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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水調歌頭

大漢時代周刊 喝口小酒 3024 2024-01-31 01:13

  魏其侯府。

  解憂獨自一人來到書房門口,伸出小腦袋朝裡面張望。

  此時的魏其侯正伏在案幾上寫着什麼,身旁隻有兩個昏昏欲睡的丫鬟在伺候。

  “爹爹。”解憂笑嘻嘻的喊了一聲。

  魏其侯擡頭看了看她,露出寵溺的笑容,随手把毛筆放下,朝解憂招了招手。

  于是解憂便高興的跑了進來,懷裡還抱着個盒子,直接到魏其侯的旁邊緊挨着坐下來,然後露出很抱歉的表情說:“原來爹爹在用功呢,早知道女兒就不打擾爹爹了。”

  魏其侯好笑的看着解憂:“找爹有什麼事?”

  解憂嘿嘿一笑,然後把懷裡的盒子放在了案幾上。

  魏其侯隻看了眼盒子就笑了:“是瓷器吧?”

  “最新的一批。”

  “爹爹有了。”魏其侯捋了捋胡須,欣慰的說:“啟明昨天就派人送來了。”

  聽到這話,解憂有些害羞的咬了咬嘴唇。

  雖然趙啟明不是送給她的,但送給她爹爹,在她看來也是因為她的關系。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什麼,打開盒子說:“爹爹肯定沒有這一件。”

  魏其侯看了眼盒子裡,發現是個長頸的花瓶,于是伸手拿了起來,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啟明送來的瓷器裡,倒的确沒有這種花瓶。”

  “爹爹喜歡嗎?”解憂期待的問。

  魏其侯轉過頭,好笑的看着解憂說:“這怕不是買的吧。”

  解憂咬着嘴唇笑。

  看她不願意說,魏其侯也猜了個大概,笑看了解憂一眼,把瓷器放了回去,然後朝着解憂說:“難得這麼有心意,今天過來,怕是為了你兩個哥哥吧?”

  解憂見自己還沒開口就被猜到了目的,趕緊抱住魏其侯的胳膊撒嬌說:“爹爹你就放了兩個哥哥吧,都已經在祠堂裡跪了兩個時辰,再跪下去恐怕要出事情的。”

  “知道你兩個哥哥寵你。”魏其侯笑着,但提起窦家兩兄弟,表情就變了:“但這次也太過分了些,居然帶着兵器跑去東亭侯府鬧事,簡直是不成體統!”

  解憂撅了撅嘴。她也不知道這事是誰告訴爹爹的,但兩個哥哥死活不說為什麼去找趙啟明,才使她沒有暴露。所以盡管也有些埋怨兩個哥哥,但她也不得不求情。

  “就讓他們先跪着吧。”魏其侯看解憂好像不太高興,說完這話又重新露出寵溺的笑容:“不用擔心,你兩個哥哥體格遠比一般人強健,再跪兩個時辰都沒事。”

  “這是爹爹說的哦。”解憂忽然笑起來:“再跪兩個時辰就不跪了對吧?”

  魏其侯張了張嘴,然後哈哈大笑:“都學會算計爹爹了。”

  “爹爹要一言九鼎喲。”

  魏其侯笑着捋了捋胡須,然後點了點頭:“行,再跪兩個時辰就讓他們起來。”

  “我這就去跟他們說。”解憂爬了起來,立馬就提着裙子往出跑。不過忽然間想起什麼,她又跑回到魏其侯身邊說:“爹爹,果兒的父親是不是快要回來了呀?”

  “你李叔叔?”魏其侯點了點頭:“就這兩天,快到長安了。”

  “那爹爹要為李叔叔接風洗塵嗎?”

  “你李叔叔自己在家裡宴請。”

  “那我也要去。”解憂重新抱住魏其侯的手臂,比剛才替兩個哥哥求情還要迫切:“爹爹都好久沒帶我出去了,女兒都委屈死了,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一起去。”

  魏其侯有些無奈的看着解憂說:“為什麼不帶你,你自己知道原因吧。”

  解憂不高興的說:“不就是上次去平陽侯家不小心打了人家養的鳥嘛。”

  魏其侯苦笑着搖了搖頭。

  解憂于是抓着他的手臂猛搖:“就帶上女兒吧~”

  “再搖爹爹就暈了。”魏其侯無奈,看着解憂說:“去可以,不過不準帶你的飛石索,也絕對不準亂跑,隻許跟果兒他姐姐還有其他女眷在一起,做得到嗎?”

