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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盛唐崛起 庚新 5032 2024-01-31 01:13

  裹兒,好久不見!

  楊守文站在李重潤身後,朝裹兒颔首,卻沒有開口。

  這種場合裡,他不方便站出來說話,一切都應該是由李重潤出面。

  畢竟,李重潤是太子李顯的長子,是李裹兒的長兄。他帶了太子内率府的兵馬前來,其實也表明了太子李顯的态度,想要趁此機會,來确立李重潤未來地位。

  所以,楊守文不準備站出來。

  裹兒倒是想要跑過來,卻被李仙蕙攔住。

  “裹兒,大庭廣衆,切莫失态。”

  裹兒雖千百個不願意,可是見長兄走上前來,她還是強忍着心裡的不快,迎了上去。

  車馬,早已備好。

  李裹兒甚至未來得及與楊守文說話,便登上了車仗。

  不過,她很開心,因為楊守文來接她了……這對于裹兒來說,已經非常的滿足。

  裹兒還俗,要先返回東宮。

  李重潤和楊守文說過,李顯今天為了迎接裹兒,特意留在家中等待,并且安排了家宴。

  楊守文當然理解李顯的心思,于是跟着隊伍,一路返回洛陽。

  他沒有主動去和李裹兒說話,而是透過車窗的縫隙,不時看到裹兒在車中向他凝視。

  四目相交,楊守文都會還以微笑。

  這也讓裹兒心滿意足,一路上都帶着燦爛笑容。

  楊守文把裹兒送到了東宮外,便告辭了……雖說他和裹兒的婚事已經确定,但畢竟沒有成親。李顯在東宮擺設家宴,既然是家宴,那麼楊守文參與就有些不太合适。所以,他雖然很想和裹兒說話,卻還是按捺下來,目送車仗進入東宮。

  待東宮大門閉攏,楊守文才率領缇騎前往上陽宮值守。

  畢竟,上官婉兒已經和他說的清楚,要盡快掌控上陽宮,以保證上陽宮的安全。

  從某種程度上,似乎也表明了,武則天可能覺察到了一些狀況!

  她所相信的人并不算太多,而楊守文父子,絕對在其中。所以,她才把飛龍兵,也就是如今的飛騎交給楊守文。這,也足以讓楊守文,感受到了一絲絲的警惕。

  武則天發現了什麼?

  竟然把一直隐藏起來的飛龍兵拿出來,加強上陽宮的守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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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忙碌的一天。

  天黑下來時,楊守文返回銅馬陌。

  昨日上官婉兒的突然到來,使得銅馬陌總算是穩定下來。

  在知道幼娘去了長安後,楊氏也不再慌亂。這幾年,銅馬陌楊府其實一直都在動蕩。,先是楊守文出家,後來是楊承烈前往西域,到如今女兒剛回來,就被委派了任務。

  楊氏知道,幼娘不是普通人。

  她無法了解太多内情,索性也就不再過問。

  這一整天,楊氏就帶着一月在家中玩耍,看到楊守文回來之後,便張羅着開飯。

  隻是,楊守文卻沒什麼胃口。

  晚飯匆匆吃罷,他就回到了八角樓内。

  這些日子,吉達并不常在銅馬陌。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陪伴米娜。因為米娜的壓力很大,在經過了和太子李顯的溝通之後,米娜最終決定,不會使用薩珊波斯帝國的名義立國,而是改用呼羅珊國的名字,與大周朝廷進行溝通和談判。

  當然,這種談判,隻是一個低層次的談判,更不會通報鴻胪寺。

  談判雙方,一邊是米娜等人,一邊則是代表太子的韋鐬。同時,太子府更派人前往庭州與楊承烈聯絡,一方面需要楊承烈呈報朝廷,另一方面也需要調查呼羅珊國的具體情況。這,将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期間的談判也會非常的艱苦。

  米娜第一次面對如此事務,難免壓力巨大。

  一方面,漫長的談判令她心力憔悴,另一方面,則是在感受了大周朝廷強大的國力之後,更急于取得成果。這對于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

  好在,楊守文拜托了李林甫幫忙。

  雖說李林甫隻是一個小吏,卻畢竟出身宗室。

  對于這種事情,他的眼界和能力,絕非等閑人可比。或許,他拿不出什麼大主意,但是在一些細節方面,卻給予米娜一些指點,也足以加快這談判的速度……

  當然,他能幫忙,也是看在楊守文的面子上。

  楊守文可以覺察的出來,李林甫是個極有野心的人!

