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三年,這一年,寒風特殊寒冷。
肅殺,寒冷,恐慌,以及動亂,都将在這一年發生,同年四月,一個人的離去,給整個國家帶來無法預測的損失,也帶來了一場更大的動亂。
這一切歸咎于一個人,一個男人的死去。
大梁皇帝,朱冒,今日淩晨,因突發性病,來不及治療,赫然離世,享年四十又二,一代開國皇帝,開創了大梁盛世,阻礙外敵入侵,下抗吐蕃,完成了一國統一。
這個皇帝死了,死得很悲涼,身邊沒有一個人陪伴,獨坐龍椅上死去,死之前,他獨自一人仰望星空,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立下遺囑,也沒有知道,後事如何安排。
朝堂之上,一片安靜,百官拱手而立,所有人都被悲傷包圍,朱冒,雖說不是明君,可也算是良君,聽從建議,虛心納谏,每日早朝,從不缺席,大梁在他治理下,三年時間,恢複了以前的水平,甚至超過了之前。
民生,經濟,還是百姓安居樂業,朱冒的功勞功不可沒,今日他死了,百官看着陛下死去的屍體,心情不一。
六部尚書,安詳站着,眉頭放松,閉目養神,大城寺卿包龍于站在衆人之中,目光碩碩,盯着上面空蕩蕩的位置,他等待着。
一個蒼老的老頭,雙鬓已經染成白色,他顫抖着手心,走了出來,百官無不矚目他身上:“諸位,陛下聖駕已去,我等甚是悲傷,無不痛哭流淚,可大梁還需要我們,正所謂,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能一日無君,今日,我等要推薦一位皇子,登上帝位。”
“以安大梁安甯,安山河社稷,安朝廷上下,諸位可有人選?”
陛下已經離去,他們要推薦一位皇子上來登基,陛下臨死之前,并沒有立下遺囑,有也不知道在誰手中,目前沒有任何說法,隻能推薦。
此人乃是曹國公,德高望重,這話由他來說,最為合适。
六部尚書之一,吏部尚書馮志站出來一步,拱手道:“曹國公所言正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升天,我們很傷心,可國家不能傷心,我推薦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乃是正統,嫡長子,繼承陛下意志,最為合适。”
“自古以來,帝位都是嫡長子繼承,四皇子文武雙全,品德優秀,愛民如子,是最好的人選,我認為,四皇子登上帝位,無可厚非,諸位可否同意。”
話落,站出來一人,此人乃是吏部侍郎,他直接拱手:“下官贊同。”
“贊同。”
“諾。”
“可。”
一句話引起許多共鳴,以往隐藏下來的人,此刻一次性跳出來,四皇子朱友祯,福王殿下,乃是當今聖上朱冒和皇後的親兒子,正統地位,其他皇子無法撼動。
這是他們這些人跟随四皇子的理由,僅是這一條,足夠了。
“四皇子殿下正統地位,不是我等揣測的,大梁需要的是明君,并非是身份,陛下生前有言,納賢不納長,賢良君子,赫赫明然,愛民如子,仁義齊全,大梁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而并非四皇子。”
“衆所周知,四皇子殿下生性狡詐,性格多變,殘暴無道,府上下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宮女更是被禍害不少,敢問各位達人,這樣的人登上帝位之後,我大梁将會變成何等模樣。”
一位官員出來就是長篇大論,數落四皇子朱友祯,明顯要和禮部尚書馮志對抗,馮志面色冷漠,盯着他看。
“馮大人,我認為張大人所言有理,大梁需要明君,并非身份,陛下生前有言,希望大梁走得更遠,更加強大。”
“我認為三皇子殿下朱友土最為合适,三皇子待人有禮,愛民如子,溫文有禮,善良有德,實乃最好人選。”
六部之一,戶部尚書沈落出開口笑道:“三皇子不錯。”
“三皇子。”
“支持。”
“三皇子殿下最為合适。”
支持三皇子朱友土的,紛紛站出來,人數很多,可以和朱友祯分庭抗禮,其餘的官員,默默無言,安靜觀察着,曹國公見狀,這種情況,一時三刻是無法解決的。
出來相勸:“既然諸位都有不同人選,那麼,等到陛下頭七之後,諸位一起共商大事,不知道諸位大人可否?”
