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木七要跟侍衛走,鐘離文昊有些不贊同:“丫頭……”
木七把手從鐘離文昊手上抽出,望着他很認真的說道:“鐘離文昊我從來沒有要你保證過我什麼,今日我要你保證,決定不會讓小寶出事。”
鐘離文昊看着木七的目光心中一窒,此刻他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無能的男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還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的寒氣幾乎能把空氣凍結:“丫頭,我保證,不允許任何人動我們兒子一根汗毛。”
木七望着鐘離文昊的眼底,好一會才點頭:“好,我信你。”說着轉頭往前走。
鐘離文昊望着木七的背影,聽着身後那一聲聲的啼哭,手握緊了拳頭,那烏力吉你會後悔今天你所做的一切。
至于那烏力吉以後會不會後悔,現在還不得而知,可以确定的是那烏力吉聽到手下來報說木七還活着的時候,他心裡是高興的。可是聽說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嬰兒,那烏力吉臉上的笑容頓消,之後便關在屋内,一日不曾召見任何人。
直到第二日,他又恢複了以往的神色,并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這會,那烏力吉正在一裡之外的大營裡,身上穿着一身藍色的親王朝服,張揚的四爪金蟒卻展露不出任何的氣勢。因為這會穿它的人身子平躺着,消瘦的身子,連衣裳看着也松垮垮的。
那烏力吉緊閉着雙目,一動不動的,像睡着了,卻沒有鼾聲傳出。直到外頭傳來響動,那烏力吉蓦然的睜開眼睛,看了眼身子,用唯一能動的雙手理了理衣衫,一年了,終于把她等來了。
木七不等侍衛通報,直接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一眼看到躺在軟榻上的那烏力吉,并沒任何多餘的表情,冷眼直視着他:“那烏力吉我人已經到這裡了,你快命人放了我兒子。”
那烏力吉擡眼向木七望去,這一年多來他從叱咤風雲的逍遙王,到如今這隻能卧榻不能站立的殘廢,他的心境一變再變,如今對上木七,僵硬的面部已經能笑出一些形态。“丫頭你還是這麼心急,一年多沒見,我可是擔心你的很。”
“是嗎?和你相反聽說你沒死,我感覺很遺憾。”
那烏力吉聽了木七的話也不生氣,繼續笑道:“丫頭你都做娘的人了,還是一點沒變。”說着頓了一下:“你還是那麼恨我。”
木七知道那烏力吉是一時半會也不放她走,斜眼看到牆根處的椅子,徑自走過去坐下:“那烏力吉你很讨厭,但還算有自知之明。”
“我能當你這是在誇我嗎?”那烏力吉居然笑出聲了:“這會看來,你和你娘一點都不相像,不知我當初為何總把你當做她。”那烏力吉仔細的望着木七的眉眼,這會再看發現木七身上已經沒有了鳳思玉的影子。
木七冷冷的擡眸:“我本來就隻是我,是你自己一直那樣認為。”
“呵呵……”那烏力吉聽了大聲的笑着,緊接着又猛咳起來,聽那劇烈的咳嗽聲,好像他要把脾肺咳出來似的。
那烏力吉擡起幹瘦的手臂,喘息着對着木七說道:“丫,丫頭,水,給我,咳咳……”
木七看了眼身側矮幾上的茶壺,猶豫了一下,倒了一杯茶水,端着向那烏力吉走去。那烏力吉望着木七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手擡在半空,想要把茶水接過。
木七并沒有急着把茶水遞給那烏力吉:“你就不怕我在裡面下毒嗎?”
那烏力吉費勁的搖了一下頭:“你,你不會。”
木七把茶水放到那烏力吉手上,冷聲:“我的确不會,小寶這會還在你手上。”說實話,木七這會看着那烏力吉真的動了殺心,她甚至已經想到用袖箭直射他的太陽穴,他會瞬間斃命。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看着那烏力吉把茶水喝下,又拿着杯子坐回原處。
“丫頭,我剛看見了你眼裡的殺意,你就那麼恨我?”喝了一杯茶,喘息了一會,那烏力吉便已經平息了咳嗽。
“你說我有不恨你的理由嗎?”木七反問。
那烏力吉疲憊的笑笑:“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并無惡意。”
“你也知道我并不想來北疆,除了這次。”
“我可以放你和你的兒子離開,但鐘離文昊他必須留下。”那烏力吉伸手拍拍自己毫無知覺的大腿:“不是我,是它們不想放過他。”那烏力吉想,他和鐘離文昊如今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木七嗤鼻:“你之所以有今天,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木七說着站了起來:“如果逍遙王要我過來隻是想說這些,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了。”木七說着轉身就要走出大營。
身後傳來那烏力吉的聲音:“這營帳外頭埋伏着六十七名殺手,再往外五十米駐紮着一萬八千人。”
木七停駐,緩緩轉回頭:“那又如何,你以為如果我想走,你真的能困得住我。”木七說着身子一閃,瞬間就來到那烏力吉的床榻前,長劍直指他的喉嚨。
那烏力吉擡手,把劍撥開:“丫頭,我勸你還是不要殺我的好,我已經下了死命令,如果我死了,你也不可以活着走出去。”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怕了你不成。”木七手上暗暗使力,那烏力吉接觸到劍鋒的手,就破了一道口子,鮮皿直流。
那烏力吉看着手上的鮮皿不動,好一會才緩緩說道:“你不會怕我的,你從來就沒有怕過我。”說完他又擡頭看向木七:“我可以放你們走,你娘救過我,就當我還她一個情,從此之後我們便兩清了。”
“隻怕還沒完。”木七淡淡的丢下一句,往外走,以她對鐘離文昊的了解,有人拿他妻兒要挾,這事怎麼可能就這樣了了。
“丫頭,你等等。”
木七轉頭:“又有何事。”就看到那烏力吉朝她扔來一件東西。
木七伸手接過,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