區隻有一支球隊晉級,隻怕不妥?”
“什麼意思?”
“可以有兩支球隊晉級,這樣的話資格賽就能更加激烈,否則的話四個賽區隻有四隻球隊參加資格賽,很快就比完了。”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前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那就改下吧,反正現在隻有南區開賽,其他賽區還都在準備。”趙啟明撓了撓頭,“新規則就實行積分制吧,赢一場得三分,打平各一份,負就零分。然後每個賽區分數最高的兩隊出線。”
靜安公主笑了笑:“你該不會是為了讓石康有再次參賽的機會吧?”
“讓他再次參賽又如何,江都王之女都走了。”趙啟明擠眉弄眼:“而且外面的人就知道胡說八道,明明沒有的事,非說成是兩人相會,人家江都王之女都嫁人了,這不是玷污皇室宗親的名節嗎?”
“你現在就在玷污皇家宗親的名節。”靜安公主放下書,看着趙啟明越來越往上走的手,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說:“你比石家小子更可恨,論起罪來該抄你的家。”
“我才剛摸到肚子就要抄我的家,那我把你裙子掀了你還不挖我祖墳?”
“你比你祖輩有錢,抄你家比挖你祖墳劃算。”靜安公主殘忍的拿開了趙啟明的手,但也沒有立即丢開,而且重新放回到自己腰上,然後挪了挪位置,繼續看書。
趙啟明很滿意這個動作,就這麼抱着靜安公主的腰,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别整天操心人家的事情,我這頭還等着你的印刷術呢。”
“着什麼急?”趙啟明眯着眼睛,隔着衣服感受靜安公主纖細而又緊緻的腰部:“你給我的那些工匠進展不錯,已經确定了模闆的規格,還做出了同等大小的線裝書。”
“确定規格了?”
“恩。”趙啟明有些不情願的在身上摸索,然後拿出了本線裝書。
“比我手上這本要大點。”靜安公主轉過身來,拿着這本線裝書,打量起來。
或許無意,但這個動作之後,趙啟明原本摸着靜安公主腰部的手,到了靜安公主的肚子。那可真是柔軟的肚子啊,比姑娘們的兇部還要柔軟,手指頭能陷進去那種。
“瞎戳什麼。”靜安公主打了下趙啟明的手,好笑的說:“跟你談正事呢。”
“我聽着呢。”趙啟明猥瑣的繼續摸着靜安公主的肚子:“的确比現在市面上的線裝書要大,因為市面上的線裝書是參照24K的紙裁剪的,而模闆的規格要比24K大點。”
“24K?”
“你知道比市面上的大些就行。”
“大些好,能省些紙張。”靜安公主點了點頭,翻看線裝書看了看,然後滿意的說:“若是印刷術成了,以後天下間流傳的書籍,都是這麼大吧?”
“當然。”趙啟明忽然想起什麼,睜開眼睛問了句:“模闆的規格确定了,現在還等着你确定下字體呢,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動靜?”
聽到這話,靜安公主有些無奈,放下線裝書問了句:“你可真是異想天開。”
“啊?”
“打算用陛下的筆迹?”
“有什麼問題嗎?”趙啟明不解:“難道陛下不願意?”
“也就隻有陛下願意。”靜安公主好笑的說:“知道你是為了陛下在讀書人心中建立好的形象,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陛下的筆迹,又哪裡是能随便用的?”
趙啟明仍然不解:“這有什麼不對?”
“書籍上都是陛下的筆迹,豈不是讓天下人司空見慣?”靜安公主重新拿起了線裝書,翻看着說:“若對朝中文物有所嘉獎,要提匾賜字,亦或是親手寫下诏書,又怎麼算得上恩寵?”
聽到這話,趙啟明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物依稀為貴。
顯然,這天下間什麼都可以多,唯有陛下的筆迹不可以多。或者說是和陛下有關的東西不可以多。因為多了之後,陛下就算身居高牆之内,也再也沒有了神秘感。而沒有了神秘感就沒有了威儀,這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你的想法是好的,陛下年少喜功,也願意承你這個人情。”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眼神充滿溫柔的笑意:“我也承下了你這個人情,但字體的事情還是免了吧。”
“你知道欠我人情就行了。”趙啟明擠眉弄眼:“要不要以身相許?”
“心都交給你了。”
“問題是身體也要交給我。”
“那妾身可等着夫君明媒正娶,洞房花燭時。”
“沒勁。”趙啟明撇了撇嘴,然後繼續享受着靜安公主的小肚子,知足常樂的不再糾纏下去:“不過,要是不用陛下的筆迹,這模闆的字體,你覺得應該選誰?”
“魏其侯。”
“魏其侯?”
“讓天下的讀書人都能看到的字迹,自是無上的殊榮。”靜安公主理所當然的說:“既是殊榮,就應該作為恩寵,獎勵給朝中有功之臣。”
趙啟明無奈:“你又把事情政治化了。”
“夫君想用陛下的字體,受天下讀書人的追捧,不也是出于政治的考量?”
“不,我是為了讨好你,讓你早點為我寬衣解帶。”
“去。”靜安公主打了趙啟明一下,然後說:“魏其侯的好書法是出了名的,而且本身就是文士,在讀書人中很受推崇,何況儒學興起,魏其侯是領軍人物。”
“又政治化了。”趙啟明無奈:“魏其侯就魏其侯吧,我沒意見。”
“那就好。”靜安公主繼續翻看着手裡的線裝書,可翻頁的時候好幾次都沒翻過去,便皺眉說:“這線裝書比從前大了,竟有些不習慣,每次翻頁的時候都很是費力。”
“我教你個辦法。”趙啟明把書拿了過來,然後伸出手指在舌頭上舔了舔,當沾上了口水之後,在書頁上一按一掀,書頁就幹淨利索的翻了過去。
這聰明而又簡單的方法讓靜安公主發自内心的震撼,都已經看癡了。
“厲害吧?”趙啟明把書給了靜安公主,洋洋自得的等待誇獎。
可靜安公主忽然忽然咬牙切齒,對着他又踢又打:“誰讓你拿口水往書上沾的,弄得到處都是手印子,還讓不讓人看了?”
趙啟明哪想到會挨打,就這麼被踹下軟塌,怒了:“我這是教你翻頁的辦法!”
“這算什麼辦法,還大文豪呢,如此不珍惜書本,簡直斯文敗類。”
趙啟明怒了。
因為很多人從小就無師自通的有了這個動作,甚至有些人四五十歲了還有這個習慣,要不是這個年代用的錢不是紙鈔,他數錢時也是那種習慣,這能有什麼錯?
很明顯,靜安公主這是在找茬。
想到這裡,趙啟明爬了起來,撲上軟塌怒吼:“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