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前世情侶再相見
“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饒是許春花被壓按馬背上,她還是劇烈的反抗着大叫着。
她被人像貨物一樣橫放在馬背上,頭和雙腳在下,腰腹部在上,像個弓形一樣,腦袋充皿,非常的不舒服。
然而,無論她怎麼呼喊,押着她的铠甲将士都不理她,反而揮動馬鞭,拍打馬背,讓戰馬的速度更快了,在戰馬疾速的奔馳之中,狂風一個勁往許春花嘴裡灌,她肚子都快被灌飽了。
她艱難地扭頭,背着裂縫,又大聲呼喊。
既然責問這些人沒反應,她就大喊救命,以期有路見不平的英雄好漢聽到後,救她一命。
她的呼喊引起李将軍的不滿,李将軍對抓着許春花的铠甲士兵說道,“她太鬧騰了,讓她閉嘴。”
“是。”铠甲士兵應了一聲。
而後,許春花感覺腦袋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許春花緩緩的醒來。
她渾身不舒服,依然被人橫放在馬背上。
這一次,她學精明了,不再立刻呼喊救命,以防被人再打暈,她睜大眼睛,以倒立的角度觀察四周,發現地面已經變成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馬蹄踩在上面,聲聲作響。
街道更寬敞,足足有二十多米寬,大街上行人如織。
讓許春花趕到驚奇的是,街道上不僅有同膚色的黃種人,還有高鼻梁深眼窩金發的白人,路人對這些異域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神态自若,毫無圍觀的興緻。
街道兩旁的建築,雕梁畫棟,精美絕倫。
她愕然,這裡哪裡,我将被帶到何方。
戰馬群行至十字路口,這裡人員更多,還有賣藝的江湖人士,敲鑼鳴鼓,進行賣藝表演。
許春花見這裡人員衆多,或許自己有救了,連忙大聲喊道“救命!”
她一聲接着一聲,聲音悲切又急促。
不由得吸引了衆人的目光,紛紛看過來。
行在最前面的李将軍見此,不滿地吼道,“看什麼看,朝廷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退開。”
李将軍又向押着許春花的士兵使眼色,讓他把許春花再次打暈。
“啊呀呀,住手,把人放了。”就在這時,一道破鑼嗓子的聲音大吼道。
聲音未落,一個膀大腰圓絡腮胡子壯漢跳到李将軍這一行人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
李将軍冷哼一聲,“滾一邊兒去,我們是宮裡的人,受主子差遣,抓拿刁民,你速速離開,耽誤了我們主子的正事,擔心腦袋搬家。”
絡腮胡子大喊吼道,“不管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就是沒有王法,即使把這事告到府尹那裡,你們也不能就這麼抓人。”
李将軍抽出佩劍,直指絡腮胡子,“休得放肆,若不然你就去死。”
絡腮胡子并不害怕,冷笑道,“就你們還枉稱宮裡的人,宮裡來人也不可能這麼做事啊,哪有你們這樣強搶弱小女子的,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将天子放在眼裡。”
李将軍被問的啞口無言,恨不得一劍劈死這個大漢,可是他也明白,如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人,哪怕他是宮裡的人,也會受到懲罰的。
畢竟,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況他的主子特别喜歡做表面文章,如果他真殺人,不需要秋後問斬,他的主子直接就用砍刀砍掉他腦袋了。
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臉上硬擠出一抹笑容,解釋道,“我們這根本不是強搶,她犯了法,我們要抓她回去問罪。”
絡腮胡子追問道,“她犯了什麼法,你們可有證據?”
