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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4搞定55軍
曹福林雖然很不願意見到黃浩然,但卻不得不在他的軍部裡面做好了迎接黃浩然的準備。
李長官已經在事先向曹福林透了口風,說第25集團軍對曹福林的55軍很感興趣,所以曹福林現在對黃浩然這位新任5戰區副司令長官的光臨感到有些緊張。
曹福林并沒有将黃浩然想拉攏他的事情告訴孫桐萱,曹福林之所以隐瞞這一切就是不想讓他的這位把兄弟更加煩心。
韓主席被處決之後,第三集團軍的日子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好過。接任韓複渠職務的孫桐萱整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生怕武漢或者5戰區長官部尋到他的什麼錯處,趁機對第三集團軍下手。
如果要是讓孫桐萱知道了黃浩然對55軍虎視眈眈的話,恐怕他又得急得不知所措!
對于黃浩然的拉攏,曹福林已經做出了他的決定。俗話說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家的狗窩,曹福林就是要和孫桐萱、谷良民這些老同僚呆在一起,55軍誰的大腿也不想抱!他可不希望第三集團軍步川軍的後塵,先被拆散,然後遭到武漢政府的分化瓦解。
和56軍、12軍抱成一團,遠離中央軍,是曹福林和他的副軍長許文耀達成的共識。
如果不是因為黃浩然的職務是戰區副司令,曹福林甚至都不願意在今天這個場合露面。徐州的雜牌軍将領們都知道黃浩然在安慶吞掉了川軍23軍團的一個師,這位最高當局面前的紅人,大軍事家蔣百裡先生的結拜兄弟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天知道若是得罪了黃浩然,會給第三集團軍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想到這裡,曹福林覺得渾身上下十分的燥熱,他解開了軍裝上衣的幾顆扣子,然後用手掌沖着懷裡面扇風,旁邊的55軍副軍長許文耀見黃浩然還沒到曹福林就如此的心慌意亂,趕緊走過來小聲勸解:
“軍座,津浦路北線大戰在即,戰區司令長官部已經先後給駐紮在我們55軍附近的幾支部隊下發了作戰命令,這樣的關鍵時刻,李長官定然不會允許黃浩然肆意胡作非為,動搖軍心!隻要呆會軍座咬死了不願脫離第三集團軍,我料那黃浩然也不敢使出什麼手段來!”
曹福林沒有對許文耀的這番話發表評價,他自然知道許文耀這是在為他寬心。但是曹福林也清楚如果他真的按照許文耀說的這樣去辦,對黃浩然過分的輕視,那最後的結果一定會不堪設想!
黃浩然是什麼人?那可是在抗日戰場上和官場上風頭正勁的人物!!
一個隻用了半年時間,就從師長升到了戰區副司令長官位置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是等閑之輩!?
曹福林沖許文耀擺了擺手,示意他并沒有被黃浩然吓到,然後緊鎖雙眉在屋子裡面來回的走動着。
許文耀歎了一口氣,退到一旁沒有再說話。
“報告軍座!黃副司令已經到了軍部門口了!”
一名55軍軍部的執勤軍官從屋子門口走了進來,然後立正敬禮開口報告,曹福林猛地刹住了腳步,轉過身沖着執勤軍官一揮手:“快!快快将黃副座請進來!”
說完這番話之後,曹福林開始整理他的軍裝,旁邊的許文耀搶先一步,走出了屋子去迎接黃浩然。
“哎呀!參見副座!有失遠迎,多有得罪!還望副座不要見怪......!”
曹福林剛走到屋門前,就聽到許文耀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然後屋門被站崗的衛兵用力的推開,一名帶着鋼盔的中将軍官邁步走了進來。
考究的将軍制服,還有锃亮的軍靴,這就是黃浩然給曹福林留下的第一印象。曹福林以前并沒有見過黃浩然,不過他也聽别的将領說起過一些和黃浩然有關的事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在黃浩然的身上,曹福林既沒有看到中央軍将領的那股嬌氣,也沒有看到雜牌軍将領的那股匪氣,這員在抗日戰場上戰果累累的名将,居然如此的年輕!
年輕的讓曹福林有些嫉妒!
跟在黃浩然身後走進屋子的許文耀見曹福林隻是站在原地,既不開口說話,也沒有向黃浩然敬禮,于是立即走到了黃浩然的身邊大聲介紹了起來,許文耀在這一嗓子也讓曹福林的思路恢複了正常:
“副座!這位就是我們曹軍座!軍座,這位便是戰區長官部的黃副司令!”
