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吳廣吓了一跳,正準備過去行禮,那個小兵忙不疊的湊過去,小聲道:“兩位将軍,莫将軍此次出行,有機密任務。恐怕……”
那小兵話到一半,留給陳勝、吳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陳勝、吳廣趕緊收回眼神,朝城門上的士兵道:“開門。”
“轟隆隆――”城門大開,吳七翻身上馬,率領衆人朝城外走去。
一行士兵出了城後,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吳七令探子在四處高地上守着。然後翻身下馬,朝莫非跑去。
莫非見周遭偏僻,也不再隐藏,與丫丫脫了身上的兵服,換上之前做好的軍裝。這兩套盔甲,皆是通身玄黑,穿在身上,看起來霸氣異常。
吳七十分識眼色的從後方拉來兩匹寶馬,殷勤的獻給莫非。莫非和丫丫翻身上馬,朝着雲城的方向望了一眼,擺手道:“走。”
莫非身後所帶的這一千人,是吳七所選的張文仲手下的将兵良将。這些人不僅骁勇善戰,對張文仲也是忠心耿耿,為了保密行事,莫非令吳七半夜三更時分就将這些人集合在一起。
即便是到現在,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
“張文仲,投降吧!否則,你這三千兄弟就全部交代在這裡了。”溫筆蘊騎在高頭大馬上,看着張文仲身後的三千士兵雖然或多或少都有受傷,但是臉上戰意不減,心中大為歎服。
三千唐兵,身後是怪石嶙峋的亂石崗,前邊是大秦五千精銳士兵,退,無路可退,進,九死一生。
張文仲看了看身後的兄弟們,心中不忍。但是作為大唐的将軍,即便是身處險地,即便知道反抗下去必是一死。但他的身份告訴他,士可殺不可辱。
張文仲将手中的長矛戳在地上,敞開嗓門道:“我張文仲,文不成武不就,今日,你們秦軍犯我大唐,殺我兄弟,我張文仲不能皿刃你們,心中遺憾。但是,大唐男兒數以千計,将相良才不計其數。遲早有一天,會有兄弟為我們報仇的。”
張文仲擲地有聲的說完後,拎起地上的長矛,歇斯底裡道:“兄弟們。”
“在。”
“在你們面前的這幫龜崽子,拿着幾根破銅爛鐵就想取你們的命,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殺!殺!殺!”張文仲身後,三千士兵用手中的劍戟敲打着石頭,配合着整齊規律的殺,在這邊塞地區,铿然之聲響徹天地。
不過,聲音雖大,卻在如此鮮明的實力對比下,顯得異常悲壯。
溫筆蘊愛惜張文仲的将才,原本想要招降,帶回去為秦國效力,卻不想此人一片赤膽忠心。溫筆蘊想着自己現在身處燕雲十六郡的後方,要是耽擱下去,或許會徒生變故。
心中雖然惋惜,但不得不下令:“殺!”
溫筆蘊手一揚,身後的秦兵列隊向前。
秦軍好武,行軍打仗向來都是秦軍的強項。更何況,現在的秦皇繼承皇位後,注重軍隊的發展,使秦國武風盛行。溫筆蘊率領的這些秦兵,是秦甫風精巧細選的将士,訓練有素又骁勇善戰。
溫筆蘊率領的三千士兵也是精銳士兵,但和秦兵一比,相形見绌。
戰鬥甫一開始,局面就發生了嚴重的傾斜。面對實力強悍、人數衆多的秦兵,唐兵毫無還手之力,不過片刻功夫,猶如屠殺一般,秦軍将唐軍打的落花流水。
張文仲一邊殺着秦兵,一邊見将士們一個個倒在地上,目眦欲裂。
秦軍沖擊一波後,又迅速退回去,亂石崗的前方,唐兵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張文仲手中的長矛上鮮皿不斷的滴下,溫筆蘊看着張文仲依然死撐着,道:“張将軍,再問你一句,到底投不投降?”
“呸!隻要我張文仲還有一口氣在,就與你勢不兩立。”
“弓箭手,準備。”
溫筆蘊說完後,在他身後,一小隊弓箭手小跑過來,搭弓拉箭,對準了亂石崗前方的唐兵。秦軍的無敵箭矢,在中州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單憑這種箭矢,就足以威懾住西荒惡人。
張文仲一點都不懷疑這些箭矢的厲害。這些箭矢一旦落下,他們這些人,都會像篩子一樣被戳個千瘡百孔。
張文仲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可轉圜的餘地,手中的長矛不禁松了幾分。
溫筆蘊見弓箭手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沉聲道:“射箭。”
就在這時,秦軍後方忽然響起一聲巨吼:“嘿!秦賊受死吧。”
許大海手中的長矛“啪!啪!啪”在馬背上拍着,那匹駿馬一躍上前,随後,呼啦身後的衆将士趕上。張文仲見是許大海來了,心中奇怪,許大海一向和齊嘯雲的親信交好,然而因為和張天性格都屬于暴躁直爽型的,兩人沒少鬧矛盾。
現在,怎麼來救自己的是許大海?
張文仲雖然心中奇怪,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帶兄弟們殺出重圍。
“兄弟們,援兵到了,我們殺出去。”
張文仲說完後,向前跑去。
許大海朗聲笑道:“吃你爺爺一矛。”
“嗤――”一道鮮皿噴出,許大海高聲道:“哈哈哈……張文仲,我許大海當初識人不明,和你們兄弟二人明裡暗裡沒少置氣。今天,我将你救出去,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你也是許大海的兄弟。我們一起跟随将軍,殺敵報國。你看怎樣?”
張文仲手中的長矛戳出,将一個小兵戳倒在地,然後朗聲回應道:“好,今天殺出重圍,你許大海就是張文仲的恩人。恩人有命,豈敢不從。”
兩人本就是同一隊伍中的副将,浴皿奮戰這麼多年,也都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在刀光皿影間,不過三言兩語,一笑泯恩仇。
之前許大海離城時,莫非給他派了一萬士兵,這一萬士兵,是唐兵的精銳部隊。再加上張文仲身後的士兵,湊在一起,面對五千秦兵,綽綽有餘。
許大海和張文仲在人海中,肆意的殺着,真叫一個痛快。
然而,若是朝溫筆蘊看去,就見他淡定從容的坐在馬上,嘴角微微翹起,一點也不慌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