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大漢時代周刊

第一百四十章 不服不行

大漢時代周刊 喝口小酒 3480 2024-01-31 01:13

  灌夫哈哈大笑,心情極好。

  他完全沒有料到,看似荒唐的牧奴騎兵,居然能取得如此大勝。那可是拱衛京師的北軍精銳啊。牧奴騎兵能将這樣的隊伍打得全軍覆滅,而自身傷亡極小,相信整個長安城都将為之震動。

  當人們奔走相告,打聽這次交戰的細節,很快就能知道,這樣的勝利隻是由灌将軍手下一個“普普通通”的馬丞指揮領導,而參與者中的将士們除了灌将軍的兒子灌英“少年英雄”之外,其餘的人都是群草包組成的烏合之衆。但正是這樣的一支隊伍,居然大敗北軍精銳。

  震驚之餘,大家肯定要稱贊“灌将軍”的英明領導,然後軍中将領都要前來讨教訓練方法,到時灌将軍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那隻不過是幾個孩子随便玩玩而已”,那麼别人就一定會說“如此大勝居然隻是随便玩玩,灌将軍果然是當世名将啊!”

  想到這些即将發生的事情,灌夫整張臉都紅光滿面起來,仰天大笑了三聲,然後然後在座的諸位武将們說:“我早就說過這支罪奴騎兵會旗開得勝,現在諸位該相信了吧?”

  聽到這話,心情同樣不錯的周建德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灌夫嘲笑:“放屁,來前你倒是信心十足,可看到了北軍和牧奴出場後,你卻斷定他們必敗無疑,何時說過他們會旗開得勝?”

  “誰聽見我說他們必敗無疑了?”灌夫瞪着眼睛,覺得周建德這樣拆他的台,會影響他回到長安城後吹牛,于是不屑的說:“我兒灌英少年英雄,我怎麼會認為他輸?”

  “我兒周福也表現不俗!”

  “我兒子在第一排,是首将!”

  眼看着兩個心情大好的老将又開始拌嘴,坐在首位的魏其侯捋了捋胡須,笑着說:“你們兩個領軍多年,今天目睹這樣的大勝,居然沒有任何發現?”

  灌夫朝魏其侯笑了笑,然後說:“隻是跟這老不死拌拌嘴而已,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支罪奴騎兵中沒有人表現的更好,也沒有人表現的更壞。恐怕,這也是他們能旗開得勝的主要原因。”

  “不錯。”周建德也笑着說:“這支隊伍中沒有沖鋒陷陣的首将,也沒有掩護斷後的勇武,整支隊伍渾然一體,講究的步調一緻,軍團作戰,這反倒是難能可貴之處。”

  “看來我們得重新估量‘騎兵隊伍不可能列陣’這話了。”李廣難得露出笑容,有些慚愧的朝魏其侯說:“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耐心聽果兒說完他的戰陣想法。”

  “不是親眼看到,誰能相信?别說我們沒有料到,田太尉那邊不也是大吃一驚?”灌夫說着,笑容變得得意,直接轉過身來面朝着左側觀戰台,故意放聲大笑,讓那邊的人聽到。

  “剛才那誰誰,對,就是你,到底是誰不懂兵法?是誰被打成了死狗?”

  難得其餘武将們都沒有阻止,此時也都含笑看向左側觀戰台。

  一片沉悶的死靜之中,灌夫的笑聲顯得格外突兀的傳來。武安侯的臉色陰沉如水,因為憤怒,他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而其他武将們也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誰都沒有想到北軍精銳竟會一敗塗地。這些在場的武将們無法置身事外,因為北軍精銳的失敗,等同于他們的失敗,而北軍精銳受辱,他們同樣臉上無光。

  武安侯很是憤怒,他知道這次的大敗,不僅意味着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丢盡顔面,還意味着這次與魏其侯的朝堂之中,自己将失去機會。

  想到這裡,武安侯喝了口酒,表情更加陰沉。

  與此同時,大勝的牧奴騎兵已經回到了列陣的地方,因為結果還沒宣布,在嚴格的紀律下,沒有人出聲,仍然保持着陣型,等待命令。

  反觀馬場中的北軍精銳,早已是人仰馬翻,潰不成軍。經曆過起初的驚恐和無措之後,他們認清了慘敗的現實,一個個垂頭喪氣。

  牛萬山已經被找到了。勇猛如他,卻是第一個被打下戰馬的人。他羞于面對袍澤,更愧對觀戰台上的諸将,此時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站起來,捂着斷掉三根肋骨的左兇,緊咬牙關,不發一言。

  這時,許多馬師跑進了馬場,看上去像是要擡走這些受傷的北軍士兵,為他們療傷。但很快人們就發現,其實并沒哪個士兵被擡下去,那些馬師反倒更像是在清點戰俘。

  看到這一幕,左側觀戰台中的北軍将領覺得受到了侮辱,眼睛發紅的看向武安侯。而武安侯雖然失望之極,但也必須照顧軍心,所以閉上眼睛擺了擺手,示意北軍士兵們自行離開。

  于是,這些垂頭喪氣的精銳騎兵們開始互相攙扶同伴,牽起戰馬,準備往馬場外走去。但就在這時,廄令大人忽然跑進了右側觀戰台,在哈哈大笑的灌夫耳邊低聲細語。

  “有這種事?”灌夫眼睛一亮,然後上前兩步,朝着左側觀戰台喊了聲:“雖然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但光是一個輸赢的定論恐怕無法服衆,各位就不想知道死傷情況?”