“55軍軍長曹福林參見黃副座!”
“客氣了,曹軍長,你我都是軍人,不必如此的客套!”
黃浩然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結束了雙方的場面話,台兒莊會戰即将拉開序幕,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耍官腔擺架勢。
曹福林請黃浩然坐了上座,然後他自己坐在了黃浩然的左下手。許文耀則是一通忙活,又是吩咐衛兵上茶,又是安置黃浩然帶來的随從人員。等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許文耀回到桌旁坐在了黃浩然的右下手。
坐在椅子上的三個人都很清楚,他們談正題的時間終于到了!
“不知黃副司令此次到55軍來有何指教?我和許副軍長應該沒有犯下什麼錯誤吧?”
曹福林的這個問題問的也太假了一些,黃浩然立刻就聽出了曹福林的弦外之音。曹福林這是在提醒黃浩然,若是沒有抓到55軍的什麼錯處,即便黃浩然是5戰區的副司令長官也不能拿他曹福林怎麼樣!
“我來之前酒聽人說曹軍長是個又有什麼說什麼的痛快人,怎麼今天忽然變得如此不痛快了起來?”黃浩然這番話說的曹福林臉上有些發燒,為了掩飾他的尴尬,曹福林假裝端起茶碗喝水,黃浩然笑了笑,繼續說道:“我黃浩然明人不做暗事,自然也不會做那以勢壓人的勾當!曹軍長應該知道我的第25集團軍是剛剛搭起來的新部隊,缺兵少将,我是真心希望曹軍長能夠帶着55軍的兄弟過去共同發展!我先在這裡承諾,55軍的官兵我一個都不動!是整建制的調撥!隻要55軍肯加入,所有的調令、關節都由我一力去辦!第三集團軍方面也會得到新的作戰部隊補充,絕不會因為55軍的離開而受到削弱!就連第25集團軍副司令的位置我也為曹軍長留好了!不知道曹軍長和許副軍長意下如何?”
曹福林和許文耀都沒有想到黃浩然居然會選擇單刀直入!而且提出的條件也是頗有誠意!不過他們還是不想離開第三集團軍,于是曹福林和許文耀在用眼神交流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回絕黃浩然的盛情邀請。
“多謝黃副座賞識,我與許副軍長跟随韓主席多年,得了韓主席不少的恩惠!現在韓主席不在了,我們能做的也就是為韓主席保住第三集團軍這支部隊。第三集團軍不能沒有55軍,同樣的,55軍也離不開第三集團軍......”
黃浩然沒有讓曹福林把話說完,因為他知道一旦讓曹福林把話給說死了,那可就不好再做工作了。要知道他還有一件“大殺器”沒有拿出來呢!現在就功敗垂成,未免也太窩囊了一些!
“曹軍長不要太急着表态,我這裡有一封信,還希望曹軍長看完了之後再做決定!”
說着黃浩然從軍裝兇前的口袋裡面取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了曹福林的面前,許文耀稍稍欠起身子瞄了一眼,他突然覺得信封上的字體有些眼熟。
由于曹福林還是比較堅持留在第三集團軍,所以并不是太想去接黃浩然手裡面的信封,他看了一眼許文耀,示意許文耀可以再加把勁多說些為難的話,也好讓黃浩然知難而退。
讓曹福林沒想到的是,許文耀居然開口說道:“軍座!你還是先看一下吧!黃副座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咱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了......”
曹福林瞪大了眼睛望着許文耀,眼神裡面全是詫異,曹福林不明白許文耀為什麼突然之間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是馬上就要解決的事情,現在卻因為許文耀的話而又變的複雜了起來。
“嗯...既然這樣,我便遵從副座的意思,先看看這封信!”
曹福林臉上的表情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伸手接過了黃浩然遞給他的信件,嘴裡面還沒忘了強調一句,告訴黃浩然他不過是勉為其難的先看看這封信而已,可不要指望出現什麼奇迹!
打開信封匆匆掃了一眼之後,曹福林臉上的表情便凝固了!他沒有想到這封信居然是出自馮玉祥的手筆!
