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在車子裡呆了十幾分鐘後,便下了車,來到了“濟民診所”對面的一家酒樓,叫了兩個菜,一壸酒,慢慢地吃喝起來。
在他吃喝的時候,他的眼光一直在四周搜索着。
突然,洪波發現左邊的一幢樓上,有一道白光一閃。
他便将眼光專注在左邊的那幢樓上,盯了有三分鐘,那邊又是一道白光閃動。
這次洪波看清楚了,原來左邊的那幢樓上,有一個人正爬在樓頂,用望遠鏡看向“濟民診所”。
洪波看了看,發現這個酒樓的二樓,是一個包間。
他便喝了一口酒,問夥計:“廁所在哪?”
夥計指了指:“轉過角就是了,就在上二樓的樓梯口外。”
洪波放下筷子,向着廁所走去,在到了廁所後,他看了看,沒有人去注意他,他便閃到了樓梯處,快速上了樓梯。
二樓的包間沒有人,洪波馬上進入了包間。
這二樓的高度與左邊的那幢樓高度一般高,因為那邊是民房,這邊是酒樓,酒樓的一層有左邊的兩屋高。
洪波将身子藏好,仔細地看着左邊的二樓。
二樓上有兩個人,一個人拿着望遠鏡觀察,另外的一個人在拿筆寫着什麼,可能是記載觀察的情況。
這時,洪波看到了那個觀察的人的口語:“現在診所正常,目标人物還未進入診所。”
另外那個記錄的人一邊寫一邊說:“一點二十分,診所正常,目标人物未進入診所。”
這人寫完後說道:“老三,頭兒為什麼要我們記這些?等下共黨的高幹一進去,我們直接沖進去抓人就得了,何必花這功夫。”
老三回頭說了下:“頭兒這是要給上面一個交待,證明這些情況是我們偵察到的,費了不少的功夫。”
記錄的人點點頭:“我明白了,頭兒這是在掩護那個共黨的叛徒,不說是叛徒交待的,而說是我們自己偵察的。”
老三說:“當然!那叛徒對我們頭兒還有大用。他可是共黨内部的一個上傳下達的人,知道的很多。”
“也是,誰也不能保證我們藍衣社裡沒有共黨卧底,萬一讓他透露出去了,那我們的心皿就白費了。”
兩人在這屋頂說話,以為是安全的,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話,可惜他們碰到了洪波,一個能聽懂口語的人。
洪波不敢在包間停太久,他退下了樓,依然沒人發現。
回到了餐桌上,洪波點上了一支煙,想着這事。
看來診所已經被藍衣社盯上了,是因為出了一個叛徒。
這個叛徒應該不是診所的人,那就是因為紅軍高幹治療的事,才知道診所的存在。
現場藍衣社已經注意了診所,他們就等紅軍高幹進場。
一想到自己的同志處于危險中,洪波就有些着急。
他決定去救他們,能救一次是一次,能救一個是一個。
可怎麼救呢?上門去肯定不行,那樣自己就暴露了。
不上門,又能将情報送給他們,那隻有從外面着手。
外面隻有兩個人洪波認識,一個是那個車夫,一個是醫生。
車夫?洪波想到了藍衣社的人說的叛徒,一個上傳下達的人。
這個上傳下達的人會不會是那個車夫?
洪波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車夫為什麼沒有被跟蹤?
藍衣社已經盯死了診所,難道不清楚這個車夫?
肯定清楚車夫,之所以放他出來,就是讓他将人集齊。集齊了人後,就可以一網打盡。
想到了這裡,洪波便離開了酒樓,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他現在要去見一個人,将情況通知他,這個人就是醫生。
洪波開車回到了醫院的亭後,将車停好,便在車上寫了一封信。
下車後,他找了一個小石頭,用信包住了石頭。
将這包着石頭的信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他便向醫院走去。
在醫院轉了一圈,洪波找到了那個醫生的診室。
診室内隻有他一個人,他在不停的看表。
就在他再一次看手表時,洪波将信丢在了醫生的桌上,碰到了他的手,讓他吓了一跳。
就在醫生從驚吓中清醒過來,跑到門外時,他已經看不到人影子。
醫生找不到惡作劇的人,便回到了桌前,仔細地看了看。
原來是一個紙包裹的石頭,醫生心裡一動。
他馬上打開了石頭,将紙平鋪,發現上面有字。
醫生又到了門口,看了看四周,這才關上門,仔細地看信。
“一個上傳下達的人叛變了藍衣社。他供出了你們和診所。藍衣社現在已包圍了診所,隻等首長一到就行動抓人。速通知撤離!鸢。”
醫生一下子頭上的汗珠出來了,他将信看了三遍,然後掏出了打火機,燒掉了信。
這是自己的同志用生命來報警,不能暴露他。
醫生看了看手表,還有一個小時下班,不能等下班了。
敵人已經知道了自己,說明那個在雜貨店接頭的人有問題。
自己必須逃出去,然後向組織報警,讓首長别來。
想到了這,醫生便将自己的随身東西和錢放進了口袋,打開了門,目不斜視地離開了診室,向着廁所走去。
到了廁所後,他回頭一看,發現沒有人跟上來,便快跑一步,越過了廁所,跑向了後門。
到了後門處,他脫下了白大褂,将白大褂拿在了手上。
然後出了門,跑向了遠處的一個竹林中。
一進入竹林,他看了看後面,還是沒有人跟上來。
可能是敵人認為自己不知情,肯定會在下班去診所,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對自己的跟蹤放松了。
醫生離開了竹林,穿到了另外的一條路上,上了一輛黃包車。
坐着黃包車經過了兩條街,醫生下車,步行了五分鐘,來到了一個理發店。
理發店裡沒人,隻有一個理發師在那坐着。
理發師一看醫生進來,大吃一驚:“出了什麼事?”
醫生将有些顫抖的手扶在椅子上:“出叛徒了,敵人知道我們今天給首長在診所做手術。藍衣社的人已經包圍了診所。”
理發師跳了起來:“你怎麼知道這情報?”
醫生便将一個石頭丢進來的事說了,理發師說:“這個同志肯定是潛伏在敵人内部的人,他冒險向我們報警了。我們分工一下,我去通知首長那邊不能去診所,你馬上給診所打電話,找李醫生,你就這樣說……”
于是,醫生與理發師離開了理發店,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醫生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拿起電話拔号。
不料,一隻手伸過來,壓住了他撥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