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長貴行禮說道。他跑回隊列前面,喊道:“第一夥第三什出列。”
第三什的什長喊着口令,帶着九名士兵來到訓練場起點處列隊,然後魚貫地跑上了跑道。士兵們一個個熟練地跑過平衡木等障礙物。這還不算,他們兩人一組,扛起一根粗大的圓木來到了水塘邊上,跳下水塘,扛着圓木過了水塘,這才回到原點列隊。
高仙芝讓這什隊伍入列,檢閱了刀盾隊。他看到士兵們各個鬥志昂揚,盡管剛剛訓練完畢,有些疲憊,但是一個個仍然是精神百倍。
高仙芝說道:“好,很好,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士兵,今後就要這樣訓練。你們是教導營,是羽林軍未來的軍官,你們要努力學好本領,将來到部隊帶兵,帶出一支新的羽林軍隊伍。”
高仙芝講完了話,士兵們一起喊道:“将軍威武,唐軍必勝。”這個口号帶着馬屁特色,是李二寶的傑作。高仙芝是将軍,大家就喊将軍威武。如果換上别人,比如文官,假設是楊國忠,大家就會喊“宰相英明,唐軍必勝。”因人而異。果然,高仙芝聽了很興奮。
高仙芝沒有到教導營的營部,而是站在操場上,派手下的傳令官去叫李二寶。很快,李二寶和黃信山帶着軍官們來到了操場上。
見禮過後,高仙芝說道:“李旅帥,部隊訓練得不錯,很有氣勢。你說請我參觀新式兵器,都有什麼啊?”
李二寶說道:“高将軍,各位長官,請檢閱台上就坐,屬下派人逐一演練。”
最先出場的是李彪的騎兵通信小隊。
高仙芝等人心存疑問,不知道傳令兵還能夠有什麼花樣。一名騎兵傳令兵縱馬而去,到了200米外停下,揮舞着兩面小旗。李彪騎馬站在台下,掏出了兩面小旗,回應着對面的的那個騎兵。
高仙芝指揮部隊,也采用令旗為号,但是隻是簡單的如進攻、撤退等号令。李彪等人的旗語就複雜多了。李彪朝着高仙芝說道:“報告高将軍,對方向您和各位長官緻敬。”
高仙芝很感興趣地說道:“這個旗語能夠傳遞多少詞彙?”
李彪說道:“報告高将軍,李旅帥要求我們不得低于500個軍事用語詞組。”
高仙芝對白家駒耳語了幾句,白家駒讓随人人員拿來了紙筆,寫下了一段文字,讓他騎馬過去交給對面的那個旗語兵。不久,那個旗語兵就揮舞小旗發來了信号。
李彪翻譯到:“對面5裡處,發現敵軍騎兵300人,正在高速向西方移動,有奔襲我方糧庫的意圖。請速派有力部隊攔截。”
高仙芝望着白家駒,白家駒點點頭,表示準确無誤。高仙芝很高興,說道:“好,這個旗語很有用,李旅帥,你要派人教會右羽林軍所有的傳令兵。”
李二寶說道:“是,請各部隊派人來學習吧,屬下負責培訓。”
下一個科目是工兵作業。工兵隊隊正秦三虎親自帶着一夥工兵,就在操場上開始了作業。操場上一時間塵土飛揚。不久,秦三虎過來報告說作業完畢。李二寶請高仙芝等人現場觀看。
高仙芝等人來到現場,發現好好的操場已經被官兵們挖得面目皆非。但是仔細看去,卻是十分有規律的形狀。他們挖的是很多碗口粗細、一尺深淺的坑洞,前後距離略小于戰馬前後腿的距離。在這些坑洞之間,還埋下了鐵蒺藜,朝上的尖刺大約三寸,三角支撐,下端還深埋在土中。
高仙芝一開始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略一尋思,不禁臉色大變。他是騎兵出身,他發現,地面經過這麼簡單的改造,就行了沖擊中騎兵的噩夢。那些坑洞剛好可以陷入戰馬的蹄子,高速奔跑的戰馬,陷入這樣的坑洞,馬腿肯定是保不住了,那些騎士必然摔下,要是在被鐵蒺藜紮中,不死也是重傷。
鐵蒺藜的作用還不止如此,即使戰馬沒有陷入坑洞,馬蹄踏在尖刺上,除非恰好是馬蹄鐵踏中,否則馬蹄也就廢了。
如此陰毒的招式,也虧李二寶想得出來。不過,對于步兵來說,這可是對付騎兵的法寶了。
高仙芝拿過一隻工兵鍬,仔細查看這個小巧的挖掘工具。他發現,除了前面的鋒利尖頭,側面還有鋸齒,看來還能夠伐木。他揮舞了一下工兵鍬,發現當做短兵器使用也很順手。他贊道:“好東西啊,二寶,給我也弄300把。”
接着,長槍隊隊正牛耀庭帶着長槍隊出來了,他們手中的長槍竟然長達兩丈。牛耀庭喊道:“防敵騎兵。”士兵們随着口令,迅速排成了三排,将長槍的尾部插入土中,長槍和地面成30度角,斜指前方。這也是克制敵軍騎兵沖擊的好東西。
牛耀庭喊道:“列陣防禦。”士兵們依舊是排成三列,原地不動,向外突刺。
牛耀庭喊道:“進攻。”士兵們排成六列,每個士兵向前突刺三槍,原地不動,第二排越過第一排繼續突刺,循環往複,不斷向前。
高仙芝發現了他們這個戰陣的特點,就是因為長槍太重了,每個士兵連續突刺三槍就換人,可以充分保持體力。
高仙芝看到,這樣的攻擊和防禦,就是唐軍威力最大的陌刀陣恐怕也會受到克制了。陌刀雖然威力巨大,可是它隻有一丈二尺長,面對着兩丈長的兵器,還是要吃虧的。他仔細思考了這種長槍陣的特點,發現它和陌刀陣一樣,對于隊形的依賴很大,單獨的長槍兵對敵,由于長槍太過笨重,那就是找死,可是長槍兵集群使用,卻威力巨大。他這才發現李二寶殘酷的隊列訓練的意義所在。
他忍不住說道;“二寶,多打造一些長槍,我要再建立一支長槍隊。”
李二寶望着高仙芝有點害怕了,心道:“高仙芝也太那個了,看到好的都想要,我還敢繼續展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