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歐陽便跟着舅舅符厲,踏上回老家的旅程。
在回家的這一段路上,歐陽更加深刻體會到舅舅符厲的厲害。
他“符大師”、“神棍将軍”的名頭,真他娘不是吹出來的。
上午7時。
歐陽自費出資,讓雷神突擊隊隊長雷戰,早早地就從玉京城買了不少特産和禮物,用于孝敬二老,可是被趕來的舅舅符厲,給好生呵斥了一通。
“我說歐陽,你丫現在好歹是少将旅長了,你就帶這些禮物給你爹娘啊?”
符厲說着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羅盤,又掐着手指,一個勁地嘀咕起來。
十幾秒後。
符厲言道:“我跟你說道說道,正所謂大門沖南,西南開門,逼死閑人這個道理你明白,噢,你不明白沒有關系,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成。”
按照你說的做?
歐陽一個勁的點頭,哪裡敢反駁?
要是反駁了他,他能跟你掰扯一天!
最後,按照符厲的指示,原先的那些個土特産全都被留了下來,轉而買了十幾頭大肥豬,生生的裝了一卡車。
符厲大笑着拍了拍歐陽的肩膀,言道:“唉,這就對了嘛。此數生來格局奇,明豬出任耀門楣,先三甲日幸乃吉,後甲三日乃昌。聽了舅舅的話,保管你這輩子升官發财,一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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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時。
歐陽一行人乘坐的汽車,遇上了一個雙陽岔路,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歐陽看着符厲皺眉道:“舅舅,怎麼停下來呢?您不記得道,我可記得,左邊這條路就是通往我家的路啊!”
聞言,符厲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符厲吐出兩個字,“不妥!”
說完後,符厲又掏出了他的羅盤,開始了嘀咕。
嗯,不對!
用符厲的話來說,他這是是作法。
數分鐘後,符厲長長地舒展了一口氣,冷聲道:“歐陽,讓車隊走左邊的岔路。”
“哦?”
歐陽當即一愣,随後立即吐槽道:“喂喂喂,我說老舅,一開始我不就是告訴你走左邊嘛,你現在耽誤十幾分鐘,不還是一樣的結果嗎?”
“哼!”符厲冷哼了一聲,面色凝重道:“歐陽,你年紀小,又是肉眼凡胎,所以有很多事情你不懂,就剛才我天眼一開,突然發現左邊的小路上趴着兩個皿淋淋的小鬼,我費了老大的勁,才作法請他們離開的,你知道嗎?”
頓時,歐陽和雷戰,俱是一愣。
趴着兩小鬼?
扯淡的吧!
不認識道就說不認識道呗,扯這些做什麼?
當然,這些話歐陽也隻敢在心裡想想,絕對不敢說出口,符厲的話痨,能生生把你聊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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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時左右。
歐陽一行人途徑一片林間小路,再次停了下來。
“大兇,大兇啊!”
“歐陽你來看看,此處雜草繁盛,野花遍地,又有一股子陰風從北面山林呼嘯而來,這又是一個大兇之地啊!”
“不過,你也别害怕,一切都有舅舅我在了!”
“天靈靈地靈靈,黃道真人顯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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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時左右。
距離歐陽的老家三馬溝村還有不到30裡的時候,車隊再一次停了下來。
好吧,之所以停下來,那是因為又碰到“大兇”之地了。
這一切都是符厲說的。
“哪裡有那麼多大兇之地?再說我他娘也不信這個啊!”歐陽忍不住心中吐槽。
在這裡,符厲命人擺上香案,殺豬宰羊,擺上瓜果,脫去了他的軍裝,轉而換上了一身道袍,要在這裡開壇做法。
看着符厲在做法,歐陽忍不住發誓:“今後必須得離他遠一點,精神受不了啊!”
最後,一直耽擱到了傍晚時分,歐陽一行人才抵達了老家三馬溝村。
三馬溝村,位于中擎省胡楊市,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小山村,幾乎沒有什麼名氣,但要說完全沒有名氣的話,那也不全對。
三馬溝村養豬,養的非常好。
這裡出産的豬肉,遠近馳名!
