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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8章 未免蹉跎了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633 2024-01-31 01:13

  次日上午,章钺起來的有點晚了,好在今天不用上朝,但現在升調到侍衛司,還是要去看看的。
由杜悉密帶士名親衛趕着馬車到左掖門前,章钺留下他們在外等着,隻帶了杜悉密進去。

  隻聽說侍衛司衙署靠近日華門那邊,但章钺一直沒去過,進左掖門叫上一名禁軍士兵帶路,這才找到官衙前。
高大的牌樓和漢白玉石雕比殿前司那邊還要華麗壯觀,不過門外有頂盔貫甲的禁軍士兵把守,恁添了幾分肅穆。

  章钺一身紫袍果然很是拉風,邁步到台階前,一名年輕小軍官立即快步上前躬身抱拳道:“這裡是侍衛司官衙,敢問将軍是前來上任履職,還是公幹辦事?

  “自然是履職了,侍衛馬步李都虞候可在麼?
”章钺點點頭問道,他身上隻帶着升遷制書,一應兵符印信還沒領到手,可沒什麼勘驗的,隻得報上李重進的官名。

  “李都虞候一早就來了,衙參結束還沒走!
将軍是初來吧,卑職給你引路!
”小軍官讨好地憨笑,自告奮勇地說。

  有熟悉的人帶路,事情就好辦多了,衙署内前進是大院和廂房,都是各類官房,有官吏進進出出忙碌着。
中庭裡側是節堂,沿側邊長廊繞道去節堂之後,這兒又是一個小點的四合院,裡側正中才是侍衛司正副都指揮使,及正副都虞候的簽押房,兩側則是正副馬步都使及都虞候,和下屬書吏的官房。

  這是正院,東西廂房則是侍衛親軍馬步正副都指揮使,及正副都虞侯,馬軍都指揮使、步軍都指揮使及屬吏的簽押房。
如果不熟悉禁軍制度,僅是這差不多一樣的職名就搞得暈頭轉向,根本找不到上官簽押房何在。

  不過這是有上下等級區分的,侍衛司下設馬、步、弓三科,不過弓是步的附屬,實際是兩科。
下一級就是龍捷左右廂、虎捷左右廂官房,再下一級是軍,每軍至少五營約兩千五百兵不等,不過軍一級就沒有辦公官房了。

  以一個超前的職業軍人來看,章钺是很不認同這個編制的,僅“指揮使”這個官名就重疊了四級,盡管有軍廂區别,但這還是容易造成普通士兵對上層體制結構的混淆,這樣士兵就看不到自己的升遷之路,軍紀怎麼也好不起來。

  而且還有一個大問題,中上層兵員編制太大,升到廂都使轄兩萬多兵,這種軍師級大将,就已經很牛瓣,具備了兵變奪位的可能性。
而這些,就是動亂的根源之一。

  進了簽押房,李重進正在裡面的桌案後揮筆急書,旁邊有一名軍官拿着一疊公文,李重進正在翻閱簽署。
章钺不好上前打擾,站在一邊等着。

  李重進很快簽署完畢,與那軍官說了幾句什麼,轉頭看見章钺,便招呼責備道:“他們升遷調任的一早就過來領取符印旗鼓,走馬上任了,你居然到現在才來。

  “那現在可還方便?
将旗鼓角什麼的,虎捷左廂官房應該有備用的吧?
”章钺問道,事實上還有軍官名冊備案,這些要去左廂衙署找,再到大營召集軍官對證,初上任的事可是千頭萬緒的。

  “符、印、旗三者已準備妥當,你署名後拿着這個去庫房領取。
虎捷左廂要盡快着手整頓補缺,辦妥後把名冊呈上來。

  李重進說着,抽出一張空白公文書寫妥當,再遞給章钺簽字畫押,待墨迹幹透再蓋上大印,然後去庫房領取,再到虎捷左廂衙署看看,結果隻有七八名小吏在公房内值守。

  章钺亮出兵符,也就是腰牌,小吏們連忙上前見禮,說是副都使慕容延钊早上來過,帶着下級軍官們去大營了。
慕容延钊也是從殿前司升調過來,估計也不甚清楚侍衛司的情況。

  章钺還要去樞密院和兵部備案,才算走完上任程序。
樞密院相當于國防部,而兵部其實已經丢失了很多權力,成了軍事後勤部。

  這一圈跑下來快到了晌午,章钺又帶着杜悉密出左掖門,順梁門大街向東前往侍衛司大營,找到虎捷左廂駐地,慕容延钊正牽着馬從裡面出來。

  “還以為章都使今天不來呢,某正要回去!
”慕容延钊有些意外地說。

  “不急!
等會兒再回去也不遲,左廂的軍官都在麼?
”章钺笑道,他過來就是想了解下左廂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還在還在……若再來晚點,就都回去了。
”慕容延钊大笑起來,隻好調頭往回走,帶章钺去營房。

  這兒是大營,軍官士兵們在東京安家的,平時都會回去,隔得太遠的才會常住軍營,所以大營内顯得很冷清。
到了營房,慕容延钊先帶章钺到官房,并傳令下級軍都使過來拜見。

  這處官房比皇城官衙要小得多,大堂隻能擠上二三十個人,章钺先在主位上坐了,見軍官還沒到,便問道:“左廂現有幾個軍,缺兵員多少,軍官多少?

  “左廂十個軍,二、三兩軍被何徽弄殘了,一軍是馬軍,四到十全是步軍,總共缺兵員兩三千人,軍官還沒統計出來,早上在這裡點卯,拖拖拉拉,軍容不整,看得某生氣。
”慕容延钊有些惱怒地說。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過幾天再正式着手處理。
我們左廂好像還缺正副都虞候,正使人選我報上去了,慕容将軍可提舉副使人選。

  “那多謝了,我麾下原有五個營,高平戰損一個,現餘馬步各占一半,整編一下可充為一個軍,原來的散員副都使可提為都虞候,看……他們來了,章将軍可先認識一下。
”慕容延钊見章钺還算好說話,便也未保留,很是高興地介紹。

  一大群軍級将領湧進大堂,加上章钺和慕容延钊原部軍官,總共五十八人,堂上擠不下,有的隻能站在門外。
這麼多人,章钺很難一個個都記住,當場取出兵符印信,正式宣布上任,勉勵了幾句,便讓衆将退去,與慕容延钊道别,然後走出官房,随李處耘去看看自己本部弟兄們。

  “各營軍官士兵的戰功和應給予的升賞撫恤,已由封先生統計好了,名冊在我這兒。
”李處耘邊走邊說道。

  “先給賞錢和撫恤吧!
至于戰功升降嘛……你升為左廂都虞候,率一、四、七三個營充入禁軍,薛文謙、郝天鷹率剩下五個營返回會州,所以這要等上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章钺想了想說。

  “末将其實未立什麼大功,随都使上任,末将當然樂意,隻是以後呢?
”李處耘很是精明,暗暗猜測,章钺出任禁軍大将,可能不會是長時間的事,那本部人馬分拆,自己被調出來可能就不再是嫡系了。

  “以後誰說得清楚,但這也不矛盾,正元兄将帥之才,而會州一段時間内不會再有戰事,未免蹉跎了,還是調入禁軍鍍鍍金為好。
就算我以後再被調出,至少我們還有袍澤之義,不是麼?
”章钺當然明白李處耘的意思,坦率直言道。

  “都使之言,末将謹記!
”感于章钺的特意安排,李處耘鄭重其事地抱拳道。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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