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離開後劉凡并沒有默然出擊,反而平靜下來,破虜軍駐紮在武安城外修整,訓練士卒,并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消息。
三天之後,劉凡将各處得來的消息彙總,并召集參謀班以及各級軍官開會商議接下來的行動。中軍大帳中,各級軍官彙聚一堂零零總總不下五十人,劉凡坐在左上首開口說道“這次叫大家前來主要是為了商議一下我們往後的行動,我破虜軍跋涉上千裡來到畿南,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剿滅流寇打出我破虜軍的威名!現在正是我揚名天下的時候了!孫亮你給大家說說現在的情況!”
孫亮原來是教導隊的隊長,因為傑出的才能被劉凡新任命的參謀班的班長。聽到劉凡的問話後,孫亮出列回答道“是!大帥!”然後走到大帳中央懸挂的地圖前開口說道“諸位!現在我跟大家講解一下現在的形勢!根據我部得到的消息,自六月起,在山西曹文昭,陝西洪承疇以及昌平左良玉等部圍剿追擊下,以紫金梁王自用為首的三十六營流寇越二十多萬人被官軍多番打擊後傷亡慘重,其中紫金梁王自用,滾地龍,混世王等流寇首領先後被曹文昭斬殺,在曹文昭的追擊下,賊寇大都竄入河南。自王自用死後,三十六營聯盟已經名存實亡其餘部為高迎祥接收。九月,曹文昭調任大同總兵,流寇突破官軍圍堵進入太行山脈,主要分布安陽,武安,涉縣等太行山脈北部的山區中。現在流寇首領為闖王高迎祥其部活動于安陽等地。另有八大王張獻忠,曹操羅汝才,闖塌天劉能,老回回馬守應,過天星惠登相以及掃地王,黑煞神等流寇約十萬餘人在武安,涉縣等地活動!”
劉凡聽完後點點頭說道“嗯!說的很詳細,很不錯!将你們參謀班的分析也說說吧!”
孫亮點點頭回答道“是大帥!”轉着指着地圖道“大家請看,武安到涉縣中間為狹長的山谷地形,此為太行八徑之一的滏口陉,是在鼓山南部與神麇山對峙形成的峽谷。此陉自古便為重要隘口,這條古道通往山西長治的必經之路。這裡山高溝深,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流賊現在已經分布于峽谷兩側的群山之中,滏口陉沿途城鎮都在其威脅之下,其中以涉縣為最,涉縣雖然名義上還在朝廷手中但是實際上已經被流寇占領,僅憑借涉縣的城牆和城内幾百守軍是擋不住十多萬流寇的!現在離我們最近的是過天星惠登相,其部就在武安以西的安子嶺鳳凰山結寨!安子嶺地勢險要,我軍大炮基本不可能運到山上去,十分不利于我部火器的發揮。要想打敗流寇隻有誘敵深入,讓他們離開山區。但是這些賊寇現在已經猶如驚弓之鳥,輕易不會離開他們的老窩的!”
聽完孫亮的講解,衆人心中有了底,紛紛跟着思考對策,不久武濤出聲道“流寇居于大山之中,隻要我軍分兵把守交通要道,堅壁清野,不留一粒糧食給賊寇,時間一長流寇必然會崩潰,到時候為了活命他們肯定會離開大山于我軍決戰,求取一線生機的!”
孫亮聞言搖搖頭說道“武營長!您說的雖然很對,但是其實流寇并不缺糧食。自流寇入畿南一來劫掠趙州,邢台,涉縣,武安等地已經獲得了大量的糧食财物,最起碼到開春以前流寇不會因為糧食問題而憂心的!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流寇劫掠成性,肯定不會老實在山中呆着,我們要做的就是尋找機會引誘他們下山,繼而将其殲滅!”
劉凡聽到兩人的對話,點點頭說道“現在看來要想圍困流寇有些不現實,引誘的話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是真的成功了其戰果也不會太大,我們可沒有這麼多時間跟他們耗在這裡,不能讓流寇過的這麼輕松!”
說着劉凡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說道“既然智取不行那我們就強攻,曹文昭帶着三千人就能追着二十多萬流寇滿地跑,咱們兩萬人更不能慫了!現在我命令!武濤你帶一營出武安,搶占陽邑,李小虎你帶二營,駐于管陶!宋成你帶奮勇三營西進賀進鎮!孫亮你派人通知磁山的左良玉堵住磁山出口!我帶四營五營自武安發起進攻!四面圍堵先打掉過天星惠登相!此戰為我破虜軍出山東的第一戰,一定要給我打好喽!”
衆人肅立齊聲回答道“是!大帥!”
就在劉凡調兵遣将想要包圍流寇的時候,流寇一方也得到劉凡部到來的消息。安子嶺山寨中熱鬧非凡,流寇首領馬守應,惠登相,劉能,羅汝才,張獻忠等人齊聚在山寨商議對策。
議事廳中,作為東道主惠登相居于首位,各部首領分坐在兩側,廳中酒香四溢,案幾上擺滿雞鴨魚肉,各個頭領們不顧形象大口撕咬着手中的烤雞烤鴨,不時端起旁邊的酒碗暢飲,粗魯的喝罵和喧嚣之聲充斥在整個大廳之中氣氛熱烈非常。
酒足飯飽之後,惠登相開口歎道“諸位當家的,咱們從九月起到現在已經被官軍包圍一個多月了,山寨中的糧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不想辦法恐怕事情不妙啊!”
坐在左上首的張獻忠放下手中的雞腿,大笑道“老惠你這安子嶺有吃有喝的還在老子這哭窮!老子可是有半月沒嘗到肉是什麼滋味了!官軍怎麼了?咱們殺官造反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陣仗沒見過!有道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怕個球啊!”
身旁的羅汝才聞言開口說道“八大王!話不能這麼說,現在咱們被官軍圍在山中确是非常被動的!朝廷有充分的時間可以調兵遣将圍困我們!現在的形勢大家都知道雖然沒了曹文昭的窮追不舍,但是那個左良玉也不是好相與的!聽說現在崇祯小兒已經派各地官軍馳援畿南了!一旦被他們包圍咱們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馬守應,劉能等人紛紛贊同道“确實是這個理兒!山西,陝西,河南到處都是官軍,現在官軍已經對我們形成包圍之勢!再不想辦法咱們恐怕都要交代再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