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初七知道,苗大嬸從小就在這苗家巷子居住,這裡也是他們家唯一的房子,她怎麼可能搬家啊,而且,搬家那麼多東西,誰幫她搬,光光把她兒子帶走就是她一個人能力所不能辦到的了,何況還要帶上虎兒,帶上那麼多東西?
“小七,小白說什麼了嗎?”博簡聽不懂小白的語言,隻聽見初七在那邊和他不停的對話,但從初七的話中也聽出了個大概出來了。
“小白說裡面沒人,苗大嬸,苗大哥和虎兒都不在,而且裡面東西也搬空了,苗大嬸一家不知去向,爺爺,短短三天時間,這個事情絕對不簡單,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初七有些不相信小白的話,說完之後,她就斜着個腦袋,一隻眼死命了朝門縫裡面看,想透過門縫看看裡面的情況。
這個木門年代已經,鎖環上也已經鏽迹斑斑了,經過小七這麼一用力,鎖環居然直接斷裂開了,推開門之後,她和博簡走了進去,正如小白說的那樣,這裡已經人去樓空,所有的生活用品也不見了,種種迹象表明,苗大嬸一家卻是已經搬離了這裡。
初七仔細的回想着,苗大嬸一家能搬去哪裡呢?這裡是他們的唯一住處,他們家那些所謂的親戚,不是嫌他們家窮,就是怕他們家的晦氣會沾染到自己一般,全都給苗大嬸一家避爾遠之,根本就沒有人會對苗大嬸一家伸出援手,這個世态炎涼初七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嘗到了。
這個時候,有個賣貨郎挑着擔子走過了門口,是一個矮矮黑黑的中年男人,一邊挑着擔子走着,一邊口中不停的吆喝着:“賣貨咯,胭脂水粉,針線、繡花樣,什麼都有,賣貨咯……”
初七三步兩步的沖到了賣貨郎的跟前,攔住了他,賣貨郎一臉狂喜道:“姑娘,想要什麼東西?我這裡的東西樣樣俱全,都是上等傲嬌貨,價格還實惠,姑娘你想要些什麼?”
“大叔,我問你,你是不是經常在福泉街上走動?”初七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緊緊的望着賣貨郎的臉,急切的問道。
賣貨郎一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要買自己的東西的,有些不太開心了,淡淡的道:“是啊,我是每日都在這福泉街上走街串巷的。”
“那你知道這裡原來住着的一戶苗姓人家嗎?他們家祖孫三代,孫子是個五歲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爹雙腿殘廢。”初七異常激動的道,雖然苗家巷姓苗的很多,但像苗大嬸家這般情況特殊的卻沒有幾個,應該遠近都知道吧。
“哦,你說這家啊?”賣貨郎一指初七身後的空屋子道,“就是那個兒子摔斷腿,兒媳婦跟别人跑了的苗家吧?”
“對對對,就是就是……請問大叔你每日走街串巷,可知道苗大嬸一家搬去哪裡了?”才三天而已,就已經不見了,如果苗大嬸真的有要搬家的意思,那三前天她幫她刷馬桶的時候,苗大嬸一定會和自己說的。
“知道啊,我每日走街串巷的,東西都是賣給一些三姑六婆的,對于這個福泉街上每日發生的一切,就沒有我不知道的。”賣貨郎一拍襲擊兇脯,下巴甩的高高的,一副很自豪的樣子道。
“大叔,你快告訴我,苗大嬸一家現在在哪裡?我找他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初七激動萬分,一雙水潤的大眼睛中迸發出一種異樣的激動光芒。
“告訴你也可以啊,除非你買我幾樣東西。”賣貨郎一指自己的貨架道,看眼前這個姑娘,大概也是苗家的債主吧,關于這個苗家情況,他還真的知道一些,不如借此做點生意。
“我買我買……”初七立刻低頭到自己的小挎包中找尋銀子,可摸來摸去,也沒摸出一個銅錢出來,因為她的銀子都藏的很好,平時也沒地方花錢,要什麼軒王府的采辦都會幫她辦齊,再加上來學院根本就沒機會花錢,所以,她更加不會帶銀子在身上了。
初七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博簡,博簡上下一摸索,一臉無奈,他也沒有帶銀子在身上。
初七有些為難的看着賣貨郎大叔,小臉愁的烏雲密布的,懇求道:“大叔,要不這樣,你先告訴我苗大嬸一家在哪裡,我回頭再買你的東西好不好?”
“沒錢?那我走了。”賣貨郎大叔一看這一老一少,挑起擔子準備走人,看着穿的挺好的,想不到兩個人都這麼窮,居然連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哼,耽誤他時間,他還要做生意呢。
初七一看賣貨郎大叔要走人,急了,按住了他的擔子道:“别,大叔,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苗大嬸一家,求求你就告訴我們吧,不然這樣,我是軒王府的,你告訴我苗大嬸一家在哪裡,事後你随我去軒王府去拿錢好不好?”她就說吧,銀子是個好東西,離了銀子,什麼事情都幹不成了,連打聽一個人都打聽不出來。
“軒王府?”賣貨郎顯然不信,軒王府的人會這麼窮嗎,出門身上一兩銀子都不帶嗎?再說了,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他有那個膽子去訛軒王府人的錢去嗎?
“是啊是啊?大叔,你就告訴我們吧,我一定會給你錢的,你要多少?五兩?十兩?”初七比劃了兩個手勢,認真的看着賣貨郎大叔,幸虧自己平時存了不少銀子下來。
賣貨郎大叔考慮了一會,然後指着初七的耳朵道:“這樣吧,你把你耳朵上那對翡翠耳環給我,我就告訴你。”說着,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
初七剛要取下來,博簡按住了她,“小七,我們不要問他了,去問别人把,反正他知道的,别人一定也會知道苗大嬸一家下落的。”他掃過賣貨郎眼中的那抹貪婪,心中有些反感,不想小七被這種人訛錢。
“爺爺,算了吧,給他吧,我好想快點找到苗大嬸。”初七難過了看了一眼博簡,然後從自己精巧的耳垂上取下了耳環,遞給了賣貨郎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