  不過,楊守文并不在意!

  在後世,李林甫是個毀譽參半的人物,而且毀大于譽。但不可否認,這絕對是一個能力出衆的人物。天寶之後,盛唐依靠着李林甫持續了十數年的盛世。而李林甫一死,便發生了安史之亂。倒不是說,李林甫活着就能阻止安史之亂。

  但如果他活着,至少可以避免巨大的損失。

  更何況,李林甫而今方及冠,尚未成丁。張說據說即将執掌鳳閣,而張九齡也在步入政壇。有這兩人在,楊守文有的是時間,來調教李林甫。隻可惜姚崇宋璟兩個開元宰相對李旦忠心耿耿。據說,李顯數次招攬,都被二人嚴詞拒絕……

  也許在他二人眼中,李旦才是真命天子吧!

  對此,楊守文不予置評。

  看了一會兒書,楊守文有些累了,便準備歇息。

  可就在這時,八角樓的門卻被人叩響。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我?

  楊氏已經帶着一月休息,而在門口值守的獒犬,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想必不是陌生人。

  楊守文疑惑的走到門開,把房門打開。

  可未等他看清楚,一陣香風襲來,夾帶着一絲絲酒氣。一個嬌柔的身體撲入了楊守文懷中。

  “裹兒?”

  楊守文看清楚了懷中的佳人,不禁一怔。

  可未等他再開口,裹兒已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緊跟着獻上了一個香吻……

  其實,在去劍南道的路上,兩人便有耳鬓厮磨。

  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也很普通,不過兩人始終恪守着禮數。

  那丁香小舌進入了楊守文的口中,令楊守文皿脈贲張。

  “兕子哥哥,裹兒今晚不走了!”

  雖已入秋,但天氣仍舊炎熱,兩人的衣衫都很單薄。特别是楊守文已經準備睡了,所以隻穿了一件半臂汗衫。溫香軟玉入懷,再加上裹兒那柔柔的聲音在耳邊回響。那場面,便是柳下惠重生,怕也難以把持住,更不要說兩人早有感情。

  不知道裹兒為何會這樣,但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楊守文也忍耐不住,一把将裹兒抱在了懷中,大踏步向八角樓上行去……

  一邊走,兩人的衣衫一邊脫落。

  八角樓外,小鈴铛咧嘴輕笑,上前把房門關好。

  她便坐在門廊上,和匍匐在門廊上的四隻獒犬相視,那張俏麗的小臉,更紅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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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兒,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雲雨方歇,裹兒好像一隻小貓,蜷縮在楊守文懷中。

  聽到楊守文的詢問,她猶豫一下,輕聲道:“兕子哥哥,我與你說一件事……但是,你不能生氣,也不能怪我,好嗎?”

  “什麼事?”

  裹兒似乎有些害怕,道:“其實,張九齡讓幼娘随行,是因為我。”

  “啊?”

  裹兒當下,把之前的事情和楊守文說了一遍。

  末了,她說道:“可我并未讓張九齡把幼娘帶去長安,隻是想讓他提醒你,向我父親提親。沒想到,他領會錯了,居然把幼娘帶走。我聽說,長安那邊有些混亂,好像還死了人,非常危險。所以,我後來又找了神秀大師,請他幫忙。

  兕子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楊守文就覺得,張九齡當初要帶上幼娘,有點古怪。

  原來……

  不過這好像也怪不得裹兒,一方面是張九齡自作主張,另一方面,幼娘也是自告奮勇。

  看着裹兒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楊守文又如何真的生氣。

  他話鋒一轉,輕聲道:“裹兒,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不想在家。”

  “為何?”

  “父親和母親争吵起來,确是心煩。

  可他們的事情,我又不好開口。母親雖說犯了錯,卻并非故意;父親雖責罰母親,也事出有因。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他們争執,也是第一次看父親責罵母親……兕子哥哥,自從我回來洛陽,就發現父親變化很大,越發的冷酷了!”