馮玉祥是曹福林的舊主韓複渠的老長官,曹福林的55軍前身,也是馮玉祥手下的西北軍,55軍中比較資深的軍官都在馮玉祥的麾下效力過,現在見到老長官的親筆信,曹福林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坐直身子,仔細的瞧了起來。
馮玉祥在信中向曹福林闡明了他的态度,希望55軍能夠加入第25集團軍,在黃浩然的麾下抵禦外辱。曹福林雖然不清楚黃浩然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請到了馮玉祥這位和最高當局兄弟相稱的元老人物為第25集團軍來做說客,但是他卻知道,55軍必須的給馮玉祥面子。
韓複渠在沒有投靠最高當局之前便是馮玉祥的部将,後來韓複榘雖然在中原大戰中反戈一擊,緻使馮玉祥兵敗,但在個人感情上,韓複榘與馮玉祥仍然情同父子。
馮玉祥中原大戰失敗後避居泰山,身邊隻帶了兩個手槍連。此時的韓複榘已經是山東省主席,宋哲元則是察哈爾省主席,劉汝明也是個軍長,于是這三位馮玉祥的舊部達成約定:韓複榘每月給老長官五千大洋,五百袋面粉;宋哲元每月給五千大洋;劉汝明每月給三千大洋。
除了給糧給錢之外,韓複渠還常上泰山看望馮玉祥這位老長官。有一次韓複渠到山上來看望馮玉祥,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馮玉祥在屋裡大罵他忘恩負義,韓複渠知道此時絕不能進去,于是接過哨兵的槍默默在門口站崗,直到等馮玉祥氣消了,說:“韓複榘你進來吧!”韓複渠才敢進屋。
1935年馮玉祥到南京任副委員長,先是住在最高當局的别墅裡,韓複渠得知之後趕緊派人來接馮玉祥,并對馮玉祥說“這裡是人家的房子,我在南京的公館修好了,那才是咱們自己的房子!”
由此可見韓複渠和馮玉祥之間的淵源頗深,韓複渠死後,孫桐萱和曹福林也有過将第三集團軍交還給馮玉祥的念頭,不過苦于戰事連連,軍委會又對第三集團軍看的很緊,他們一直沒有辦法将這個想法付諸實施,現在既然馮玉祥開了口要将55軍交給黃浩然,曹福林決定做了這樁順水人情。
就當是為韓主席了卻一樁心事吧......
曹福林看完馮玉祥的手書之後将信件遞給了坐在對面的許文耀,他注意到許文耀剛看了信件一眼,身體立即明顯的顫動了一下!不用問,許文耀也是被眼前的這封信驚着了!
韓複渠跟着馮玉祥打仗的時候,許文耀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營長,他以前隻有在西北軍彙演的時候才能遠遠的看馮玉祥一眼!
那時候的許文耀将馮玉祥視作“戰神”,他将馮玉祥發給官兵們的幾本軍事小冊子翻的稀爛,在那些小冊子的扉頁上便有馮玉祥的親筆題詞,當年許文耀甚至在背地裡面偷偷臨摹過,所以印象頗深。
是以剛才許文耀隻瞟了一眼,便發現了黃浩然手中的信件很有可能是出自馮玉祥的手筆。
現在看到了整張信件,許文耀立刻判斷出這封信件絕非僞造,許文耀看完之後将信紙仔細的折好放回到信封之中,然後擡頭對曹福林說道:
“韓主席在世的時候說過,若是有機會一定要重新組建西北軍交還給馮長官。如今韓主席不在了,馮長官又說了話,咱們的55軍便交予了黃副座吧!”
曹福林重重的點了點頭,末了補充了一句:“雖說如此,我們還是得告訴孫桐萱一聲才好......”
黃浩然見曹福林和許文耀終于松了口表示願意加入第25集團軍,于是立即決定趁熱打鐵。他從許文耀的手中取回馮玉祥的親筆信放回口袋裡面,然後笑着說道:“既然曹軍長和許副軍長都同意帶着55軍加入第25集團軍,那我可就向軍委會申請調令了!都是為了抗戰大局,我想孫司令一定可以理解。我倒不是有意為難曹軍長和許副軍長,實在是接下來就要用到55軍,等不及了......”
曹福林和許文耀交換了幾句意見,然後雙雙站起身沖着黃浩然一抱拳,朗聲說道:“聽憑副座安排!”
黃浩然起身大笑,他伸出雙手用力的拍了拍曹福林和許文耀的肩膀,然後說道:“從今天開始,咱們都是自己人了!曹将軍!許将軍!我黃浩然定然不會讓馮長官失望,一定會讓55軍這支西北軍勁旅在抗日戰場上大放異彩!”
兩個小時之後,孫桐萱回電表示他同意55軍離開第三集團軍加入第25集團軍,當天晚上,軍委會就将55軍的調令發到了徐州!
