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幾分鐘,王海不舒服了:“洪波,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這還有四個多小時,你準備站四個小時嗎?”
“要不進去候船室?”洪波問道。
“我甯願站四個小時,也不願去候船室,那裡面的混雜的人氣味,聞起來就想吐。”王海說。
洪波也有同感的說:“所以我站在外面沒有進去。”
王海擡頭看了看遠處說:“我請你去‘情緣酒店’,我們在那裡混三個小時出來,就能上船了。”
洪波考慮了一下:“好吧!喝兩杯酒去,熱熱身子。”
兩個人轉身離開了碼頭,向着“情緣酒店”走去。
“情緣酒店”離碼頭不遠,兩人也沒有坐車,就并排着走着。
在他們的身後,是那個跟蹤者。因為最後的幾句話,兩人是正常音調說的,所以跟蹤的人知道這兩個少爺又要去花錢了。
從碼頭去“情緣酒店”,要經過田亮的店鋪。
而田亮沒事,坐在店子外面看星星,這是一個工作習慣,說不定在外面能發現什麼情況。
果然,田亮遠遠地看見了洪波與田亮并排慢慢走來。
同時也發現了跟在洪波身後的那個尾巴。
洪波有意之間看向了路邊,正看到了田亮。但是他轉過了頭,又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但是,洪波的手輕輕地劃動了一下,做了一個動作。
田亮馬上看到了,明白了,洪波讓自己跟着走。
于是,田亮起身關了店門,跟在了那個跟蹤人的身後。
幾分鐘後,洪波二人進了“情緣酒店”,那個跟蹤的人也進去了。
田亮返回店去,稍稍地化了裝,再一次離店,進了“情緣酒店”。
田亮進去後,看到洪波正在與王海喝酒,他從他們的面前走過,做了一個動作。
然後,田亮向着廁所走去。在他的身後,洪波讓王海看着酒:“我去方便一下。”
搖搖晃晃地,洪波向着廁所走去,進門時,身子一歪,撲到了田亮的身上,同時口中象蚊子的聲音出現:“影讓我去蕪湖殺方可,戴也同意殺他。今晚十二點半的船走。”
田亮聽完了話,閃了一下,去了另一個格。
洪波正好就在這格中方便起來,兩隻眼晴偷看門。
門開了,進來了一個人,就是那個跟蹤的人。
他第一眼就是看向洪波的下面,發現洪波正在方便,便放心了,自己也去方便起來。
田亮在那人進來後,離開了廁所,同時離開了舞廳。
他回到了民房,發了一封急電,向李先生彙報了情況。
當三号從李先生的手上接到了電報後,馬上去了一号的家中。
他們在商量一件事:殺不殺方可!
“日本人要殺他!戴笠不但不護他,反而命令殺他?這中間有很大的問題。”一号說。
“這個方可與我們沒有關系,是一個小軍閥。”三号說。
“日本人殺他,是為了攻占蕪湖。殺一個司令,就不會有人接手嗎?我看殺方可事小,試探的成份大。”一号說。
三号點了一支煙:“我也是這樣認為!這是風鸢在日本人那裡接受的第一個重要任務,日本人肯定有手段和目的。”
“那就殺了方可!這人的手上,沾滿了共産黨人的鮮皿。他該死!”一号手一揮,下定了決心。
電報很快到了田亮的手上,他一看完,馬上燒了電報紙。
快速地離開了民房,田亮向着“情緣酒店”跑去。
當“情緣酒店”後,田亮看到了洪波,他正摟着一個舞女跳舞。
而那個跟蹤洪波的人,卻站在邊上看着洪波跳舞。
田亮掃視了一眼四周,馬上向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去,邀請她做舞伴,那女人高興地與田亮下了舞池。
在田亮與洪波有意識的帶動下,兩對舞伴越跳越近。
終于,他們碰到了一起,田亮用身子擋住了那個監視者的視線,對洪波做了一個口形。
洪波曾經同田亮說過,在南京時,就是發現了敵人的口唇動作,才發現了敵人對診所的目的。
所以田亮知道洪波會唇語,現在他就不發聲,用口唇發出了暗示:“那人該死!殺了他!”
洪波看了看田亮,點了點頭,然後便帶着舞伴離開了。
田亮在半個小時後,離開了舞廳,不知怎的,他感到有什麼事情沒有做,于是他又回去了民房。
果然,在民房裡,他收到了延安的一份急電。
洪波在十一點四十分的時候,離開了“情緣酒店”。這一次兩人是坐車去碼頭的。王海讓酒店老闆安排人開車送他們去碼頭。
到碼頭,這班船還沒有收乘客上船,可王海讓車子直接開進碼頭。
在碼頭的大門處,王海所坐的車子不讓進,王海破口大罵,讓他們将碼頭的負責人喊來。
負責人過來一看,是這位爺,便命人放行。
車子還是沒進來,但是王海與洪波則是進去了碼頭。
而那個跟蹤的人,眼看着王海與洪波進了碼頭,快上船了,便急着拿出了證件:“我要馬上上船。”
負責人一看,吓得馬上點頭哈腰地請那個跟蹤的人也進去了碼頭。
在那個跟蹤的人進入碼頭時,洪波正好上了船,他與王海站在船上向着碼頭方向。洪波已經看到了那人跟蹤上船了。
跟就跟呗!就當多一個保镖。洪波心中默默地說。
半個小時後,船離開了碼頭,洪波沒有去自己登記的客倉,而是與王海坐在了王海買的一個雙人倉内,聊着天,說着“情緣酒店”裡面舞女的表現,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在清晨三點的時候,洪波買票的那間客房外,出現了兩個人。
他們先聽了聽倉内的情況,聽到了有人打呼噜的聲音。
于是,他們點了點頭,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弄開了門。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人,那人從床上跳起,大喊一聲:“有賊啊!快來人啊。”
寂靜的船上,這聲音很刺耳,驚醒了很多的人。
那兩個“賊”見形迹敗露,便舉槍射擊。
然後,便不敢去看裡面的人的死活,轉身跑了。
槍聲!船上的人知道出事了,船長帶着人跑了過來。
洪波與王海也過來看熱鬧,他們看到了一個人躺在床上,身上都是皿,船醫正在搶救他。
“暫時活過來了!快擡到醫務室,我要給他取子彈。”船醫說。
立即過來了兩個船員,用那帶皿的床單,包裹着傷者,擡去了船上的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