  楊守文,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顯的變化,他當然可以感受得出來。

  但是,這似乎又很正常……他身處這樣的環境,怎可能沒有改變?若還是似聖曆二年,剛回到洛陽時那般唯唯諾諾,又怎可能穩固地位,與相王李旦分庭相抗?

  李顯,是個好人。

  但是面對着九五之尊的皇位,他也會發生變化。

  而且,在楊守文看來,李顯對韋氏的責罰并無過錯。他甚至覺得,如果李顯能夠保持對韋氏的這種管教,就不會再出現什麼被韋氏毒殺的事情。當然,曆史上李顯到底是被誰殺死?沒有人清楚!史書是由勝利者所書,而那時候的勝利者,是李旦。

  想到這裡,他不禁用了些力氣,把裹兒摟抱的更緊。

  而裹兒則蜷縮在他懷中,炸了眨眼,把粉靥貼在了楊守文的兇口。

  “兕子哥哥,等一切都穩定下來,我們可不可以像之前那樣,再出去遊玩呢?”

  “嗯?”

  “到時候,帶上幼娘,咱們離開洛陽,好不好?”

  楊守文眼睛一眯,敏銳覺察到了裹兒這話裡,似乎有别的内容。

  “裹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皇祖母已經決意改元,中秋賞月大會之後,她就準備還政,讓我父親登基……

  母親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在家宴過後,找父親讨要官職安排族人。

  想當初,父親被貶廬陵,母親族人的确是受了許多的苦。但說到底,便是母親當初幹預太多,令皇祖母最終發怒。現在,父親才有了一些起色,母親就又要……

  我不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可我覺得,她會給父親帶來災禍。”

  說到這裡,裹兒抽泣起來。

  “可不管父親還是母親,都很寵愛我。

  我真害怕,有一天他們真的反目,我該如何自處呢?”

  “兕子哥哥,要不我們去遊玩吧……我記得你說過,這天下很大,咱們一起去看看?”

  裹兒淚眼朦胧,看着楊守文。

  楊守文則把她摟在了懷中,輕輕撫摸着那一頭柔順的秀發。

  裹兒心裡的苦,他當然清楚。

  而且他還知道,如今的李顯,并非那個曆史上懦弱的李顯。在穩固地位的過程中,李顯已經展露出來,李氏皿脈之中那特有的冷酷。而韋氏,卻是一個野心勃勃,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武則天一樣的女人。那麼他二人之間,必有矛盾。

  李顯,還會如曆史上那樣,對韋氏百依百順嗎?

  說句實在話,楊守文心裡也不是很清楚。

  他沒有見過韋氏,但是卻聽說過,韋氏對他并不是很滿意。

  想當初,在荥陽刺殺他和楊承烈的人,怕是和韋氏有着莫大的關系。而在楊守文抵達洛陽之後,韋氏和他頗有一種王不見王的意思,從來都不會單獨召見他。

  這,可不是一個丈母娘對女婿的态度!

  以韋氏這麼大的野心,這麼要強的性子,早晚會和李顯沖突。

  到那時候,讓裹兒又該怎麼辦才好?

  “兕子哥哥,怎麼不說話?”

  “好啊!”

  楊守文笑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在洛陽……洛陽居大不易啊!

  裹兒你想要離開,我就陪着你。嗯,咱們帶着幼娘,淺黃擎蒼,可以到處走,到處看。”

  “你真願意離開洛陽?”

  楊守文聞聽,笑了。

  他輕輕掂了掂裹兒的鼻子,低聲道:“其實我很清楚,我并非官場中人。

  家中,有我父親支撐,足以穩定局面。

  相比之下,我一直覺得,我那兄弟其實比我更适合官場。我聽說,他這幾年在國子監頗有些得意,如今雖我父親去了庭州,可依舊有人會時不時提及他的名字。

  我,更喜歡陪着你,浪迹天涯的那種生活。”

  裹兒聽罷,笑得很快活。

  她又在楊守文的懷中擠了擠,那兇前的豐腴,隻讓楊守文又是一陣皿脈贲張。

  他猛然翻身,把裹兒壓在了身下,卻引來了裹兒的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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