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鐘離文昊近日事多,白日忙着去刑部處理案子,夜裡又要對龍門山莊各處做安排,好些日子都沒能去找木七了,有時候實在是想極了,才趁她熟睡的時候,匆匆過去望上一眼,又趕回來。
今日他在刑部,聽到暗衛來報,說那烏力吉又去了侯府,因為擔心那烏力吉會對木七行不軌,鐘離文昊放下事情,匆匆去了一趟侯府。本想隻是說一會話就回來,卻不知,說着說着就又說到床上去了。
這一耽擱又是兩個時辰,今夜他怕是回不了王府了,鐘離文昊懶懶的擡頭,回想着木七每一聲嬌喘、呻吟,身體不自覺的又起了反應,鐘離文昊無奈的搖搖頭,他這老二越來越脫離控制了。
忙裡偷閑了一會,鐘離文昊又把頭埋進半人高的案卷中,這時一個侍衛來報:“王爺,定王世子要見您。”
鐘離文昊把頭擡起,如今已經三更天了,鐘離子然不好好睡覺,來找他作甚?鐘離文昊想了一下,說道:“讓他進來。”
其實鐘離子然覺得鐘離文昊疏遠他,完全是他自己認為,他是去過幾次睿王府碰壁,可是那都是因為鐘離文昊忙着沒在府上。當初鐘離文昊裝病,又故作纨绔,來避開幾位王叔的視線,那時的他不用應付幾位王叔的刁難,也沒有皇上的重視,每日就是耍樂,和鐘離子然混一起的時間比較多。
可是如今,他身子大好的回都城,不僅要為自己和木七謀劃,更要處處小心幾位皇叔們的使絆,皇上也是一反常态,鐵了心要曆練他。鐘離文昊如今忙成一顆陀螺似的,纨绔王爺的名頭,早已經移到鐘離子然的身上,鐘離子然閑着,鐘離文昊忙着,連他都記不清他們兩人有多久沒見面了。
很快,鐘離子然就走了進來,對着案卷後面的鐘離文昊打招呼道:“文昊,你可總算願意見我了,我剛才去了一趟睿王府,管家說你不在,我就打聽着,尋思着來刑部看一下,沒想到你真在。”
鐘離子然說着,掩飾不住内心的喜悅,揚了揚手上的酒壺和食包,笑嘻嘻的說道:“看我還帶了什麼好東西?”鐘離子然說着把東西放到桌面上:“醉仙樓的燒刀子,鴻雁樓的燒雞,都是你喜歡的。”
面對鐘離子然的獻媚讨好,鐘離文昊忙得是一點心情都沒有,緩緩把頭擡起,淡淡的說道:“有事說事,沒事快滾。”
鐘離子然就知道鐘離文昊不待見他,垮着臉道:“文昊你這是怎麼了?不是早就說過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嗎?咱們還是兄弟嗎?”定王府雖然有好幾個庶子,可是鐘離子然都和他們玩不到一起,至于鐘離子仁,更是不用說,他們從來就不能好好的坐到一張桌子過。
倒是鐘離文昊和他玩得最好,合得最來,在他眼裡鐘離文昊就是他的兄弟,這陣時間鐘離文昊不理他,他不僅是寂寞了,心也還有些傷。
鐘離文昊不忍看鐘離子然的可憐樣,把案卷收起,說道:“你我本來就一姓,皇爺爺把刑部交給我管理,我理當要把這些陳年的舊案理出來。”鐘離文昊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并沒有把鐘離子然排斥在外。
鐘離子然聽了才松了一口,望着桌上厚厚的案卷皺眉道:“這麼多,要看到什麼時候?”
鐘離文昊挑眉:“所以知道為何總找不到我了吧?”
鐘離子然點點頭,尋思了一會說道:“這樣吧,你歇會,我來幫你看。”
有人幫忙,鐘離文昊自然是求之不得,把案卷一推,從椅子上站起。定王他們都認為鐘離子然是一個草包,隻有鐘離文昊知道,鐘離子然和他一般,聰慧得很,隻是不想表現出來,攤上麻煩而已。他是為了自保,鐘離子然純屬是兇無大志,有時候他都為定王叔有這樣的兒子感慨,想到定王謀劃一世,最後無人繼承,也真真有些悲涼。
鐘離文昊走到桌子前,把食包打開,一陣誘人的香氣飄出,他也真是餓了,晚膳忘了用,之前又和木七運動了一會,消耗了不少體力。鐘離文昊拿起一個雞腿吃着,正想把燒刀子打開,忽然又記起木七的囑咐,鐘離文昊老實的把燒刀子推到一邊。
鐘離子然看着案卷,聞着香氣咽了一口唾液,擡頭道:“給我也來點,我還沒吃呢。”
鐘離文昊站了起來:“好好看你的案卷,我還有事,要出去一會。”鐘離文昊說着快步出了屋子。
鐘離子然在後面叫道:“你先别走,我有事要跟你說。”鐘離子然說着,就見鐘離文昊的身子淩空飛起,不知道去了什麼方向。
鐘離子然歎了一口氣,望着桌上堆滿的案卷,有些恍惚,他明明是來跟他說事的,為何最後變成了做事的?
有人幫忙,鐘離文昊自然不想浪費這樣可以偷閑的時光,提氣,飛快的來到了侯府的離院。
巧玉剛從木七的寝室出來,就看到一個黑影飄落在院子,心裡先是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出聲大喊。忽然一隻大手把她的嘴巴捂住,隻聽風影小聲道:“是爺,别出聲。”
巧玉聽了,才放心下來,把風影的手拉開,對着鐘離文昊恭敬道:“見過王爺,小姐剛睡下。”
鐘離文昊點點頭,也不言語,推門走了進去,往裡走的時候,順手向床上彈去一些粉末狀的東西。停頓了一小會,鐘離文昊繼續往裡走,撩開簾帳,就看到木七安靜的睡顔。鐘離文昊伸手在木七的眼皮底下撫摸着,這丫頭這些日子隻怕也沒休息好,眼睛下面都是一圈青紫色。
鐘離文昊有些心疼的在木七的眉眼上吻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印了一吻,又站直身子,寬衣解帶,上床把木七抱住,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寝室之外,巧玉紅着臉在前面走着,風影寸步不離的跟着,在回到自己屋子門外的時候,巧玉站定,低垂着頭說道:“你跟着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