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禀告的丫鬟離開了,經過趙啟明時帶着看精神病一樣的表情,似乎很懷疑這位侯爺總是丢錢,而且每次丢錢都跑來問靜安公主有沒有撿到,是不是腦子有病。
“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軟塌上,靜安公主拿起一枚點心丢向趙啟明。
而趙啟明看到沒人就又開始嚣張,準确的接住靜安公主丢來的點心,洋洋得意的走過去說:“想不出别的借口,問你有沒有撿到我錢,這個理由最正當。”
“正當?”靜安公主指着還開着的大門:“為什麼要踹門進來?”
“因為要抓奸。”
“說什麼?”靜安公主眯起眼睛。
趙啟明立刻嘿嘿一笑的說:“本來覺得我離開這麼久,你肯定會耐不住寂寞找其他男人,結果回來發現你老老實實的在家看書,真的是太乖了。”
“嗯!?”靜安公主忽然笑了:“妾身是不是應該感謝夫君誇獎?”
“不用謝。”趙啟明拍了拍手上的點心碎屑,然後把身上的包袱取下來,若無其事的仍在案幾上,發出“砰”的一聲,如願以償的吸引了靜安公主的注意。
“裝的什麼?”靜安公主問。
“包袱裡面?”趙啟明撇着腿坐下,若無其事的說:“也沒什麼,領着一群烏合之衆赢了北軍精銳,老将們死活要塞錢給我,我說不要還遭到恐吓,真是讓人頭疼啊。”
靜安公主看着趙啟明耍寶,忍不住笑:“是,真是為難夫君了。”
“必須的啊。”趙啟明裝模作樣的按摩自己的腿腳:“死沉死沉的,好幾斤重,路上一直想偷偷扔掉,結果送我回來的人看的緊,我也隻能受罪一點,把這錢帶回來了。”
“夫君辛苦,要不要妾身找個丫鬟過來替夫君按按肩?”靜安公主這趙啟明按摩腿腳的手:“夫君其實按錯了地方,那包袱再沉也是騎着馬回來的,累不到腿。”
趙啟明贊同的點了點頭,于是又改變位置,開始給自己按肩膀:“看把我都給累糊塗了,你還真得給我找個丫鬟按按,要找長得好看,身上香噴噴的丫鬟。”
“裝模作樣。”靜安公主忍不住笑着白了趙啟明一眼:“這次的事情早都傳開了,無人不知你東鄉侯挫敗北軍精銳的威名,夫君可犯不上在我一個婦道人家面前吹噓。”
“我吹噓了嗎?”趙啟明滿臉不情願,“沒有吧,我隻是在述說一個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妾身明白,夫君一向低調。”靜安公主笑看着他,然後從軟塌上起來,把手裡的竹簡放下,親自給趙啟明倒了杯茶:“這段時總想着應該去馬場探望,但妾身婦道人家,總有些不便。”
“想跟我親熱就直說,什麼叫探望,我是得了胃潰瘍住院嗎?”趙啟明/心安理得的結果靜安公主遞來的茶水,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後感歎:“我媳婦煮的茶就是好喝。”
“胡言亂語,茶廚房李嬸煮的,何時成了你媳婦?”
“至少是我媳婦倒的吧?”趙啟明湊到靜安公主面前:“這茶飽含深情,充滿了獨守空房小媳婦對她夫君的思念之情,使我莫名感動,想和你做羞羞的事情。”
靜安公主無奈的看着趙啟明。
趙啟明仿佛受到鼓舞,一把給靜安公主抱住,然後動手動腳。
“看來這段時間沒怎麼把你累着,還有力氣使壞。”趙啟明按住了趙啟明伸到她腰上的手:“這才剛回來就跑到妾身外宅,讓人看見,不怕壞了妾身的清白名聲?”
“少來這套。”趙啟明繼續動手動腳:“反正你注定要嫁給我,壞了也就壞了。”
“又胡說。”靜安公主打開了趙啟明的手,然後看着他說:“跟你說正經的。”
“啥?”
“這次的事,陛下很高興。”靜安公主笑容真誠:“一方面是因為你替魏其侯擊敗了太尉田蚡,在這次的騎兵組建得赢得了先手,還因為你的戰法,提升了騎兵部隊的戰力。”
趙啟明搖頭晃腦:“那是不是又要給我進爵了?”