“可。”
“可。”
朝廷會議散了,百官紛紛開始準備葬禮的事情,皇陵早已經準備好,他們開始舉辦葬禮,第一天,百官祭拜,上香。
民間也開始禁止擺賣,七天之後,才能繼續開市,所有人都開始緬懷陛下,皇帝死了,民間沒有多大想法,該吃吃,該睡睡。
不安的人有之,安心的人也有。
都在為一件事情發愁,那就是帝位。
皇宮内殿,皇後周可嫣居高臨下看着下面的大臣,曼妙的身軀,讓人想入非非,她端坐上面,貴氣逼人,目光審量下面。
“你等可有好辦法,本宮兒子必須要坐上那個位置,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你等享之不盡。”
“回娘娘,辦法不是沒有,隻是此法相當歹毒。”
一名官員擡頭渴望看着皇後曼妙的身軀,哽咽幾口,緩緩說出心中的想法,皇後聽着,眉頭冷漠,眼神讓人害怕。
“這法子,是否可行?”
“回娘娘,絕對可行,隻要其他皇子不願意争奪,四皇子殿下登上帝位,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隻是如何讓其他幾位皇子放棄,這需要時間。”
“時間,本宮給你,頭七已經過去一天,還有六天時間,六天,我給你六天時間,我不管你們殺人也好,綁架也罷,我隻要結果。”
“娘娘,此法過于歹毒,不如我們……。”另一名官員心中不忍,開口勸說。
周可嫣冷冷雙眸盯着他,生氣道:“你可否想死?”
“本宮不管方法歹毒不歹毒,其他人死活,與本宮無關,本宮隻要結果,六天之後,倘若本宮兒子還沒登上帝位,你們都提着腦袋來見本宮。”
“是!”
同樣是皇宮,另外一邊的宮殿,珍貴妃躺在床上,看着下面的兒子,瑟瑟發抖,雙眸色眯眯盯着自己看,她擡擡手。
“雍兒,可準備好了?陛下已經去了,你也該開始動手了吧?”
朱友雍點點頭,雙眸一直盯着珍貴妃看,哽咽一口:“母後,父皇是怎麼死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間就死了。”
珍貴妃眯了他一眼,冷笑道:“皇宮内,死人是正常的,陛下身體本來就虛,出點事情有什麼值得驚訝的,雍兒,這不是你該想的問題,你要做的是如何除去其他幾個人,登上帝位。”
“母後所言極是,隻是其他幾位皇兄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二皇兄之外,三皇兄,四皇兄,哪一個,孩兒都不是對手。”
他看到母後臉色不開心,立刻道:“不過母後請放心,孩兒先候着,讓他們争個你死我活,孩兒做背後黃雀,一網打盡,到時候,孩兒就是大梁的主人。”
珍貴妃滿意點頭,孩兒長大了,也讓她省心一些:“雍兒,你要記住,不能大意,你幾個皇兄可不是一般人,不能心軟,此刻,誰心軟,誰死的最快。”
死亡,往往都是心軟引起的。
自古以來,登上那個位置的人,無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即使是朱冒,也不例外。
“母後放心,孩兒省的,隻是母後答應孩兒的事情,還請母後不要忘記。”朱友雍再次提起這件事情,珍貴妃翻動身子,露出一條大腿,白花花的肌膚,頓時白了朱友雍雙眸。
“隻要雍兒努力,母後不會忘記的。”
“母後請放心,孩兒一定殺光他們。”朱友雍心從來沒有此刻振奮,激動。
………………
“殿下,陛下死了,我們的計劃是不是也該啟動了。”
朱友土看着季春秋,沉吟道:“等等吧,等到頭七過後,我們再動手吧,父皇剛剛死去,我還不想……。”
季春秋急了,連忙勸說:“殿下,你不動手,他們可是會動手,到時候,我們會很被動,殿下三思啊。”
朱友土露出不忍心,他安靜看着季春秋,季春秋明白了,沮喪道:“殿下,陳公子答應幫我們嗎?有他幫忙,我們會更加有把握。”
“不清楚,最近我都不敢去找他,妹妹不想我去找他,其他人也不想看到我找他,看來,最後,還是要讓他幫忙。”
這個時候,再不找他,可就遲了。
“殿下放心,這件事情交給屬下吧。”季春秋自動請纓,這個時候,是他效力的時候,搞定陳一凡,有他們兩個聯手,一文一武,朝中誰還是他們的對手。
“蒙浩召回來了嗎?”
“殿下,蒙浩在外面候着,随時聽遣吩咐。”
朱友土擺擺手,無力坐下,季春秋退了出去,外面等候已久的蒙浩,跟上一步問:“季兄,殿下他怎麼樣了?”
“唉,還是那樣,蒙浩,你明日陪我出去一趟。”
蒙浩開心道:“沒問題,我也好久沒有見陳一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