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離開之後,初七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在鳳凰頂上相遇的場景,當時她因為衣服濕了,脫下來烤幹的,結果,被正在山中尋找蕭宸軒的藍雨給碰見了,她的身子被他看關光了,她還拿話嗆他,說看了她的身子就要娶他,還騙了他一把精美的匕首。
當時,她才九歲,藍雨這個傻頭傻腦的大哥哥,居然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還承諾等她長大了會來娶她呢,那個時候的藍雨哥哥真會可愛,不過現在這個她也很喜歡。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是被老天爺抛棄了,遺忘在了鳳凰頂了,自從遇見蕭宸軒和藍雨之後,她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一個山澗的也孩子變成了一個錦衣玉食公主一般。
這六年,蕭宸軒雖然表面對她兇巴巴的,處處拿王爺身份壓她,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其實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悶騷男。
而她,也不是那種他能拿王爺身份就能壓的住的人,她會那麼乖乖聽話,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虧欠了他,是她的一盅湯藥,把蕭宸軒害的在輪椅上生活,現如今,他的腿已經好了,希望永遠的好起來,不要再出什麼狀況。
藍雨很快拿來了鏟土的工具,他們兩個便開始幹活了,整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鏟個二分地出來,畢竟他們兩個都不是幹這種活的料。
“小七,今天就先這樣吧,種植這種事情,不是一天能搞定的。”藍雨停了下來,看着初七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心疼。
“呃,才這麼點地方,再鏟一會兒吧。”初七看着前面的一片被她們松了土的地兒,顯然十分不滿意,她的理想是,要把王府北邊這個小山頭全部中山鮮花,然後在花開的季節,滿山的鮮花,一定美過師傅那個園子,到時候,蕭宸軒的錦園,哼,算個毛線。
“要不,你坐邊上休息一下,我一個人來鏟。”藍雨舍不得她幹這些粗活,之前的她在鳳凰頂的生活他是不知道,反正自從她來到軒王府之後,他們一直都很寶貝着她,從來也沒讓她幹過什麼粗活兒,也就是王爺,喜歡小七,想要跟小七接近,所以才假意要小七當他什麼貼身丫鬟的。
至于蕭宸軒裝瘸子的事情,六年前在蕭宸軒回來沒幾個月之後,他和夜離就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直,也就是小七這個稀裡糊塗的家夥不知道而已。
為了這個,藍雨覺得對小七也十分歉疚,所以,他為了彌補一些什麼,把自己這些年所有的銀子都給了小七,因為他知道,小七隻要有銀子,她就很開心。
“藍雨哥哥,我不累,你是不是累了?你要是累了,你就先休息一下,種花這種東西,師傅說了,一定要從選土地和幼苗開始,都親力親為,那樣,看到花開的時候,才更加的有成就感,花兒也會更加的有美感哦。”
“哥哥不累,哥哥是男人,怎麼可能就幹這麼點活就累了呢?”藍雨笑笑,看來皇上對小七的影響真的挺大的,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見小七對什麼事情能有這份熱衷的,課堂上那些琴棋書畫,刀槍劍棍,騎馬射箭,她是樣樣不行,樣樣不敢興趣,隻要叫她去學院,她每天都是走的時候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在學院的時候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而到了放學,她就會一副打了雞皿的樣子,成了皇家學院的終極學渣,各門課夫子都對她放棄治療了,可能就院長一個人還沒放棄小七的成績吧,就連王爺都說了,今年再考不過,直接給她辦理辍學,不讓她讀了。
想不到小七對種花卻是有如此的興趣,種花也沒什麼不好,皇上還種花呢,隻要小七每天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種花沒什麼不好,也可以提高一種素養。
他們盡心盡力的又鏟了好久,實在累的不行了,然後就放棄了,各自回各自的地方休息去了。
初七回去永和殿,也沒有回房間去睡覺,隻是坐在回廊上休息,和小白聊天,聊着聊着,竟然累的直接靠之柱子上睡着了,幹了好多的粗活,大概真的是太累了。
秀兒提着竹籃子一路走了過來,看見自己小主坐在那邊睡着了,剛要準備過去喚醒她,就看見對面過來的蕭宸軒。
蕭宸軒白皙修長的食指放到自己的菱唇邊上一吹,“噓,秀兒,别吵醒她。”他用着及其微笑的聲音吩咐着秀兒。
秀兒行了個屈膝禮,“是,王爺?”
“你去拿一件披風過來。”
“好嘞,奴婢這就去。”秀兒甜甜一笑,王爺來了就好了,不然,小主要是叫不醒,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把小主弄進房間呢,小主也真是的,天氣都已經入秋了,在這種地方也能睡着了。
至于小白,老早在看見蕭宸軒走過來的時候一溜煙的跑了。
蕭宸軒小心翼翼的在初七的身邊坐下了,深怕自己一個動作重了吵醒了這個女人,接着又把她靠在柱子上的頭慢慢的挪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後來一想,小七睡着了,雷都打不醒,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他弄醒了呢?“小七?”他小聲的喚了一聲。
回應他的隻有她平和的呼吸聲。
蕭宸軒又抓住她的手舉起來,然後松手,初七因睡着,他一松手,她的手就重重的砸了下去,垂在那裡,就這樣她都沒有醒。
這女人,睡覺這麼死,還敢在這外面睡覺,要是一個壞心眼的人過來,把她扔到地上去她大概都不會醒吧?不過這裡是他的軒王府,誰都知道小七是他的心頭肉,也沒人敢這麼做就是了。
蕭宸軒見怎麼玩她,她都不會醒來,就直接騰空橫抱起她,一直把她抱到了清風殿,他的卧房之内,把她放到了他的床上,給她蓋上了點薄薄的被子,她都沒有醒來。
不知道這個女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這裡會不會又是一陣尖叫,看着她的睡顔,如此沉靜,和她醒着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