“不管陛下怎麼想,這次的事情畢竟是私鬥。”靜安公主重新回到軟塌上躺下,支着頭笑看着趙啟明:“陛下應該正召李将軍和廣平侯入宮,問清楚前因後果之後,然後以教子無方之罪,各罰兩人幾個月的俸祿。”
趙啟明笑了笑:“這也算處罰?”
“這是态度問題。”
趙啟明點了點頭,這些話魏其侯靜也跟她說過。
“至于你的功勞。”靜安公主想了想,然後忽然笑着說:“陛下不輕不重的各打五十大闆,這次的事情就算結束了,所以這次事情當中你的功勞,需要過段時間重新找個由頭。”
“由頭?”
“不能讓人覺得是因為這次的事情獎賞你。”
“但的确會獎賞我對吧?”趙啟明興奮起來,然後忽然拉下臉說:“上次說要獎賞我,隻給我進爵了而已,這次要是還這麼幹,我可跟你沒完。”
“陛下怎麼賞賜是陛下的事,夫君為什麼要跟妾身瞪眼?”靜安公主用妩媚的表情化解了趙啟明的冷臉:“何況進爵也是極大的恩寵,許多人想進爵還沒機會呢。”
“連魏其侯都直接賞了我五十金,陛下總不能隻給頭銜吧?”趙啟明起身,給靜安公主撲倒,然後口眼歪斜的說:“要麼不賞,要賞就賞賜金銀珠寶,不給我就去未央宮鬧去。”
“胡說八道。”靜安公主好氣又好笑的推了趙啟明一把:“陛下給你什麼賞賜,還能由着你來挑選,你也就是在我面前口出狂言,這話你要敢站在華陽大街上喊一句,管你是什麼大文豪、兵法家,立馬能給你抓走。”
“我又不缺心眼,我幹嗎跑華陽大街喊去?”趙啟明哼了一聲:“你這個當姐姐的也該替我說說話了,這一個多月我多不容易,連幾畝薄田都不肯賞,我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你作坊裡錢賺的跟流水似得,就數你錢多的招人恨,還敢跟我哭窮?”
“胡說,我都快賣兒賣女了。”
“你尚未娶妻,何時有兒女可賣了?”靜安公主取笑趙啟明,卻忽然想起什麼,朝趙啟明說:“不跟你貧嘴,跟我說說,你那徒兒最近怎麼樣?”
“徒兒?”趙啟明想了想:“我什麼時候有徒兒了。”
“少裝蒜,奴兒不是早就跟你去馬場了嗎?”
“你說那個鼻涕泡熊孩子啊?”趙啟明撇了撇嘴:“我可沒說他是我徒弟。”
靜安公主大眼睛眨了眨:“什麼意思,真不打算收?”
“整天流鼻涕,擦完就往我身上蹭,還蠢頭蠢腦的,騎個馬都不會,沒事就知道哭。”趙啟明滿臉嫌棄:“我鼎鼎大名的兵法家,收這樣的徒弟,讓他将來辱沒師門嗎?”
“又胡說,奴兒什麼樣我還不知道,要不是好苗子也不能塞給你了。”靜安公主說到這裡,看了看趙啟明的表情,然後忽然歎了口氣說:“不過你要是看不上那也沒辦法。”
“嗯?”
“我重新給他找個老師吧,就算比你差點,至少也算有人教了。”
“别啊。”趙啟明急了:“我沒說不收。”
“那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那孩子的資質如此愚鈍,搞不好要敗壞我的名聲。”趙啟明歎了口氣,偷偷看了看靜安公主,然後說:“收這樣的徒弟有風險,起碼得給我點補償什麼的。”
“補償?”靜安公主笑容妩媚起來。
“拜師禮啊,讓孩子爹媽給我送錢,什麼金銀财寶的,拉幾車過來,我就答應了。”
“原來說到底還是想要錢。”靜安公主點了點頭:“明知道人家孩子沒爹沒媽,誰給你金銀财寶,不就是想到我這裡訛錢嗎?”
趙啟明理直氣壯的:“不管誰給,沒有拜師禮我就不答應。”
“你就是個當響馬的材料,收徒還惦記着拜師禮的。”趙啟明笑着打了趙啟明一下,然後想了想說:“拜師禮沒問題,這就給你準備,隻要你收下奴兒就行。”
“這還差不多。”趙啟明得意洋洋,又能為侯府賺上一筆了。
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