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陳丞相府,陳祜剛踏進書房,就看到陳亥在屋内坐着,一臉的着急,一看到他出現,陳亥猛得站起,望着陳祜說道:“叔父,你可算回來了,出大事了。”
陳祜聽了一邊拍着衣裳上的塵土,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可是把人跟丢了?”
陳亥面色微變,頭低垂着:“那東吳睿王行蹤神秘得很,我們的人至今沒找到他的下落。”
“睿王找不到,龍傲天總該收拾妥了吧。”不是陳祜低估了龍傲天的能耐,實在是如今他身處南疆,南疆如今不僅是巫蠱族的地盤,紅蓮魔教也是無處不在,按常理隻要他們想要對付一個人,沒有失手的可能。
陳亥聽了頭更是低了許多:“叔父,那龍傲天難纏得很,這幾日派去的人,折損了大半,就是近不了别院,我懷疑有藥毒族和皇族的人在暗中助他。”
陳祜聽了,擡腳踢到陳亥旁邊的桌腳上,怒道:“沒用的東西,連一個龍傲天也對付不了,老夫還能指望你什麼?
陳亥聽到嘭的一聲,桌腳斷裂的聲音,吓得慌忙跪到地上:“叔父息怒,是我無能,我有錯。”說着擡眼打量着陳祜,見他在邊上的椅子坐下,沒有繼續責罵他的意思,陳亥又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叔父,朝堂有變,你走後第二日,陛下就下旨,封了楊家小郎一個正四品通政司副使的職位。”
陳祜聽了冷哼一聲,重重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朱文這個懦夫,以為攀上龍門山莊,又與藥毒族結盟,就能與我巫蠱族抗衡,真是天真。百年前他們無法把我族毀掉的,百年後更是不能。”
陳祜說着,眼裡放着幽冷的笑意:“楊家小郎?可是那個前些年失蹤的少主?”
“正是藥毒族少主,楊豐順,手下們已經查知,此人前幾年進了東吳皇宮做了探子,因為與後妃通奸,才敗露了身份。”陳亥如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向陳祜禀明。
陳祜聽了,幽笑:“看來楊天羿那老不死的還有些腦子,能想到派人去查東吳皇宮。”陳祜說着,望着被自己拍得有些裂紋的扶手:“楊天羿這幾十年來,對于藥毒族日漸沒落,一直心有不甘,到處查找仙藥毒綱的下落,如今看來,藥毒族子孫不濟,就算仙藥毒綱沒落到尊主的手上,這藥毒族也一樣會敗落。”
陳祜說着大聲冷笑着:“不過是一個纨绔庸庸的小輩罷了,看把你吓成如此模樣。”
陳亥跪着地上陪着笑容道:“叔父大智,我愧不及叔父半分。”
陳祜擺手:“罷了,如此之多的事,全推到你一人身上,也難為你了,起吧。”
陳亥從地上站起,看到陳祜眼裡的喜色:“看叔父的樣子,可是蛇王蠱大成了?”
陳祜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等着瞧,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這邊叔侄二人在密謀着,這邊木七熬了五日不見鐘離文昊回來,也忍不住了,這天夜裡木七氣沖沖的闖入了南疆皇上給鐘離文昊安排的别院。
鐘離文昊的别院,如今被皇上和藥毒族派人嚴加看守起來,木七的身子一落到院子,這些人就沖出來把她圍住。木七抽出長劍,對着屋子大喊道:“龍傲天你不出來,我今夜就把這些人通通殺光。”
正在包圍着木七的人困惑的時候,就見正屋的大門敞開了,一個聲音從屋内飄出來:“娘子如此大火氣,可是被人欺負了?”
衆人聽到這樣的稱謂,面面相觑,木七對着最面前的侍衛冷喝道:“讓開。”
“退下,惹本莊主娘子生氣了,仗打五十。”鐘離文昊的聲音又從屋内傳出,衆人聽了紛紛退下,低垂着頭,生怕惹禍上身。
木七大踏步進了屋子,對着身後揚手,把大門重重的合上。往裡走,就見鐘離文昊背對着她坐着,木七見了更怒了幾分:“鐘離文昊你這是何意?”
鐘離文昊繼續埋着頭,柔聲道:“娘子深夜趕路,可是累了?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忙完就過去陪你?”
鐘離文昊的态度,讓木七越發的心冷:“鐘離文昊你當真不想見我?”
鐘離文昊背脊一僵,很想回頭去看木七,可是被他強忍下了,繼續柔聲道:“丫頭,你說什麼話,我不想見你,還想見何人?隻是如今事情太多,我怕看了你,就無心做事了。”鐘離文昊說着,低着頭裝作很忙碌的樣子,事實上他從木七進來,手上的筆就寫不成一個完整的字。
看到鐘離文昊還是不擡頭望自己,一股氣直沖木七腦門:“你少拿忙來糊弄我?”木七說着氣沖沖的走過去,伸手把鐘離文昊手上的筆扯過,重重拍到桌上:“鐘離文昊你今日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
木七話沒說完,待看清鐘離文昊的面色,整個人呆愣住了:“你,你這是怎麼了?”木七看到鐘離文昊蒼白的面色,聲音有些發虛。
鐘離文昊見瞞不住,緩緩的歎氣道:“真是一個不可愛的丫頭,就不懂給夫君我留那麼一點點面子。”說着,發出一聲劇烈的咳嗽聲。
木七看着鐘離文昊難受的樣子,一下子反應過來:“你到解毒的日子了吧,為何不早些告訴我?”木七說着有些自責,她這幾日光顧着看地圖和生氣,早已經把鐘離文昊解毒的日子抛到了腦後,如今看到鐘離文昊的樣子,才瞬間記起。
鐘離文昊擺手:“丫頭你别擔心,我無礙,緩會就過去了。”
木七看到鐘離文昊難受的樣子,就想上前去攙扶,鐘離文昊徑自站了起來拒絕道:“我自己能走。”
木七望着鐘離文昊的背影難過道:“鐘離文昊你是不是變心了,不再愛我了。”
鐘離文昊的身子頓住,緩緩轉頭望着木七,笑道:“丫頭,說什麼傻話,我不愛你,還能去愛誰?”
“可是你為何最近對我如此冷漠,連如此重要的事也不告訴我?”木七說着眼裡有一抹受傷。
鐘離文昊望着木七的眼眸認真道:“丫頭,你在責問我的時候,你先問問自己,可也有事瞞着我?”
木七一怔,望着鐘離文昊許久才開口道:“你都知道了?”
鐘離文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