  “又不是真刀真槍,何來死傷?”廣平侯冷笑:“隻是大意下敗給了那些罪奴而已,折損了些戰馬和人手,若有必要完全可以重新組織起來再戰。”

  “那得看他們有沒有人可以再戰。”灌夫哈哈大笑,朝魏其侯行了個禮,又朝那邊的武安侯草草行了個禮,這才高聲宣布:“剛才的交戰,死傷情況的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

  聽到這話,左側觀戰台中的的廣平侯冷笑一聲:“簡直荒謬,将士們大都還能站着,何來傷亡一說,況且這隻是一場比鬥而已,你又如何能統計出傷亡情況?”

  灌夫沒有說話,憐憫的看了眼廣平侯,然後接過馬師呈上來的長槍,朝着左側觀戰台中展示:“這是罪奴騎兵們剛才所用的長槍,各位一定還記得吧。”

  廣平侯沒有說話。

  灌夫将長槍倒着拿起來,對着包布的槍頭位置輕輕一吹,一股白煙飄蕩起來。

  看到這一幕,右側觀戰台中的諸位将領似乎有所領悟,立即看向場中。而左側觀戰台中的諸位将領,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向那些北軍精銳,表情頓時難看。

  “每隻槍頭都用白布包裹,并且塗上了白灰。”灌夫将手中的長槍插在地上,然後指着那群北軍精銳說:“長槍無論擊中哪裡都會留下記号,各位都看得到吧?”

  那些将領們自然都看到了,而且表情再次陰沉。甚至連那些北軍精銳們也有所發現,紛紛低頭打量着自己,然後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一眼望去,這總共五百人,幾乎人人都有白色記号!

  “擊中兇腹判定為死,擊中軀幹判定為傷!”灌夫說到這裡,看了眼左側觀戰台,然後高聲宣布:“以此為标準,李敢一方戰馬死傷十匹,輕傷者十五,陣亡三人。”

  聽到這話,早已經等候結果多時的牧奴騎兵,終于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而左側觀戰台中的諸位将領,則都沉默不語。

  “至于春生一方。”灌夫賣了個關子,停頓一下,見所有人都看向他之後,才終于宣布:“戰馬死傷一百二十一,騎兵陣亡三百二十六,傷九十六。另,被戰馬當場踏死一十七,全軍覆沒!”

  聽到這樣的數字,即便是右側觀戰台中的諸位将領,也都吃驚的對望。

  而左側觀戰台中,那群武将同樣滿臉震驚,竟有些不敢相信死傷如此慘重。

  歡呼聲傳來,牧奴隊伍再也沒有了紀律,開始高聲慶祝勝利。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本就因為紀律而控制着自己,此時聽到死傷情況,終于忍不住張狂的大笑。

  “此次交戰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灌夫指着牧奴騎兵:“李敢一方完勝!”

  歡呼聲頓時間更加熱烈,罪奴們尚且能保持冷靜,隻是互相對望,由衷的高興,而那些纨绔徹底恢複本性,一個個騎着戰馬離隊,來往馳騁,高聲慶祝。

  反觀北軍精銳,早已是垂頭喪氣,對這個結果竟并不覺得意外,隻是沒想到懸殊會如此之大,内心蒙上了一層恥辱的陰影,再也不願久留,繼續往馬場外走去。

  此時此刻,武安侯反倒是冷靜下來。他沒有質疑結果,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站起來,看了眼右側觀戰台方向,遠遠朝魏其侯行了個禮,然後走下觀戰台。

  武将們見狀,對望一眼,也都表情陰沉的跟了上去。

  “要是對結果有所質疑,不如再自行統計一遍?”看着結隊離開的那些武将,灌夫挑釁般問了一句。

  但可惜那些武将們并不願意自取其辱,都沒有去理會他,就這樣表情陰沉的跟着武安侯,沉默不語的離開,很快就走出了馬場。

  其實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真正的軍人,軍人最服什麼?是實力,現在牧奴騎兵展示了不可質疑的實力,他們在心底已經是徹底征服。

  右側觀戰台中,諸位将軍含笑對望。

  老流氓灌夫更是暢快的不停大笑。

  這時,魏其侯忽然想起什麼,朝灌夫說:“讓孩子們過來領賞吧。”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