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走在前頭,沒走幾步,就碰到了下山相迎的胡三他們,一個個警覺的拔劍相對。
隻見山狗走了出來,打着圓場道:“誤會,都是誤會,咱們和你們的頭兒有交情,你把他喚過來,我們好好說話。”
說話間,木七也在巧玉的攙扶下走了上來,看着胡三問道:“你就是黑虎寨大當家的胡三?”
胡三挑眉打量着木七,也不應,好一會才說道:“你是誰?”
木七淡淡的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你認識他就行了。”木七說着指指邊上的風影。
胡三看着風影客氣多了,雙手抱拳豪氣的說道:“風老弟,真的是你,你這是……”胡老三的視線掃過一圈傷兵。
風影指着木七說道:“這是我家主子,我們要去樊城,路上遇到了些麻煩,人都傷了,想借貴寨修養些時日,大當家的你看口否行個方便?”
胡三這才正眼瞧着木七,說話也客氣了不少:“原來是仲文小弟的娘子,在下胡三失敬,失敬。”仲文是鐘離文昊當時随口胡謅的假名,這會聽到風影說木七是主子,一下子就把她當成了鐘離文昊的娘子。
木七聽了也不點破,橫豎這仲文又不存在,娘子就娘子:“大當家的客氣了,你看我這撥人,這會傷的傷,老的老,實在無法趕路,大當家的能否行個方便?”
胡三笑呵呵拍着兇脯道:“以在下和仲文老弟的交情,說什麼方便不方便,你們直接住着,山上雖然沒有城裡富貴,吃喝的管夠,你……”
胡三剛說得高興,就被山狗神秘兮兮的拉到一邊,不滿的呵斥道:“你拉我作甚,沒見我正和恩人說話麼?”
山狗湊到胡三耳邊耳語幾句,就看到胡三臉色大變,望着木七他們的臉色也沒了開始的熱情。木七朝着風影點點頭,隻見風影就退去了馬車後面。
木七想得沒錯,山狗此刻和胡三說的正是探子打探回來,木七他們這夥人殺了兩百私兵的事情。
胡三面色凝重的走過來,略帶歉意的對着木七說道:“仲夫人實在抱歉,不是小弟不想收留你們,是小弟早已經有話在前,不能招惹官府,你們還是走吧。”
木七冷哼道:“大當家的這是打算見死不救?你當年和我夫君說的承諾也不作數?”
胡三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仲夫人話不能這會說,你們惹的是官府的人,小弟要是收留了你們,這黑虎寨會麻煩不斷,我總不能為了當年的承諾搭上我一百多條弟兄的性命。仲夫人在下實在有苦衷,山狗把東西拿上來。”胡三說着,又轉頭喚了一聲山狗。
山狗晃着一條小辮子走了上來,手上捧着一沓銀票:“夫人,這裡是五萬兩銀子,是我們黑虎寨所有的收入,還望夫人收下,另尋它處吧。”山狗的視線一直望着銀票,這是他們寨子所有的銀子,他每夜都要數上兩遍才能睡踏實,這會老大居然要把這錢全送給仲夫人,山狗的心裡是千百個不情願的,這銀子沒了,他們要做多少個單子才能存回來。
隻是山狗眼裡珍貴無比的銀子,在木七看來什麼都不是,木七看也不看山狗手上的銀子,隻是望着胡三冷聲道:“大當家的,你就是想拿這點銀子賣斷當年我夫君救你們一命的交情?大當家你這樣言而無信就不怕傳出去,被道上的人笑話?”
山狗看着木七咄咄逼人,氣惱的說道:“仲夫人你别不識擡舉,這裡是我們黑虎寨的地盤。”山狗話落,身後的土匪,個個把弓箭弩,一副就要幹架的模樣,侯府的侍衛也不例外,看着這陣仗拿着長劍擋在木七面前。
木七冷笑:“大當家的這是要殺人滅口嗎?”說着又望了眼邊上的深山老林,嘲諷道:“這裡真是個好地方,殺了人都不用收屍,直接都有野獸給叼走了,真是一個滅口的好地方,利落幹淨。”
胡三聽着木七的嘲諷,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朝着身後喝道:“把家夥事都收了。”又轉頭望着木七說道:“仲夫人你就是說破天也沒有用,為了我黑虎寨的一百多位弟兄,我是不會允許你們上山的,你還是帶着你的人趁早下山吧。”
木七這會倒有些佩服胡三了,江湖人最講義氣,可是胡三卻為了黑虎寨的一幫土匪,不願招惹禍事,甯願被世人唾棄。木七自問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會為了一群陌生人,讓自己的弟兄身陷險境。
隻是今日她是需要被救濟的一方,無論如何,她都要說服胡三讓她們上這個黑虎寨。“大當家的你這是鐵了心不顧交情,不顧我們一衆人的死活?”
胡三别開臉去,他也是一個兵将出身,看着這些一身是皿,卻堅韌着求生的人,也激起了他的一些皿性,他是想救,可是他不能拿寨子冒險。擺擺手道:“你們走吧,天黑了山裡不安全。”
“如果今日我們遇到的刺殺和黑虎寨有關,大當家你也不理?”木七說着朝着身後叫道:“把人帶上來。”
木七聲落,隻見風影帶着渾身被捆着的刀疤走了上來,用力一扔把刀疤像一條死狗樣扔在地上。
“二哥。”山狗叫着跑上前,用力的搖晃着刀疤,好一會見搖不醒,用手指着木七憤怒的說道:“你們把我二哥怎麼了?”
木七冷聲道:“你這得問他,帶着兩百土匪刺殺我們是為了何?”說着又轉頭望着胡三:“大當家的口口聲聲說為了保護寨上的兄弟不願和朝廷牽扯,這會自己的手下帶着兩百私兵刺殺我們,這就是你說的和朝廷沒有牽扯?大當家的我瞧着你這人虛僞的很,我夫君當日就不該救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僞君子。”木七這會看着胡三驚詫的表情,也是知道他對此事并不知情,但木七并不想放過可以讓他内疚的機會。
“你這女人,就算我二哥要殺你又如何,你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我二哥卻是不知道死活。”山狗怒吼道。
“閉嘴。”胡三朝着山狗喝了一聲,又朝着身後的弟兄吩咐道:“幫着仲夫人把傷患擡上山。
木七這邊廢了一通口舌終于得以上山,而都城這邊這會也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