抵達了三馬溝村後,這具身體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迅速湧上頭,在記憶中這座小山村非常的和諧,村民們也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什麼地主惡霸、欺男霸女的村少,在這裡幾乎是沒有的。
因此,本來歐陽還懷揣着“裝逼打臉”的想法,全都蕩然無存。
三馬溝村,實在是太過和諧了。
歐陽一行人的車隊,有兩輛吉普車、兩輛軍用卡車,七八個大兵,這對于這座小山村的村民來說,就有些惹眼了。
一時間,民衆們都開始紛紛議論上了。
“這是哪裡來的大兵?”
“是呀,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軍隊來?”
“喂喂喂,你們可别忘了老歐家,他們家不就是有一個當将軍的親戚嘛!”
“呃,就是那個羅裡吧嗦,說話能一個勁說上三天的那個神棍将軍?”
“就是他!”
“那咱們還待着幹嘛?趕緊跑啊!”
“是呀,被他堵上,能把咱們說暈咯!”
一時間,看熱鬧的村民們全都一哄而散了,這對于原本想沖着鄉民打打招呼的歐陽,也死心了。
自己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家舅舅符厲的名頭臭了大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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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
車隊抵達了歐陽的老家。
歐陽的家,是一座很普通的鄉間民舍,有三間土砌的瓦房,外面用籬笆圍成了一個小院,裡面還種了不少的蔬菜。
車隊停下。
歐陽一行人進門。
歐陽穿越一年多時間以來,總算見到了這一世的父母,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農家人。
父親叫歐鶴鳴,一個身形有些消瘦,又有些佝偻的50歲上下的農家人;
母親叫王鳳,熟悉的人都稱呼他為鳳娘,也是一位非常普通的老人。
但是要說他們有什麼不普通的地方,那也不是全然沒有。
――摳門!
歐陽的父母,非常非常的摳門,是三馬溝村公認的最摳門的一家。之所以摳門也不是因為沒有什麼錢,而就是實實在在的摳門。
從記憶中歐陽得知,家裡炖一鍋大骨頭,别人家一頓可能就吃完了,但是放到老歐家,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一鍋大骨頭,老歐家能吃上個三天。
第一天,吃幹淨骨頭上的肉;
第二天,拿完全沒有肉的骨頭,再熬上一鍋白菜炖一炖;
第三天,把骨頭剔出來,再熬熬湯;
好吧,這是一般的季節,若是在冬天,一鍋大骨頭,老歐家能一直用到骨頭完全馊了為止。
用父親歐鶴鳴的話來說:“過日子不用花錢啊,别人家一鍋骨頭一頓吃完,在咱們家裡得吃幾天,那咱們豈不是天天都能吃肉呢?”
好吧,對于父親的邏輯,歐陽表示不懂。
母親鳳娘的摳門,和父親歐鶴鳴那完全是有的一拼。
歐陽從剛出生到離開家上軍校,這十幾年下來所穿過的衣服,全都在家保存了起來,即使破破爛爛了,也沒有扔掉。
用母親鳳娘的話來說:“這衣服今後還得給咱們孫子穿!”
總結起來,老歐家的摳門不是一般的摳,那簡直是摳到骨子裡。
但是。
歐陽沒有笑話父親歐鶴鳴和母親鳳娘!
一絲一毫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在歐陽這具身體原主人三歲的時候,大唐帝國遭遇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旱災,地裡顆粒無收。
那一年,整個大唐帝國餓死了很多人。
歐陽的大哥、二哥,都餓死了!
年僅7歲的三哥歐震,也因為沒有家裡沒有吃的,父母将其送給了一個過路的戲班子,期希着能夠讓他活下來。
至今,三哥歐震也是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無從知曉。
那一年,要不是舅舅符厲及時趕到,可能歐陽也早就餓死了。
所以,歐陽對于父母二人的摳門,非但沒有感到厭惡,反而從心裡感到深深的敬佩。
“哪有人天生就是摳門的,一切都是被生活給逼出來的啊!”歐陽輕歎了一聲。
随後,在家中呆了一天後,歐陽便啟程離開了。
不是歐陽不願意久留,而是時不我待啊!
青北大會戰,可能很快就要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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