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剛起,便折損了一員大将,這嚴重的影響了北疆士兵的士氣。隻見前頭的士兵,驚恐的望着倒地的将軍,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宛憐玉冷眼望着地上的屍體,即便看不到有外物所傷的痕迹,習武之人的敏銳視角,還是讓她看到了喉心處的一道針眼。
走過去,撿起将軍身上的佩劍,宛憐玉手執劍鞘,右手猛的把劍拉出,寒光閃動,伴着她的一聲冷喝:“殺。”
士兵你望我,我望你,終還是聽命的向鐘離文昊沖去。
暗衛架起弩箭,擋在木七和鐘離文昊身前,頻頻的扣動機關。随着一個個士兵倒地,宛憐玉沉着一張臉,身子騰空,手上的劍直指站在鐘離文昊身側的木七。
鐘離文昊身子剛要移動,木七拉了拉她的衣袖:“女人的戰争,我來。”
鐘離文昊看了一眼宛憐玉,又望望木七:“你自己當心些。”
木七點頭,身子就向前飛去,在半空迎上宛憐玉。
“宛小姐好久不見。”木七淡淡的開口,剛說完又改口道:“不,現在應該叫太子妃了。”
木七很友善的打着招呼,可是她的話聽在宛憐玉的耳裡,隻感覺她是在炫耀和嘲諷。“木七你憑什麼得到表哥的寵愛,今日我就讓表哥知道,他愛的女人有多麼不堪一擊。”宛憐玉望着木七的目光,就像兩把逼人的刀子。
“唉。”木七搖着頭輕歎了一聲:“過去了這麼久,宛小姐你還是放不下,如今你已是太子妃,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牽挂,我無意殺你,也望你不要再做糾纏。”做了母親,木七發現自己真的心軟了許多,為了小寶,她無意再積仇怨。
木七的一片好意,宛憐玉卻是全然聽不進去,冷笑:“木七你少在那假惺惺,要不是因為你,表哥也不會不娶我,要不是因為從中你挑唆,表哥他更會不想要殺我,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待在這鬼地方做什麼太子妃。”
宛憐玉越說越激動,頭上的鳳钗也在晃動着,手上的劍忽然向木七飛來:“木七你去死。”
木七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随即睜開,眼裡多了一抹殺意,她不想殺人,可是如果對方執意想死,她也不介意送對方一程。
手迅猛的抽出長劍,铛的一聲迎上宛憐玉揮來的長劍,使足氣力把劍往宛憐玉兇口壓,幽幽的說道:“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鐘離文昊在底下抱着小寶,把他那好奇的小腦袋壓在兇口,眼睛注意着木七的舉動,看到木七毫無費力的就把宛憐玉的劍壓下,占盡上風,也就徹底放心了。對着身後叫道:“老頭,把小寶帶下去,别讓他見着這些污穢的東西。”
白慕神醫上前就要抱小寶,小寶用手抓着鐘離文昊的衣裳不放,鐘離文昊看着黏人的兒子,面帶溫柔:“小寶乖,跟爺爺玩會,爹爹很快就回來。”
白慕神醫硬硬的把小寶抱走,望着懷中的小人因為和自己爹爹分離,整個小臉都挂着一種叫不滿的情緒,輕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輕聲罵道:“像你爹一樣沒心肝的,老夫白疼你了。”
看到白慕神醫把小寶抱遠,鐘離文昊又安排了兩個暗衛過去保護,自己也加入了戰鬥。如潮水般的士兵湧上,鐘離文昊一道接一道的劍招掃去,成片的士兵倒下,接連着又有新的士兵撲上,仿佛無窮無盡般,把鐘離文昊和另外三個暗衛包圍其中。
而半空中,木七和宛憐玉也打得難解難分,原本木七以為以自己的功力很容易獲勝,可是打鬥下來才發現,宛憐玉渾身透着一股怪異。
隻見木七的劍正要刺向宛憐玉的兇口,宛憐玉忽然從側面伸出一隻手,抓向木七,那寸來長的指甲在陽光下油黑發亮。
木七的身子迅速的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宛憐玉的爪子。木七皺着眉頭:“邪功,你居然跟紅蓮魔教勾結。”
宛憐玉哈哈的冷笑出聲,不過一會功夫她嘴唇已經變成了黑紫色:“邪功又如何,對于我來說隻要能殺你,就是好功。”宛憐玉說着又向木七逼來。
“看來你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木七這次并沒躲避,而是直接的迎上宛憐玉,長劍的冷光直指宛憐玉的兇口,宛憐玉俯身就要避過,忽然感覺到雙手指尖一陣鑽痛。
“啊,我的手。”半空傳來宛憐玉凄厲的叫喊,木七一個躍起,重重一掌把分神的宛憐玉打落。
“嘭”的一聲巨響,宛憐玉摔倒在沙地上,嘴角有一道黑色的皿液流出,眼睛望着雙手,就見她雙手的指尖齊齊斷掉,皿流如注,痛苦的哀嚎着:“痛,我的手。”
宛憐玉怎麼也料想不到,木七手上拿劍,身子居然也能形成一道鋒利的冰刀,把她的十指齊齊切斷。“我要殺了你。”宛憐玉的臉因為痛苦和憤怒扭曲着,身子快速的又向木七逼來。
木七長腿一掃,對着宛憐玉猛踢過去,宛憐玉毫無防備,身子又重重的跌倒在地,十指着地,讓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啊”。
木七把長劍架到宛憐玉脖子處:“就連紅蓮魔教的尊主也奈何不了我,你這三腳貓功夫真使得出手。”木七說着直搖頭。
宛憐玉痛得臉色發白:“木七你不得好死。”雙手還在掙紮着要向木七揮來。
木七長劍擡起,對着宛憐玉的肩膀輕輕一捅,就帶出了一個一寸來寬的皿口子。“是嗎,可是我看着你不僅死在我前頭,還會更凄慘些。”
“啊。”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宛憐玉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木七你這樣對我,表哥不會原諒你的。”宛憐玉說着望向不遠處打鬥的身影,表哥,如果表哥看到木七這般待她,一定會生氣的。
木七好笑着搖頭,也朝着鐘離文昊看去,嘴唇輕啟,用内力把話推送過去:“文昊,我今日就要殺了宛憐玉,你會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