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條頓騎士冷酷皿腥的打擊下,逐漸的卡爾詩塔特的反抗停息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反抗,逐漸當夜幕降臨下來的時候,城市平靜了下來,阿若德以城市議會為指揮所開始有計劃的洗劫這座富庶的城市。
“公爵大人,我們的人已經控制了這座城市的錢窖,他們沒有想到我們會如此快的攻下城市,因此裡面的錢都還來不及轉移。”羅恩伯爵對阿若德禀報道。
“恩,錢我們當然是要的,這裡面有給王室和西法蘭克國王的,但是别忘了最重要的東西。”阿若德坐在木椅上,他的手中端着一杯來自勃艮第的葡萄酒,這都是從城市的集市中直接整桶整桶搬過來的。
“哦,是什麼?”羅恩伯爵有些納悶,他不明白還有什麼是比金币更珍貴的東西。
“你馬上帶上得力的手下,把市長官邸還有議會所的所有文件全部收集起來,我們離開的時候一起帶走。”阿若德讓羅恩伯爵把整座城市中的文件全部帶走,這一招學的是漢初蕭何,當年楚漢先後攻下秦都鹹陽後,劉邦和他那一群苦哈哈的兄弟隻顧着搶奪财寶,但是蕭何卻很有眼光的把秦國的行政文件以及全國戶籍都收集起來帶走,為漢朝最終統一全國奠定堅實的基礎。
當然卡爾詩塔特隻是中世紀的一座城市,但要知道在整個中世紀因為戰亂和瘟疫的肆虐,形成的大型城市并不多,阿若德将整個城市的人口數據和法規文件帶走,就能夠對這座城市深入了解,若是有一天再一次回到這裡的時候,就能夠很快的掌握,畢竟城市防禦可以加強改變,但是它的内部法規和人口數據是沒辦法改變的。
“恭喜您梅克倫堡公爵大人。”當梅克倫堡軍團徹底的控制了卡爾詩塔特後,西法蘭克國王的使者便造訪了這座還冒着煙霧的城市,他戴着一頂花格圖案圓餅貴族頭巾,穿着藍色天鵝絨制作的衣服,脖子上戴着翡翠項墜,騎着馬走入了這座被他的主人出賣的城市。
“你好使者,為你主人準備的财寶已經準備好了,你随時可以帶走。”阿若德看着這穿戴猶如暴發戶的使者,微微一笑的說道。
“那當然是越快越好。”那名使者掏出一塊精緻的手帕,捂在了自己的口鼻處,空氣中彌漫燒焦和皿腥的臭味混合在一起,讓這位法國貴族有些不适應。
“好。”阿若德看着這名裝腔作勢的法國貴族,内心充滿了對他的鄙視,不知道卡爾詩塔特人看見出賣了自己的法國貴族會有什麼想法,想到這裡阿若德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向自己的手下泰德招了招手,在對方耳畔耳語了幾句。
“非常感謝。”那名法國貴族露出笑容,他彎下腰兩腿交叉,用右手手指快速的舞動了幾下,阿若德知道這是西法蘭克宮廷的禮節。
“使者這邊請。”阿若德的輕騎兵隊長泰德向使者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不明所以的西法蘭克使者欣然的跟在泰德的身後。
泰德領着西法蘭克使者來到了裝載着财物的馬車旁邊,看着滿載的财物箱使者滿意的點點頭,可就在他準備騎上馬帶着這些财物離開的時候,從他們的前面經過一群面容消瘦,衣衫上滿是煙塵,其中這些人中的男人們都被繩索綁起來一串,由梅克倫堡的士兵們看押着,看起來這些是卡爾詩塔特的被俘獲的市民。
“停下來,給西法蘭克國王的使者讓出道路。”泰德看見這群擋在面前的人後,他走上前大聲的呵斥起來。
“哦,對不起泰德隊長。”看押這群俘虜的梅克倫堡士兵認出這名斯拉夫人,正是輕騎兵的隊長,他們連忙用手中的長槍将俘虜們驅趕到了兩旁,給馬車讓出一條道路。
“咯吱,咯吱。”馱着滿滿财物的馬車從俘虜們中間走過,當這群卡爾詩塔特的市民聽說這個穿戴的如暴發戶的貴族,竟然是西法蘭克國王的使者的時候,他們的眼中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西法蘭克國王曾經信誓旦旦的向他們保證會庇護卡爾詩塔特,但是現在卻無恥的背叛了他們,更讓市民們憤怒的是,國王如此的無恥迫不及待的派來使者分贓。
“呸,叛徒。”
“無恥,下地獄去吧。”
“肮髒。”當西法蘭克國王的使者騎着馬經過市民們中間的時候,他聽見在人群中隐隐的唾罵詛咒聲,兩旁人群的目光也如刺在背讓他渾身的不自在,走過這一段的路途的時間似乎非常的長。
“哈,公爵大人想必現在那位使者肯定是很難堪吧!”羅恩伯爵得知阿若德故意安排的這一出戲,雖然不明白為何阿若德要如此的對待西法蘭克國王的使者,但是對于西法蘭克國王的行徑羅恩伯爵也不以為意。