拿到了軍委會的調令,55軍加入第25集團軍的事情就等于是闆上釘釘,心滿意足的黃浩然與曹福林和許文耀告辭之後,坐上卡車返回徐州。
黃浩然來55軍的時候隻帶了一個衛士排和幾名特務處的軍官,回去的時候曹福林主動派了一個加強營跟随車隊護送。
坐在駕駛室裡面的黃浩然從口袋裡面再次掏出馮玉祥的信件,用火柴點燃,跳動的火苗很快就将幾張信紙燒的一幹二淨,然後黃浩然打開車窗,将所有的灰燼都丢了出去。
和黃浩然一起坐在卡車駕駛室裡面的還有兩位特工處的軍官,其中一名正在駕駛汽車,另外一名則保護着黃浩然的安全。
黃浩然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然後幽幽的問道:“天津的差事,你們辦的很不錯,過程還順利嗎?有沒有人員損傷?”
旁邊的那個特務處軍官低聲回答道:“回司令的話,死了兩個弟兄,傷了四個,日本人後來好像知道我們從曹锟手中拿到了東西,天津的鬼子特務機關就像發了瘋一樣到處找我們,幸好徐處長提前得到了消息,通知我們的人撤了。”
黃浩然吐出一口煙氣,然後将還有一大半的香煙在玻璃上弄滅,用力的擲出了車窗;
“這麼說應該是日本人在曹锟的身邊也安排了人手,你們還是太大意了!”
“是!司令教訓的是!”
“記住,在情報戰線上,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否則的話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天津行動中殉國的人員撫恤金加三級發放,傷員和撤離人員都晉升一級!你們這回辦的事情給集團軍帶來了很大的收益!我可不像你們徐處長那樣摳門!”
提到徐興華的時候,黃浩然的嘴角微微的翹起,對徐興華這個特工處處長的表現,黃浩然還是很滿意的。
全靠特工處從天津拿到了曹锟的親筆信,黃浩然才能得到馮玉祥的幫助順利的要來了曹福林的55軍,強行得到55軍和55軍心甘情願的來投,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就與馮玉祥和韓複渠一樣,曹锟和馮玉祥之間也有着很深的源源......
光緒二十八年,袁世凱在保定創設北洋軍政司,開始大規模地編練新式陸軍。保定成為當時全國的陸軍訓練中心。同年4月,馮玉祥轉投袁世凱門下,成為武衛右軍第三營左隊左哨六棚的一名正兵。
光緒三十年,馮玉祥所在的武衛右軍改編為北洋“第六鎮”,歸段祺瑞統制。憑借着精銳的“北洋六鎮”,袁世凱順利摘得辛亥革命的果子--中華民國大總統。陸建章任命馮玉祥為營長,令他招募、訓練新兵,這是馮玉祥一生創建自己軍隊的開始。
1922年,督軍河南僅5個月的馮玉祥接到北洋政府的免職令,命他回京任陸軍檢閱使的虛職。調馮玉祥入京是吳佩孚的主意。吳佩孚還想以保舉他當“庫侖都護使”為名,将馮玉祥逐出京城。
此時執掌北洋政權的直系集團已分裂成津、保(曹锟)洛(吳佩孚)三派。回京之前,馮玉祥先去保定見曹锟,一見面就跪在地上号啕大哭。曹锟慌忙問他出了什麼事,馮玉祥說:“吳玉帥對我毫不體諒,使我動辄得咎,啼笑皆非”。直到曹锟向他再三保證後,馮玉祥才平靜離開。
自此,馮玉祥欠了曹锟一個人情,之後雖然馮玉祥以“索饷”、辭職等等舉動,逼得黎元洪出走、張紹曾内閣總辭職,但是他也親手推翻了曹锟的賄選政府!最多隻能算是功過相抵。
所以馮玉祥欠曹锟的這個人情就一直欠到了1938年。
當黃浩然派去的人拿出曹锟的信件要求馮玉祥幫助黃浩然時,馮玉祥當場長出了一口氣。
他終于可以還掉這個人情了!
這就是民國軍閥之間奇怪而複雜的交情,昨天在戰場上以死相搏,今天又能夠兄弟相稱,就像吳佩孚打掉了段祺瑞的政府之後還要恭恭敬敬的叫段祺瑞老師一樣,馮玉祥親手毀掉了曹锟的政治生涯,卻依然将曹锟當做他的長官。
最後的結果是,馮玉祥換掉了曹锟的人情,黃浩然得到了55軍,曹福林避免了他将要遇到的悲劇,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黃浩然幾個月前在天津走的一步棋,終于在徐州體現出了它的巨大價值!(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