李将軍心裡的火氣又增加了一分,這個螺塞胡子太可惡了,一直阻撓他。
“好,你想看證據是吧,來人,帶他去天牢看證據。”李将軍指了指身後的兩名铠甲士兵,他們高聲應了一句,就要帶絡腮胡子大漢離開。
其實他這句話是一句暗語,并非真讓絡腮胡子看證據,而是要把他押到天牢,關押起來。
絡腮胡子搖搖手,“不必了,我不看了。”
他轉身就溜,消失在人群裡。
李将軍眸光寒了寒,對那兩名铠甲士兵眨眨眼,他們示意,循着絡腮胡子的蹤迹,去找尋他。
他要給螺塞胡子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宮裡來的人是不能得罪的,一旦得罪,就要受到嚴酷的懲罰。
李将軍帶着剩餘的人,沿街而行。
許春花被人押着,來到城中心,進了一座巍峨的宮殿。
看這宮殿的樣式,與紫禁城有些相似。
許春花愕然,莫非自己被帶到了皇城。
接下來的見聞,驗證了她的猜測。
她被兩名铠甲士兵押着,從宮殿的側門走進去。
進了宮殿内裡,發現裡面是高牆大院,宮殿連綿起伏,一座接着一座,每一座都修建的富麗堂皇。
許春花一邊走,一邊暗暗記下這裡的地形。
穿過幾條回廊,過了幾道宮門,許春花被押進一座宮殿裡。
許春花特意擡頭看了看宮殿大門上面的門匾,上面寫着三個大字,慈慶宮。
還未走進大殿裡面,就聽到宮殿裡傳來的袅袅歌聲,抑揚頓挫的音樂聲。
走到大殿門口,李将軍屏退左右,親自押着許春花走進大殿。
他低着頭,走了幾步,距離大殿中央還有一段距離時,他彎腰跪在地上,“啟禀太子,末将已将許春花抓來。”
他擡眼瞧瞧瞄許春花,見許春花直挺挺地站在一旁,用手推了許春花的小腿一下,低聲道,“跪下。”
許春花聽到“太子”二字時,恍然明白自己為何被抓了。
她聽聞過幾個關于太子的傳聞,據她推測,太子是她前世的渣男友穿越而來的。
她并未理會李将軍的話,沒有下跪,而是向前走兩步,直視大殿上的少年。
越過前方的舞池,放着一張低矮的方桌,旁邊坐着一個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生得濃眉大眼,面容剛毅,看來是一個翩翩少年。
看到這個少年,許春花的第一反應是不認識,但是,看到少年咬着唇角,以及看向她的目光裡的帶着冰冷。
她确定,這是少年就是她前世的渣男友,因為,咬唇角的動作是她前世渣男友的習慣性動作。
隻是,由于她的力量太過弱小,并沒有找渣男友,也就是現在太子的麻煩。
但是,現在,太子主動找她麻煩,并派人來抓她。
她卻連反抗的資本都沒有,不由得懊惱的搖了搖自己的舌頭。
自己疏忽大意了。
隻想着快速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了,想着盡可能多累積财富,沒有任何的顧忌,因此,這個時代才有了《三國演義》,還有射雕的故事,做紅磚、做雞蛋炒面、拉面等,都是超越這個時代的内容。
隻要是從另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人,一了解這些内容,就能知道自己是穿越人士。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自己所做的這些事,傳到了皇城,太子司永平知道了,他就派人把自己抓來。
許春花心思電轉,想着如何自救。
她對自己的渣男友了解的非常的清楚,這是一個虛僞表裡不一的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狼心狗肺的事做了不少。
何況他現在貴為太子,位高權重,可以為所欲為。
看着太子司永平嚣張的模樣,許春花心裡有些嫉妒,還有一些羨慕。
她忍不住想問一下命運,為何她和渣男友同時穿越過來,自己隻穿越成一個小農女,而渣男友,卻穿越成太子,享受不盡榮華富貴。
命運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即使能回答,估計命運告訴她的答案是,人,生而不同,也不平等,要想改變自己的地位,那就要靠自己的雙手,不斷地努力奮鬥。
她大聲呵斥道,“無恥渣男,你抓我做什麼?”
太子司永平冷冷一笑,緩緩擡起手,輕輕甩了甩,那些跳舞的舞女立刻停止跳舞,從兩側退出去,彈奏的樂人也紛紛離開。
他聲音清冷地又說了幾句,“李将軍,你也下去。”
李将軍恭敬地應了一聲,彎腰後退,退出大殿。
大殿内隻剩下了司永平和許春花。
司永平站起身,理了理他的金色長袍,兩手背在身後,一步步走向許春花,嘴角帶着冷笑。
他淡漠地說道,“魏敏啊,不,應該叫你許春花,呵呵,沒想到啊,咱們又見面了,隻是你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許春花鼻腔裡發出一道冷哼。
司永平接着說道,“我本以為隻有我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了,沒想到你也跟着來了。”
許春花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成為了太子。”
司永平嚣張地笑起來,“這隻能說明我命好,無論在這個世界,還是前世,我都可以坐享其成。”
許春花沖他翻個白眼,“我覺得是老天爺瞎了眼,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應該讓你變成豬羊。”
司永平臉上閃過一抹怒色,穿越而來的兩年時光裡,無數人對他溜須拍馬,從未有人敢對他說任何不敬的話,乍一聽許春花的話,覺得異常的刺耳。
不過,想到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聲道,“許春花,我不和你生氣,也沒必要生氣,不管你說什麼,總之,我是當朝的太子司永平,而你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女,隻要我一句話,你講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最後,他聲音裡透出陰寒之意。
許春花眉毛挑了挑,有些驚慌地問道,“司永平,你抓我究竟想做什麼?”
“做什麼?”司永平重複一遍這三個字,冷笑道,“這個問題還需要我回答嗎?難道你自己想不到嗎?”
