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笑道:“你們知道嗎,有人說胡人當不了漢人的皇帝,這個人就是虢國夫人,她就是在床上跟老子說的。哈哈,老子這次就真的當當漢人的皇帝。”
“哈哈哈。”史思明和安慶緒也一起大笑起來。
李二寶終于等來了高仙芝的消息,他說教導營的計劃,羽林軍大将軍陳玄禮不準。李二寶的計劃落空了。
這也可以理解。成立個教導營,要抽調人手,要準備器材,還要增加經費,這些都是麻煩事。陳玄禮認為,打仗是節度使和地方軍的事情,羽林軍在長安站站崗、放放哨,練習戰陣有個屁用。他才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呢。
高仙芝的第二個消息,就是他把安祿山送戰馬進長安的事情告訴了太子李亨,李亨沒有吭氣。
李二寶這個郁悶啊,隻好再想法子。
接下來,他無事可做,就到妙音坊幫助李慧娘和李白,舉行了紀念屈原的端午賽詩會,成功地為妙音坊打開了局面,妙音坊重新紅火起來了。李慧娘每天都興奮地在妙音坊轉來轉去,跟客人們打招呼,樂此不疲。
看到姐姐高興的樣子,李二寶更加難受,他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姐姐,不讓她受到傷害。他現在面臨兩大難題,其一,是要阻止安祿山運送戰馬進入長安。其二,是要達到掌握一支自己的部隊的目的。
第一營營部。
夜色陰沉,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水順着房檐不斷落下,滴滴答答的令人心煩。
李二寶面對着兩大難題,一時沒有解決的辦法,心中越發的焦急。要想達到上述兩個目的,必須借助高層的力量,可是,他目前認識的人中,安燕兒指望不上,高仙芝也試過了,也指望不上了,李澄卉在李亨那裡,說話還不如高仙芝管用,李豫和李澄卉也差不多。還能夠指望誰呢?
李二寶也想過,直接求見李隆基,他或許可以通過安燕兒和李澄卉見到李隆基,可是跟人家說什麼呢?要是說說家長裡短,吟詩作畫,大概還行,說安祿山會謀反,說你自己想練兵,這不都是扯淡嗎。李二寶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他越想越煩悶,反正睡不着,索性爬起來,推開了房門,望着夜雨發呆。忽然,遙遠的天邊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李二寶心中也好像打開了一扇窗戶,一下子敞亮了起來。
他想好了,既不讓安祿山送戰馬來長安,又不能傷及安燕兒和史朝忠。
第二天上午,李二寶和黃信山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軍營。
高力士府邸。
李府管家李素素,來到了高府的門口,她對門房說道:“我是翰林院供奉李二寶的管家,想求見你們的高管家。還請兄長給通報一下。”說着遞上了兩顆金豆子。
對于翰林院供奉的名頭,高府的門房完全就不當回事。不過,對于一個美女,再加上金
豆子,那就不一樣了。門房很快就通報給了管家高富貴。
不久,管家高富貴親自出來了,說道:“李管家,請進。”接着,他對門房說道:“今後李管家再來,要馬上通報。”他知道高力士對李二寶有好感,給足了李素素面子。
李素素說道:“高管家,奴家就不進去了,隻是想請您帶句話,我家爵爺求見高公公。”說着,吩咐侯三等人送上禮物。
李素素指着幾箱香皂說道:“這些是最新的香皂産品,一點小意思,專門給您的,不成敬意。”
高富貴對這個還是感興趣的,高府裡也有香皂,那是李隆基賞賜給高力士的,高富貴能夠弄到一兩塊,讨好自己的夫人就很知足。李二寶一下子送給自己幾箱子,這份禮物不算小了。
高富貴很高興,說道:“謝李爵爺了,你回去告訴你家爵爺,高公公一回來,我馬上派人去通知你。”
兩天後,高力士接見了李二寶。
聊了幾句家常,高力士問道:“二寶,你急着見我,有什麼事情嗎?”
李二寶說道:“高公公,您知道我和安縣主的關系密切,最近有件事,我感到很為難,想來請教一下。”
高力士以為他說什麼男女之間的事情,他有點不高興地說道:“你個混小子,雜家可不懂你們那些事情。”
李二寶說道:“不是那回事兒,您是知道的,東平郡王最近要送一批戰馬給陛下祝壽,小的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高力士問道:“什麼不好的消息?”
李二寶說道:“有人說東平郡王派人送戰馬是假,暗中派來一支數千人的大軍是真。安縣主十分擔心有人利用此事做文章。”
經過李二寶這麼一提醒,高力士也吓了一跳,他也忽然意識到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第一感覺就是要去禀報李隆基。
李二寶說道:“安縣主對此事很擔心,她說既想向陛下獻忠心,又擔心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就來向小的請教。小的想了三天三夜,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也不知道是否合适,特地來向您請教。”
高力士問道:“你說說看。”
李二寶說道:“東平郡王獻給陛下的戰馬,是對陛下的忠心,可是千裡迢迢地運到長安來,不僅耗費巨大,而且還會遭人質疑。小的的意見是,陛下接受了東平郡王的戰馬,也是要分給軍中使用的,沒有必要送來長安,直接讓他們送到河東道或者隴右道去就行了。這樣不就避免了所有的麻煩了嗎?”
剛才,高力士意識到了危險之後,正在考慮如何向李隆基禀報此事。安祿山深受李隆基和楊貴妃的寵信,說他進獻戰馬心懷不軌,那不是找不自在嗎?可是,萬一真的如李二寶所說的那樣,也太可怕了。他正在發愁呢。
聽了李二寶的意見,高力士眼前一亮,說道:“這個辦法不錯,雜家會向陛下建議的。”
李二寶這是一招釜底抽薪的戰術,既保全了安燕兒等人,又破壞了安祿山暗度陳倉的計劃,同時讓安祿山損失三千匹戰馬,還增強了河東道和隴右道唐軍的實力,可謂一舉三得。
安祿山如何接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