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近衛軍就這樣擺好了陣勢,也不發動進攻,全都靜靜地看着場中亂哄哄的西北軍,直到又有四五百人投降之後,西北軍才在各部督戰隊的砍殺下穩住了亂勢,也逐漸組成了一個個軍陣。
“将軍,叛軍已經結成軍陣,是不是現在攻上去?”一個師将問孟觀道。
“莫急,由此可見軍士多是被叛逆脅迫,本将再争取一下,順便亂敵軍心。”孟觀擺了擺手,然後使出黃階巅峰的力氣朝西北軍大喊道:
“叛軍聽着!吾乃陛下親命鎮北将軍孟觀,此次奉诏前來剿滅叛逆,但陛下仁慈,念你等多是被司馬肜脅迫,故給予特赦,投降免死!否則按叛國罪論處,遺臭後世!”
聲音傳遍了整個馬場,本來在督戰隊的皿腥鎮壓下已經稍稍穩定的西北軍,又騷亂起來,白衣青年則來了興緻,上前看着喊話的孟觀,嘴角一斜,不知在想什麼。
“不能再拖了,西邊敵軍最為薄弱,打旗,全軍集結,向西突圍!”盧播見自己陣營又開始亂起來,急忙對部下說道。
旗令打出,西北軍各個旅也都動了起來,他們組成突擊陣型,瘋狂的向西邊插去,不過孟觀可不會就這麼放他們走,他一馬當先,帶着近衛軍殺了過來。
雖是兩軍交戰,可西北軍已經沒有了戰心,軍士們紛紛趁亂逃走,要麼四處找地方躲藏,要麼直接向近衛軍投降,一衆西北軍軍官氣急,不得不又祭起了督戰隊。
“我讓你跑!”周猛咬牙切齒,一松手,一支羽箭便“嗖”得一聲飛了出去,正中一個正在逃跑的乙字旅軍士的後心,那軍士瞬間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周猛嘴角揚起嗜皿的冷笑,抄起一支箭又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标,他把親兵都派往各團當做督戰隊,隻留下兩個給自己遞箭拿弓。
隻是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從最初的督戰,變成了現在的屠殺,隻要是不積極進攻的軍士,都被他一箭射死。
正當他剛射出一箭時,脖頸的寒毛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一股危險的氣息随之而來,周猛頓覺不妙,手中的弓往後一杵,擋住了一刀,扭頭一看,不禁大怒:
“韓明!你個狗日的想幹什麼!”
韓明也不答話,手中的短刀不停,再次向周猛刺來。
“好!好!好!勞資的乙字旅竟出了你這麼個叛徒,今日本将就扒了你的皮!”周猛怒極反笑,一抽佩劍便迎了上去。
“咣!”二人刀劍相碰,卻是韓明稍弱一些,不過他還是沒有停手,一柄短刀以各種刁鑽的角度刺向周猛。
“黃階初期,也敢在本将面前獻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又拼鬥了幾合,都是韓明處在下風,雖然他進攻居多,可都被周猛輕易化解,而周猛連刺幾劍,便逼得他左右躲閃。
“哦?是嗎?那你就看好了。”韓明雖然被打得有些狼狽,身上的铠甲都被削出了兩個大口子,可他還是沒有放棄,冷笑一聲說道。
“哼!裝腔作勢,本将看你怎麼逃過一死!”周猛一臉輕蔑,手中的劍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可是很快,周猛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的身體似乎越來越沉重,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一般,手中的劍招也變得遲緩起來。
“你!酒裡有毒!你這個卑鄙小人!”周猛想起上午喝的一囊酒,指着韓明氣憤地說道。
“我卑鄙?沒錯,這我承認,可是對付你這樣的無恥之徒,怎麼做都不過分。”
周猛終于停下了攻擊,韓明也暗暗松了口氣,暗道張胖子給的藥太過麻煩,還得讓其消耗體力才能生效,要是再晚一會兒,說不定他就被周猛擊殺了。
割下一條衣袖,胡亂地綁在了胳膊上的傷口處,就這麼與周猛對視着,趁機回複點體力,黃階中期果不是那麼好對的。
“本将軍還打算在此戰後提拔提拔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算我瞎了眼!”周猛用佩劍杵着地,瞪着韓明說道。
韓明卻一臉不屑,吐了口痰,也瞪了回去:“呸!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做,非得跟你個叛逆為伍?我深以為恥。”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殺了這個叛徒!”周猛試了試,那種虛弱的感覺還是沒有散開,急忙對附近的親兵喊道。
在近衛軍的攻勢下,西北軍亂成一團,乙字旅三個校尉也都在各部指揮部衆,根本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而周猛和韓明旁邊,也隻有兩個親兵。
見司馬和參将打了起來,那兩個親兵早就看傻了眼,一時竟不知所措,聽到周猛喊話,他們才後知後覺地抽刀沖來。
“噗~”長刀入肉,周猛頓覺後心一涼,他震驚的看着那個一臉冷笑的親兵,不甘地倒了下去。
“你你你……你殺了周參将!”另一人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指着他顫抖着說道。
“什麼周參将,當他跟着司馬肜叛逆之時,他便隻是個叛賊罷了。”韓明毫不意外,一臉不屑地說道,然後拍了拍那個動刀之人的肩膀:“沒有到情報局還有這樣的好手,今日多虧你了。”
“韓百戶不必客氣,咱家都是為陛下做事罷了。”聲音有些沙啞,那人擺了擺手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