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有莊主令?”宛憐玉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有莊主令在手,就等同于是龍門山莊的莊主,宛憐玉萬萬沒有想到這麼貴重的東西居然在木七手上。“你可有看仔細,她手上的真的是莊主令?”
綠兒肯定的點點頭:“奴婢看得真切,木小姐手上的就是莊主令。”
宛憐玉把令牌拿在手上,用力的攥緊,面上布滿了氣怒和不甘,表哥功夫那麼好,她不認為木七手上的莊主令是從表哥身上偷來的。之前她一直以為表哥隻是對木七有些喜歡,并沒有多深的感情,沒想到表哥居然把如此貴重的莊主令送給木七。
給木送莊主令,就等同把龍門山莊送給了木七,宛憐玉之前一直以為表哥會把龍門山莊留給她,不然也不會讓她一直待在山莊内。如今想來真是可笑得很,她手上不過是一張普通的令牌,可以調度二三十人保護,連白慕神醫手上也有一張相同的。
而木七,這個和表哥認識不過幾個月的女人,居然輕而易舉的拿到了莊主令,她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如今就在别的女人的手上,宛憐玉終于有些慌了。
鐘離文昊在刑部上任剛沒幾天,就發生這樣的纰漏,皇上的怒火,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到了一定的高潮。鐘離文昊被皇上留在禦書房内訓斥,一直到亥時才得以出宮。
夜裡的皇宮,随着主子們安寝,變得靜谧起來,巍峨的宮殿,仿佛也随着夜色在入睡。鐘離文昊疾行走在出宮的小道上,在經過一處假山的時候,鐘離文昊放慢了腳步,就在以為他要停下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忽然快速的移動到假山後面,一手捏住躲在假山後面一個人的脖子。
“咳咳,表哥,是我,咳,我是玉兒。”鐘離文昊的力道很大,徒手捏着宛憐玉的脖子把她拎離地面,宛憐玉有一種脖子要被捏斷了的感覺,伸手用力掰着鐘離文昊的手掌,努力的說出聲音來。
鐘離文昊聽到宛憐玉的聲音,手徒然一松,宛憐玉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不時難受的發出咳嗽聲。可是鐘離文昊就像不知道她難受一般,冷聲問道:“你怎麼在此處?”先前他一直覺得宛憐玉乖巧,可是如今她一再的做出違抗他的事來,鐘離文昊對宛憐玉的任性很是不喜。
宛憐玉咳了一會,終于喘過氣來了,從地上站起來,望着鐘離文昊眼淚汪汪的:“表哥你是不是生玉兒的氣了?”
鐘離文昊把臉别開,以前看着宛憐玉的眼淚,他總心軟,如今看着宛憐玉的樣子,他有些心煩。
宛憐玉見鐘離文昊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想要上前拉一下表哥的衣袖,可是想到表哥不喜歡人碰觸,也就忍住了。“表哥,玉兒不是有意要讓表哥生氣的,玉兒不想一個人回樊城,山莊很大,可是玉兒都是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伴都沒有,玉兒想留在都城,表哥你不要送玉兒回去好不好?”
對于宛憐玉的哀求,鐘離文昊表現得無動于衷:“都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本王答應你爹娘要保護你,你必須回樊城去。”鐘離文昊也真的是想保護宛憐玉,讓她遠離都城的紛争,隻要宛憐玉活得好好的,他也算對得起她的爹娘和族人們。
鐘離文昊的話,讓宛憐玉心裡很失望,在眼裡盤旋的淚水,終于像珠子一樣滾落。原來表哥想要對她做的,僅僅是保護而已,對她爹娘的承諾,表哥不是忘記了,而是壓根不願意履行。
宛憐玉從脖子上把鳳形的玉佩取下,對着鐘離文昊問道:“表哥你可還記得這塊玉佩?”宛憐玉臉上挂滿淚痕,好不悲傷:“這是表哥你給玉兒的定情信物,從小身邊的人就和玉兒說,等玉兒長大了,就是表哥你的娘子,玉兒一直在等,心裡一直期待快快長大,如今玉兒已經長大了,表哥你什麼時候娶玉兒做娘子,玉兒再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山莊裡了。”宛憐玉是豁出去了,她知道她再不争取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她如今隻盼着表哥會念着她爹娘的恩情,給她一個名份。
鐘離文昊視線停留在宛憐玉手中的玉佩上,他送這塊玉佩給宛憐玉的時候,想的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見宛憐玉真的喜歡,他手上正好有兩塊,就由她選了一塊,那時候他還小,哪想到這玉佩居然是一對的。
“這塊玉佩是我娘留下的,雖然貴重,但也不是什麼定情之物,你要是喜歡,我現在把另外一塊也給你。”鐘離文昊說着,從身上把玉佩取下,放到宛憐玉的手上。
宛憐玉見了鐘離文昊的舉動,眼淚流得更兇了:“表哥你不是答應了我爹娘要照顧我的嗎,你怎麼可以這般對我?”絕望彌漫着心頭,宛憐玉早已經顧不上面子和裝乖巧。
鐘離文昊蹙眉,要不是看着一模一樣的面容,他真懷疑這個是不是那個乖巧的宛憐玉?宛憐玉的話,讓鐘離文昊的不滿,又增多了幾分,他是一個堂堂的王爺,想做什麼,該做什麼,他自己心裡有數,很不喜歡被人這樣拿恩情說事。
“本王就是答應了你爹娘要照顧你,所以才要把你送回樊城,皇宮裡很危險,要是你的身份不小心洩露出去,就會惹出殺身之禍,你準備一下,明日這個時辰,本王派人接你出去。”
宛憐玉難過的往後退了兩步:“不,我不要回去。”
鐘離文昊也有些沒有耐心了:“你真以為用龍門山莊夫人的身份待在皇宮,皇上因為想要白瓷就會對你有說顧忌,本王今日就清楚的告訴你,白瓷根本不是龍門山莊的産業,你要是再混鬧下去,本王也保不了你。”
宛憐玉聽了,眼淚瞬時止住了,有些驚愣的說道:“不可能,表哥你一定是在唬我。”
“本王是不是在唬你,你很快就清楚了,本王最後再說一遍,你要是想活命,明日亥時就按着接頭人的安排去做,你要是還想任性下去,本王也救不了你。”鐘離文昊說着,擡腳往外走去,一日沒吃東西,饑腸辘辘的,心裡對木七更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