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七點半,上海“大世界歌舞廳”。
洪波七點鐘不到,就來到了“大世界歌舞廳”。
今天,他在“大世界歌舞廳”請吉田等人娛樂,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的一個事情要辦。
所以,他便提前來到了“大世界歌舞廳”。
當洪波進入後,他直接來到了咖啡館,掃視了四周。
終于,他的眼睛落在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的身上。
應該說,洪波的眼睛落在了那男人桌子上的一個包上。
因為那男人的包,與洪波手上的包是一模一樣。
洪波知道這就是今晚要與自己接頭的人,他給自己帶來了任務。
再一次掃視了四周,洪波才放心地向那男人走去。
當洪波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時,那人先看了看洪波手上的包,然後才看了看洪波的人,對洪波做了個請的動作。
“說好了六點半鐘在這喝咖啡,你卻遲到了。”那男人說。
洪波将自己的皮放到了那男人的包邊,兩個包挨在了一起。
“對不起!碰到了一個熟人,被他拉住耽誤了十幾分鐘。”洪波解釋道,并坐了下來。
“一定又是哪一家的大家閨秀,還是小媳婦?”
兩人的談話,聲音不低,邊上的人都聽到了,衆人一笑,這又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出來害人了。
那人在衆人的笑聲中,用手指在桌上輕輕地發出了莫爾斯密碼:你的任務在包中,裡面有信箱地址與緊急聯系方法。
洪波在桌上敲出:“遵命!我什麼時候才能晉見影佐祯昭課長?”
那人敲擊道:“影佐大佐已經調任參謀本部第二部第八課課長,不再管理我們中國課的事,所以他沒有意向要見你。”
洪波敲着說:“可他是我的老師,學生不能見老師嗎?”
“我會将你的要求轉告影佐祯昭大佐。”那人敲完後,站起身,用身子擋住了咖啡廳中人們的視線,伸手将洪波的包拿起,然後離開了。
洪波看着那人離開了咖啡館,伸手掏出香煙盒子。
點上了一支香煙後,洪波看了看手表。
還有十五分鐘,吉田他們五人就會過來。
必須在他們來之前,接受任務,并銷毀掉一切資料。
洪波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喝完,伸手拿過了那個人的皮包,站起身來也離開了咖啡館。
來到了前台,洪波對前台小姐說:“給我一間休息房。”
前台小姐收過錢後,遞過一把鑰匙:“要小姐陪你一起休息嗎?”
洪波笑着說:“我現在頭有點暈,先躺一躺,如果感到精神恢複了,我再來找你,請你去陪我休息。”
那小姐兩眼冒花,這麼俊美的少爺請我?我走桃花運了!
洪波快速地用鑰匙打開了311号休息房,反手鎖上了門。
将手中的包放在茶幾上,洪波打開了包。
裡面的是一個膠卷,一個放大鏡,還有一千大洋票。
洪波拿起放大鏡,對着膠卷看了起來,一連看了三遍。
直到記住了膠卷的内容,洪波才放下放大鏡。
掏出了煙,點燃煙,同時,洪波也點燃了膠卷。
很快,膠卷在燒融,最後成了一團黑團,再也燒不了。
洪波來到了窗口,推開了窗戶,發現外面的是一條小河。
他回過身,将那膠卷連帶着煙灰缸,用一條毛巾包好,然後,來到了窗口,用勁一投,将煙灰缸丢向河去。
到了河上時,毛巾散了,煙灰缸與沾在煙灰缸内的膠卷團,一起掉入了河中,随後毛巾也掉入了河中。
洪波打開門,看了看過道,外面沒人。
他便在隔壁的一間房門外聽了聽,裡面沒人。
洪波快速地打開了隔壁的門,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煙灰缸和一條毛巾,帶上隔壁的房門,閃進了自己的房中。
忙完了這一切後,洪波才安心地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
看着煙霧向上飄去,洪波的思緒也浮動起來。
訓練班結束後,洪波正式被日本參謀本部第二部第七課錄取,成為一名日本參謀本部第二部中國課的間諜。
在受訓的十幾人中,影佐最喜歡洪波,專門親自給洪波選定了一個代号──支那風筝。
“呯呯呯!”一陣敲門聲響起,洪波馬上将燙手的煙頭丢入煙灰缸中,起身來到門處,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的是吉田等五人,他們在洪波開門後,跑進了房内四處搜查起來。
洪波笑着問:“你們找什麼?我可沒有金屋藏嬌。”
吉田不相信:“沒有女人,那你開房幹什麼?”
洪波給五個人上煙:“你不是不知道我的習慣,我來早了,你們來晚了,要等你們半個多小時,我就圖舒服開一間房休息一下。”
吉田點頭,洪波家有錢,從不委屈自己,這種事情,在日本東京時,就發生過不止一次。
六個人在房内坐着休息,相互間說起了黃的段子。
這些最對吉田口味的段子,吉田卻沒有欣賞,他有些神不守舍。
“吉田君,你有點不對勁哦!”洪波笑着問:“是不是看中了哪個漂亮的女孩,不能到手而痛苦。”
吉田搖頭:“今天我們三個過來是另有任……”
吉田還未說完,旁邊的一個憲兵司令部的少佐碰了吉田一下。
吉田馬上住了口,但是,洪波已被猜出來了:吉田今晚過來,并非是專門來赴自己的宴,是另有任務的。
又過了十分鐘,與吉田一起來的那個憲兵隊的人出了門,邀了三個人與他一起走。
“我們也下去吧!”吉田站起身。
洪波拉住了吉田:“吉田君,如果有為難的事,可以交給我。”
吉田想了想說:“你能幫我去送一個信嗎?”
“沒問題!給誰?”洪波一點猶豫都沒有,回答道。
“我們今天晚上要抓捕一個人,而這個人今晚會與山本株式會社的老闆商談一筆生意。我請你送的信就是給這個老闆的女兒,她是我一直心儀的對象。”吉田說。
“與日本商人做生意?那應該是皇軍信任的人才是?”洪波說。
“不是!他們在商談一筆生意,一批緊控的消炎藥。”吉田說。
洪波瞪大眼晴:“那是非法的交易,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我不能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家破人亡。”吉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