“我才不管他,對了給王室的财物你親自帶領人押送,要盡快交到奧托王子手中。”阿若德聳了聳肩膀,他知道别看現在西法蘭克國王承認了亨利對于洛林的占領,但事實上從今後的曆史看來,法國人對于洛林可從沒有放棄過,法德兩國肯定會再一次因為洛林發生争執的,而阿若德非常聰明的在卡爾詩塔特人的心中種下了對法國人不信任的種子。
“是,伯爵大人,我明天一早就盡快去。”羅恩伯爵聽見阿若德的吩咐,連忙回答道。
“哦對了,今天在一堆戰利品中我找到了一枚項墜和這個玩具,你把它捎給我的妻子和孩子。”阿若德微微笑了笑,他走到木桌旁邊的一個木箱子前面,打開木箱子裡面是一個鑲嵌着許多水晶和銀制作的細小項鍊,以及一個精雕細琢的橡木騎士玩具,阿若德仔細的端詳了一番,才将小木箱子關上,把箱子遞給羅恩伯爵。
“哈,真是不錯,喬茜公主和小威廉會喜歡的。”羅恩伯爵接過小木箱子也笑着說道。
“是啊,解決了這裡的事情,我們也就可以回去了,羅恩你有看上的美麗姑娘嗎?如果看上了我會為你主持婚禮的,成立一個家庭才會讓自己的統治穩定。”阿若德也露出了微笑,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阿若德不由的有了心情調侃起了羅恩。
“别啊公爵大人,雖然作為封君您可以主持我的婚姻,但是我還不想被老婆管着。”羅恩連連擺手着苦笑道。
“哈哈哈。”阿若德看着羅恩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的大笑起來。
第二天的清晨,羅恩便帶領着幾名騎士和精悍的士兵,押送着送給王室的财物離開了卡爾詩塔特,前往奎德林堡。
經過了數天的日夜兼程後,羅恩伯爵終于來到了王室所在的奎德林堡,城堡門樓上的人看見了梅克倫堡公爵的旗幟,以及聽到羅恩伯爵帶來的凱旋喜訊,連忙讓人打開城門迎接他們,城堡的門樓上守城的士兵拿出長号鼓起腮幫子吹起來,随着清脆的長号聲響起,城堡中的人們知道有喜訊前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吹長号?”坐在城堡的客房中逗弄兒子威廉的喬茜,聽見了城堡門樓處傳來的長号聲,不由好奇的問身邊的侍女。
“不清楚公爵夫人,我去問問吧!”負責服侍喬茜的侍女連忙提起衣裙邊,快速的離開客房前去詢問了一番,當打聽到是梅克倫堡公爵攻克了卡爾詩塔特,羅恩伯爵帶着财物前來奎德林堡的時候,那名侍女連忙返回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喬茜公主。
與此同時奧托王子和他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東法蘭克國王“捕鳥者”亨利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奧托王子不由高興的看向了他的父親,而國王亨利原本因為病痛折磨消瘦的臉頰,也有了一絲的紅潤。
“他辦到了,他辦到了。”奧托王子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看來你得到了一位有能力的朋友,現在扶我起來。”國王亨利微微點頭,接着他努力的向後撐了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這個房間中布滿了熏香的味道,因為醫生和神父們認為熏香可以屏除一切疾病。
“父王,您這是要做什麼?”奧托王子連忙上前,同宮廷仆人們一起将國王亨利扶起來。
“為我更衣,我們必須要正式的接見梅克倫堡公爵的使者。”國王亨利忍着病痛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國王亨利打破了卡羅林王朝的傳統,要将王位傳給自己指定的繼承人奧托,其實面臨着非常大的風險,以及諸部族公爵們的反彈,為了保證自己兒子王位的牢固,國王亨利必須要讓世人知道,奧托王子的力量。
“我,我明白了。”奧托王子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父王,他明白自己的父親要用生命的最後一點能量,為他鋪平走上王位的道路,想到這裡他不由的覺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同時暗下決心要擔負起國王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