許春花眼睛裡帶着沉思,緩緩說道,“司永平,讓我意外的不是你穿越到這個世界,而是你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品性依然如此的渣,做事依然心狠手辣。”
司永平笑着反問,“我渣嗎?你去大街上問問老百姓,哪個不說我生性寬厚,對人宅心仁厚。”
許春花撇撇嘴,“别裝了,我還不了解你嗎,那隻不過是你收買人心的手段。”
司永平仰天笑起來,“哈哈,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你許春花你。”
他大笑了一會兒,壓低聲音說道,“許春花,既然你了解我,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的擔心,萬一我的秘密被你揭發了怎麼辦,萬一你危及到我的太子之位,甚至将來的皇帝之位怎麼辦,所以,我隻能把你咔嚓了。”
司永平的疑心非常重,與三國演義裡的曹操有些相似,夜裡借助在别人家,半夜聽到磨刀聲,就把人全家殺掉,實際上人家隻是要殺豬,讓他吃肉。
他不允許身邊有任何潛在的危險,一旦有危險,他将寝食難安,必須把危險斬草除根才行。
許春花臉上閃過了慌亂的神色,司永平真要動手殺她,她将毫無還手之力。
畢竟,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農女,雖然有了一定的實力,但是她的勢力與當朝太子的勢力比起來,無疑于螳臂擋車,雞蛋撞石頭。
司永平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許春花,說道,“許春花,看在前世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個好處,你可以自己選擇死法,說吧,你想怎麼死?”
他的終極目的還是把許春花除掉,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許春花心思電轉,想着如何解決當前的危及,但是,從當前的情況看,似乎任何辦法都沒有效果了。
她長出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司永平,咱們就不能和平共處嗎,你何必這樣苦苦逼我呢?咱們好好談談,行不行?”
司永平搖搖手指,“你這話說錯了,我跟你根本沒有談判的必要,因為現在我是太子,你是小農女,你憑什麼和我談,說白了,你連資格都沒有。”
“最起碼咱們前世有過一段情啊。”雖然許春花十分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在當前這種情況下,為了抱住自己的性命,她隻能翻出前世的姻緣。
司永平厲聲呵斥道,“閉嘴,不要再說之前的事,那些事我全部忘記了。”
許春花眼珠轉了轉,緩緩地說道,“司永平,咱們兩個人現在身份地位相差巨大,也就是說我根本無法對你構成威脅,咱們做兩條平行線吧,你放我一馬,我保證絕不找麻煩,也絕不再踏入皇城一步,我就在松江城,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過我的小日子,好不好?”
司永平搖頭,“不可能,我跟你說,這是絕不可能的事,你必須得死,而且就是今天。”
他已經把這事給許春花安排好了。
許春花想再說些什麼,嘴巴張開又閉上,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她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眼神暗淡,雙目無光。
司永平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呵呵,這就是你的下場,許春花。前世你害死了我,這一世我送你上西天。”
許春花眼裡閃過決絕的光芒,她絕不是一個認命的人,哪怕遇到不可能完成的事,她也要變不可能為可能。
她擡眼四顧,尋找可以溜走的機會。
司永平看到許春花這個動作,嚣張地笑道,“許春花,你不要想辦法了,本宮的地盤,可以說布置着天羅地網,哪怕一隻鳥飛進來,都不可能飛走,何況是你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裡你沒有半分逃出去的可能。”
許春花深深地看了司永平一眼,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麼,我也就揭露底牌了,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呢,我也早防備着你呢,并且安排了應對措施,我已經把你的身世信息告訴其他人了,如果我被殺了,那麼,将有人替我将這個消息傳播出去,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将知道,你是一個假太子。”
“你!”司永平聽聞此言,臉色巨變,氣的直咬牙,“許春花,你說的是真的?”
他不等許春花回應,接着說道,“這不可能的,你絕不可能安排的這麼詳細,何況我之前根本沒找過你的麻煩,這次抓你是突然行動,你怎麼可能會有安排呢?”
許春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難道你忘了我前世是做什麼的了,無論做什麼,我考慮的都比其他人周到。”
畢竟,她前世作為一家公司的總裁,無論做什麼決策,都要多方面考慮,因為,任何一個決策,都關系到整個公司的前途,關系到員工們能否吃上飯。
司永平的雙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他對許春花的話還真的有所忌憚,如果許春花的人真把這事抖露出去,對于他自己将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許春花看到司永平由于的表情,心裡松了口氣,表情卻依然堅決地說道,“所以,現在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你放了我,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太子,甚至是将來的皇帝,我做我的小農女,誰也不招惹誰,好不好?”
司永平幾經猶豫,一咬牙,表情兇狠,他有了決定了。
“許春花,哪怕你真的留了後手,我也不怕你,最起碼先把你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