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走上前去要拿宛憐玉手上的玉佩,宛憐玉手用力了一下,把玉佩握在手心,沒有松開,很不舍得把玉佩給木七,心裡喃喃着:我一定會把玉佩奪回來的。
木七手觸碰到紅色的線上,也不急着搶過,而是等宛憐玉松手,才把玉佩拿過來,放在手上,看了一眼,對着戶媽媽說道:“把白瓷搬過來。”
宛憐玉的決定,讓木七看到了另外的東西,隻怕她是不願意回樊城了。想到她的爹娘也算是為鐘離文昊盡忠的份上,木七好心的提醒道:“宛小姐我勸你别再任性下去,睿王的耐心有限,皇上也是喜怒無常的人,你别折騰着最後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了。”
木七的話聽在宛憐玉耳裡,隻感覺刺耳的很,不好氣的回道:“木七你少假惺惺,要不是你這個狐狸精魅惑了表哥,才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你要是識相最好乖乖的把表哥還給我,否則……”
宛憐玉的眼眸放着狠光,木七毫無懼意的迎上去:“宛小姐你可知你如今身處何地,别怪我不提醒你,這白瓷護不了你。”話說到這個份上,木七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宛憐玉要是繼續一意孤行,隻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最後宛憐玉還是帶着恨意,拉着白瓷從侯府離開了,木七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搖搖頭,回了離院。
中秋夜,皇宮裡舉行了小規模的宮宴,除了皇子、皇孫們,還有一些宮中的重臣,當然還有獻了白瓷,讓皇上龍顔大悅的宛憐玉。席面上,宛憐玉對鐘離文昊頻頻投來目光,可是鐘離文昊就像沒看到一般,自顧自的飲酒。
宛憐玉有些挫敗,經曆昨夜之事,她漸漸想透了,表哥之所以會喜歡木七不喜歡她,一個可能是因為她表現得不如木七自強自立,表哥覺得她隻是一個累贅。有了這樣的想法,宛憐玉也想留在都城好好表現一番,她一定要讓表哥看到她的才華,她要讓表哥知道,她才是那個可以和他比肩的女人。
宮宴進行到一半,宛憐玉就尋了個借口退出了大殿,鐘離文昊握着酒杯,眉頭微擡。皇上今夜興緻很高,特意命人把百駿圖的瓷瓶擡了上來,興緻勃勃的邀請衆人欣賞。
宛憐玉離開不到一刻鐘,太監急急忙忙的來報:“皇上,有刺客。”
皇上聽到有刺客面色一變,邊上的侍衛圍攏過來,把皇上護住。太監見了急忙又解釋道:“皇上刺客已經被禦林軍擒住了,隻是龍夫人受了驚吓。”
皇上面容肅穆,厲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龍夫人在回宮殿的路上,遇到兩個黑衣刺客想把龍夫人帶走,還好暗裡有侍衛護着,及時把刺客拿下。”太監如實的禀告。
皇上的手重重一掌拍着桌上:“給朕查,到底是何人這般大膽,敢在宮裡虜人?加派人手保護龍夫人。”聽到龍夫人遇襲,皇上首先想到白瓷上,想到有人也在打龍門山莊的主意,皇上對龍夫人更是重視了幾分。
鐘離文昊坐着不動,面上漸漸染上了寒色,他不認為事情會這樣的巧妙,他今夜想趁着人多把宛憐玉送出宮,就發生了遇襲之事。不愧是龍門山莊養出來的,宛憐玉居然有如此心計,鐘離文昊不得不對這個表妹刮目相看。
好,很好,倒是把他最後的一絲感情磨沒了。
寝宮内,感覺到被層層圍起來的宮殿,宛憐玉還在為自己的計劃沾沾自喜,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徹底放棄了。
鐘離文昊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子時了,木七擺着桌子坐在月下,桌上放着今日做的月餅,還有一些水果和點心。鐘離文昊從暗處走出來,看到木七單薄的身子,有些心疼,走上前去把身上的一件薄披蓋到木七身上,有些歉意的說道:“丫頭,等久了吧,出宮的時候有事,所以耽擱了一會。”
木七看到鐘離文昊雖然努力裝作無事,可是木七還能感覺到一絲異樣:“是宛憐玉的事吧?”
鐘離文昊靠着木七坐下:“你怎麼知道?”鐘離文昊一日都在皇宮,并不知道宛憐玉上門找過木七。
木七把玉佩放到鐘離文昊面前:“她今日來找過我,玉佩我幫你要回來了。”
鐘離文昊望着玉佩說道:“看來,你都已經猜到了,宛憐玉不願意回樊城,此事事關重大,她知道龍門山莊太多事,不得不妨,所以我剛才匆匆回府安排了一下。”鐘離文昊說着把玉佩拿起,這是他娘唯一留下來的東西,對他有别樣的意義:“丫頭,謝謝你。”
木七笑笑:“你别怪我自作主張就好,要不是我把白瓷換給她,隻怕這事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鐘離文昊握着木七的手,搖搖頭:“這是她的選擇,不關你的事。”
“你後面有什麼打算?”想到宛憐玉的身份,木七也有些頭痛。
鐘離文昊或是感覺到木七的憂慮一般,拍拍木七的手道:“别擔心,龍門山莊的秘密她都不知曉,她隻是在山莊長大而已。如今皇上派人把她保護起來,一時我們的人無法接近,等有機會了,再……”
鐘離文昊說着,低頭望着木七的面色:“丫頭,你會不會覺得我心狠?”
木七搖搖頭:“是宛憐玉不懂得珍惜。”
鐘離文昊見木七多想,把木七摟緊:“就知道丫頭你懂我。”
木七被鐘離文昊抱着,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有些生氣道:“你又喝酒了,之前不是告訴過你,空腹喝酒傷身嗎?”
木七一直記得,鐘離文昊說過,因為小時候在宮宴上中毒,之後就不敢用宴席上除了酒水以外的任何東西。相比于酒水能辨色聞味,菜肴就難妨多了,鐘離文昊每次都隻是飲些酒做做樣子。
鐘離文昊望着木七微怒的面容,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娘子息怒,為夫再也不敢了。”
木七看着鐘離文昊的表情,差點沒笑出來,把臉轉向一邊,佯怒道:“誰是你娘子?”
鐘離文昊把木七的臉轉回來,調笑道:“為夫都已經是娘子你的人了,娘子不會這麼快不認賬吧?”
木七臉瞬時紅到了耳根,多丢臉的事迹,她做夢也想把這事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