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奕聽到木七的聲音,三步并做兩步,上了台階,推門走了進去,當看到木七好好的,這才松了一口氣,捂着兇口喘息着說道:“木七妹妹,你如果今夜再這麼吓我一次,我真的活不成了。”
木七有些愧疚的望着楚雲奕,歉意的說道:“讓楚姐姐擔心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木七說着又把李明晚潑茶水給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沒有說紙條的事,更沒有提那對野莺。
楚雲奕聽到李明晚給木七潑茶水很是氣憤:“那個賤人,想嫁我大哥,簡直是做夢,木七放心,隻要有我在,我大哥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木七對楚雲奕這種态度已經習以為然了,橫豎是楚雲奕這樣認為,她又沒說過。“好了,晚宴要開始了,我們快些過去。”
楚雲奕走了兩步,一下子腳軟癱在木七身上:“木七妹妹你扶我會,我腿軟。”楚雲奕一向大膽,可是也不代表她不會害怕,她害怕自己在乎的人死掉,今日木七中毒就讓她吓到了,剛才又上演失蹤,這會看到木七好好的,楚雲奕隻感覺身體力氣都被抽空了,腿軟軟的很無力。
木七本想扶着楚雲奕歇會,可是一想到剛才屋裡發生的事情,臉忍不住又紅了,不自然的說道:“楚姐姐,晚宴要開始了,我扶你過去。”
“好。”楚雲奕應着,回頭就望到木七紅紅的臉蛋,還有微腫的嘴唇,擔心的問道:“木七妹妹你怎麼了?臉這樣紅,連嘴唇也腫了。”
木七這才感覺嘴唇有些厚重感,心裡暗罵鐘離文昊吻那麼久,那麼用力幹嘛?面上卻是故作鎮定的說道:“或是那毒有些殘留,對身體有些影響吧,我已經服了解藥,過後就沒事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慢慢的走着,渾然不知道她們的對話,被屋頂的有心人聽了去。風流望着一臉笑意的鐘離文昊,他總感覺這次爺見了木小姐之後整個人都不同了,整個人如沐春風,精神抖擻,連病看着也好了大半。
鐘離文昊摸着嘴唇,腫了麼,他剛才好像沒有太用力吧。“去太極殿。”
風流剛一擡頭,就對上鐘離文昊挂在嘴邊的一抹笑意,以為自己看錯了,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再看,發現什麼都沒有,爺的嘴唇還是那樣酷酷的抿着。風流這會也有些懷疑了,或許是他看錯了,爺怎麼可能有那樣溫潤的笑容。
鐘離文昊别開臉,懶得理風流犯二的舉動。
管氏剛和婦人聊了一會天,擡頭就發現木七和楚雲奕又不見了,一顆心又吊了起來,她發現今日自己幾乎把一輩子的擔心都耗盡了。
楚雲翔也是,回來就沒有看到木七和楚雲奕,想問她娘親,可是見她身邊圍着一衆婦人,自己是個男子也不好過去,一直擔着心四處張望。
過了良久,才見木七和楚雲奕有說有笑的回來,楚雲翔重重的松了一口氣,眼睛一直貼在木七身上。這樣灼熱的視線讓木七怎麼也忽視不了,擡頭望去,就見楚雲翔一臉擔憂的看過來,木七隻是對他點點頭,便把頭轉過去和管氏打招呼。
管氏這次真的生氣了,拉着木七和楚雲奕就想責罵,可是沒開訓,就聽到公公扯着鴨公嗓叫道:“皇上、皇後娘娘駕到,淑貴妃娘娘,靜妃娘娘駕到,睿王駕到……”
木七和楚雲奕趕忙退到席面的最尾端,和衆人越過面前的案幾,分成男女兩排,跪在地上恭迎皇上、皇後。
木七因為在後排,距離比較遠,所以敢略擡頭張望,隻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上,和身着紫色四爪金莽親王朝服的鐘離文昊走在前頭。木七剛才沒仔細看鐘離文昊,這會才發現他着這一身朝服,整個人貴氣逼人,就連平時蒼白的臉,也襯得朝氣不少。
木七暗绯,怪不得剛才她還覺得這個男人變帥氣了,原來是穿着朝服的緣故。這會木七倒不否認鐘離文昊有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尊貴。這種尊貴是定王和瑞王這些人沒有的,就像定王和瑞王如果扒掉這身親王朝服,看着就是一個普通的貴公子,而鐘離文昊卻不同,他身上的王者氣質,就算粗布麻衣也無法隐藏。
或是鐘離文昊太過于警覺,木七剛擡頭,他就往這邊望了過來,還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木七隻感覺自己面前又是一番情景再現,迅速的把頭低了回去。
皇上這會心情很好,沒待衆人跪拜完,便大手一揮,朗聲道:“都起吧,朕今日高興,衆愛卿們都别拘着了。”
衆人又是一番跪拜,才坐了回去。
接着就聽到公公扯着嗓子叫道:“傳膳。”
公公聲落就見一群穿着粉色衣裙的宮女,魚貫的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上都端着精緻的托盤,把一道道精緻的小菜擺到各人的案幾上。木七望了眼案幾上的菜品,隻見一素四葷一點心,木七心想這宮宴絕對是高規格得了。
隻是面對這樣的佳肴美味又有多少人能開懷暢吃,反正木七是不敢了,隻是小小的扒拉了幾箸,便裝作吃飽餍足的樣子。
木七轉頭對着楚雲奕小聲的問道:“楚姐姐,你知道哪一位是左門提督的三公子?”
楚雲奕聽到左門提督三公子的名字,面上閃過厭惡:“木七妹妹你問那個人幹嘛?喏,就是那邊又黑又肥那個。”楚雲奕說着,厭惡的朝着對面男賓的席位看過去。
木七也朝着楚雲奕的視線望去,隻見一個面如黑炭,身體肥碩如豬的男子坐在那吃得歡暢。一道黑眉長入發髻,一臉的兇相,嘴巴砸吧着,滿嘴肥油。
木七其實有對皇上指婚的對象做過一些想象,她原來還在想如果實在逃不掉嫁了也就是了,到時候給他弄一二十房小妾,他逍遙他的,她也過她的,互不打擾。可是木七這會看着這三公子的模樣,直接把這個想法給否了,她不是外貌協會的,可是也不能接受一個如此不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