  解憂連連點頭:“我肯定不帶石索,肯定不亂跑。”

  魏其侯露出無奈的笑容:“現在沒事了吧?”

  “女兒的告退~”解憂高興的行了個禮,然後提着裙子跑出了書房。

  看着她雀躍的背影,魏其侯笑着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須。

  這丫頭長大了啊……

  與此同時,東亭侯府。

  書房中,趙啟明拿起竹簡,吹幹墨迹,檢查了一遍,然後長長松了口氣。

  這幾天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在書房裡用功。各種殘缺不全,怎麼也回憶不完整的詩詞,在他手邊起碼期滿了十張竹簡。而手裡的這份竹簡,是其中唯一完整的一首。

  蘇轼的《水調歌頭》。

  說起來也算是很通俗的詩句了,但趙啟明生來沒有詩詞方面的藝術細胞,能完整的記下來都難。這次之所以能全部回憶起來,主要還是因為他偶然間想起了王菲的一首歌,正是用《水調歌頭》作詞,所以腦海中哼哼了幾遍,他就很快寫了下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在心中把整首詩詞默念了一遍,感覺相當的有B格,趙啟明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朝門外招呼了一聲,過了會,錢管家就被丫鬟帶了進來。

  “這是下一批團扇上要留的詩。”趙啟明将竹簡遞給了錢管家。

  錢管家接過,看了一眼,然後眯起眼睛說:“這是首詞?”

  趙啟明點了點頭。

  其實這次之所以絞盡腦汁,就是因為他一直想要回憶出一首“詞”來,而詞一般又長,不然他也不會用這麼長時間。

  至于為什麼選擇了詞,而不是相對簡單的詩,主要是這個年代正流行詞賦。

  之前的《離思》詩句,其題材算是比較新穎的,能夠受到熱捧,全因為年輕人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較高。

  而現在開始做詞,相信受衆範圍會更大,這樣一來,因為詩詞去流金閣購買團扇的,就不僅僅隻是年輕的小姐和公子,還将包括上了年紀的人。

  簡而言之,他想要進一步擴大消費群體。

  而擴大消費群體的方式,就是作一首接受範圍更大的詩詞。

  “好詞。”錢管家默念了一遍竹簡上的《水調歌頭》,雖然字迹實在難看,而且還需要他重新抄錄,但好詞就是好詞,饒是錢管家也難得誇獎,此時有些感歎的朝趙啟明說:“老臣走眼,這二十年來,不知小侯爺在詩詞方面,竟有如此造詣。”

  趙啟明嘿嘿一笑:“這二十年來,您也不知道我會燒瓷器啊。”

  錢管家捋了捋胡須,似乎想想也是,于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将竹簡收起來後朝趙啟明說:“剛好明天要去西鄉亭收回刺繡,這首詞就從下一批開始吧。”

  趙啟明點了點頭,然後伸了個懶腰。

  這幾天他實在是累壞了。

  眼下無事一身輕,他忽然想去外面轉轉,于是朝錢管家問:“對了,果兒那天來的時候說他爹快要回來了,到時候恐怕我也要去拜見,錢叔您準備點禮品什麼的。”

  “飛将軍回來了?”錢管家捋了捋胡須:“想必是朝中有其他調派吧。”

  “飛将軍?”趙啟明愣了愣:“果兒的父親,是飛将軍?”

  錢管家看了看趙啟明,有些不解:“小侯爺連這也不記得了?”

  趙啟明還是有些發愣。

  他就說第一次聽到“李敢”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耳熟呢,現在終于明白了。原來那小子的爹是鼎鼎有名的飛将軍李廣。

  那可是曆史上有名的悲劇英雄啊。

  趙啟明忽然有點興奮,他覺得的确要好好去看看李廣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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