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楊木子剛剛從工部回來,他對楊國忠說道:“相爺,小的已經安排下去了,讓工部的那些工匠們給李二寶暗中拖延,出工不出力,裡面混上了咱們的人,必要到時候給他做點手腳。長安縣和萬年縣小的也都打了招呼,征集民夫的時候,給他一些老弱病殘,拖也要拖死他。
他要是強征民夫,小的也安排了一些人,制造一點事端,說他逼死了人,讓百姓們到長安來告禦狀,至于石料等物資,小的也安排了人,盡可能地拖延,這樣總能夠拖延他一個月。等到了雨季的高峰,他想修也修不成了。”
楊國忠事端:“很好,你負責此事,随時給他出難題,總之要拖到雨季的高峰到來。”
楊木子有些擔憂地說道:“相爺,也不知道為什麼,李二寶這些天就沒有派人去修渠,隻是到現場看了看,就走了,據說正在忙着弄什麼女人的衣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還有這事兒?”楊國忠很好奇。要是換上别人,早就跑到廣通渠的決口處,拼命去堵口子去了。要知道長安地區到了8月中旬,就進入了雨季的高峰,此時留給李二寶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月了。
“這個李二寶真是個怪胎啊。”楊木子說道。
楊國忠獰笑道:“不管他是什麼怪胎,隻要是他修不好廣通渠,這次他死定了。”
廣通渠小官莊工地。
廣通渠的決口一共14處,其中最大的決口長達87米,李二寶查看了這些決口,發現原來的堤壩到處都是很久以前的豆腐渣工程。這就給修補廣通渠帶來了很大的隐患,也就是說,即使修好了廣通渠,水位一旦提高了,很可能在沒有決口的地方出現新的決口。
陪同李二寶一起檢查的黃信山看到這種情況,擔憂地說道:“旅帥,這可怎麼辦啊?灞河的河水高居不下,修渠的人員物資都沒有着落,廣通渠的狀況又如此糟糕,我真不知道這渠怎麼才能夠修好?”
李二寶背着手,不慌不忙地說道:“急什麼,山人自有妙計。走,回去喝酒去。”
看到李二寶如此淡定,黃信山也放下心來,他對李二寶極具信心。既然人家不着急,說明他早就想好了對策。
東宮。
李二寶不急,可是李亨卻急眼了,要知道,廣通渠是長安物資運輸的主要途徑,如果不能修通,已經暫時解決的糧食等物資,在長安城百萬人口的消耗下,很快就又要緊張起來了。迫在眉睫啊!
李澄卉和李豫在長安商社賺的錢,可不敢私藏,很大一部分交給了李亨,為李亨用來拉攏大臣和勳貴提供了資金。
這天,李豫和李澄卉美滋滋地向李亨禀報了他們最近的分紅,想得到李亨的贊揚。不料,李亨氣憤地說道:“行了,都什麼時候了,要錢不要命啊?!李二寶到底年輕,不知道輕重,辦事不分個主次,眼看着留給他修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還一門心思地鑽進錢眼兒裡,真是不要命了?要知道,如果他真的修不好廣通渠,長安城一定會引起動亂,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他的。”
李豫和李澄卉被李亨澆了一盆冷水,弄得很是不爽。李豫說道:“阿爹,二寶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澄卉是李二寶的鐵粉,她不滿地說道:“阿爹,二寶不去修渠,女兒也替他着急,也問過他,可是二寶說讓我放心,他自有辦法在15天内修好廣通渠。”
李亨怒道:“胡說八道,廣通渠坍塌的地方那麼多,即使調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個月也不可能修好,他現在在幹什麼?也沒有見他征集民夫,準備物資,他拿什麼去修渠,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半個月就修好廣通渠,他的腦子有病吧?!”
李澄卉仍然相信李二寶,她不滿地說道:“阿爹,您不要這麼說二寶,他說能夠修好,就一定能夠修好的。”
李亨恨恨地道:“你們讓李二寶趕緊給我滾過來,我要聽聽他怎麼說。”
李澄卉說道:“不行啊,昨天我見了二寶,他說要今天要出去打獵,現在肯定不在軍營。”
李亨急眼了,他喝道:“混賬東西,不務正業,去打什麼獵?再說了,這是打獵的季節嗎?”
李二寶不正常的舉動,令李亨抓狂,他肩負着穩定長安的重任,壓力太大,快被李二寶逼瘋了。
另外一個正常人也快被李二寶折磨瘋了,那就是楊國忠。
楊國忠現在對李二寶越來越好奇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晚上睡覺都會夢到李二寶,他就不明白了,李二寶為什麼不去上蹿下跳地張羅修渠,而是去賺錢,還喝酒打獵,他難道就不怕死嗎?他越想不明白就越想弄明白,結果弄得他寝食難安。
這天上午,夜間失眠的楊國忠帶着兩個黑眼圈,進宮求見李隆基。
長生殿,書房。
“國忠啊,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兒?”李隆基看到楊國忠疲倦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陛下,臣為了長安的穩定,日夜擔憂,生怕出什麼亂子。因此睡眠不足。”楊國忠說道。
“事情不是交給太子去處理了嗎,又出了什麼事情了?”李隆基問道。
楊國忠擔憂地說道:“太子殿下最近是穩定了長安城的物價,可是這隻能是暫時的穩定,核心的問題是廣通渠的維修,眼看着雨季的高峰就要到來了,可是廣通渠的維修,至今仍然沒有一點動靜。負責修渠的李二寶,整天遊山玩水,喝酒打架,一點兒也不負責任。太子殿下也不監督他。
李二寶是臣舉薦的,看到他這樣不負責任,臣十分擔憂啊。”
“哦,還有這事兒?”李隆基對李二寶等人打群架的事情聽說了一些,他也隻當是個笑料沒有在意,可是聽說廣通渠至今沒有一點兒進展,也有點不高興了。他問道:“二寶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