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凰權

凰權 第149章

凰權 天下歸元 2194 2024-02-13 17:56

  “但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會碰上搜尋我們的人。”鳳知微一聲歎息,“你不能因為隻是也許會發生的事,便要人性命。”

  “鳳知微,我還真沒看出你有這麼慈悲。”甯弈冷笑,“一将功成萬骨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懂不懂?”

  “我懂。”鳳知微站起身,将在身旁溪水裡洗幹淨的茯苓遞給甯弈,“所以你快吃,然後我們到他家去。”

  甯弈抓着茯苓,倒怔了怔,鳳知微的毫無火氣,然他覺得拳頭擊在了棉花上,空蕩蕩的好不難受。

  随即他便明白了鳳知微的意思――剛才鳳知微已經表示了要去古寺,如果搜尋的人到了近前真的問着了這樵夫,必然會去古寺搜尋,他們躲在這樵夫家附近,倒是最安全的。

  他們這兩個傷病人跑不快,與其累得死狗一樣滿山跑了給人追,不如和對方捉捉迷藏,盡量休養生息。

  他默然半晌,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些。鳳知微卻已經牽起了他的手,一邊啃着自己那個茯苓一邊道:“快吃,等下未必有空。”

  又拍拍腰間栓着的兔子道:“如果我真的錯了,等下我烤兔子表示歉意。”

  甯弈笑笑,偏頭看她,道:“如果是我錯了,我把我腰間這個玉佩送你表示歉意如何?”

  “那還是免了吧。”鳳知微三下五除二吃完,“你虧。”

  “我可以吃你一個人的虧。”

  “我卻不願占你一個人的便宜。”鳳知微答得飛快,随即輕聲噓了一聲,兩人看見那樵夫進了半山一家獨戶的院子,悄悄的潛近去,發現那屋子緊靠着的半邊山崖上居然還有個洞,藤蔓遮着不易發現,倒是個好地方,便在裡面躲了。

  甯弈似是十分疲倦,進了洞便閉起眼睛,卻不讓鳳知微把他的脈,鳳知微打坐調息,耳朵一直豎着。

  日光打在洞壁上的光影一分分淺淡下去,暮色如昏鴉的翅膀悠悠降臨,天将黑的時候果然漸漸下起了小雨,簌簌的落在藤蔓上。

  甯弈突然睜開了眼睛。

  鳳知微坐直了身體。

  不遠處有腳步啪嗒踩水的聲音,院子門吱呀一聲推開的聲音,樵夫開門詢問的聲音,随即一個有點古怪的口音問:“兩個年輕人……那麼高的個子……有傷……見過沒有?”

  那樵夫粗豪的聲音道:“沒有,咱剛打柴回來!”

  那幾人似有些失望,便要離開,鳳知微松一口氣,含笑看了甯弈一眼,甯弈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微微一笑。

  卻聽那邊忽有人開口道:“你既剛打柴回來,想必有些收獲,拿來給我們。”

  這聲音正是那晚襲擊驿站的首領,他的口音有些奇怪,讓人過耳不忘。

  那樵夫有些支吾,似乎拿了些東西出來,那首領接了,似乎在看那些東西,四面一片沉寂的安靜。

  鳳知微突然有些不安。

  随即院子裡爆出長聲慘呼。

  慘呼聲裡那首領厲聲道:“這不是新鮮的野物!你的東西給誰了!他們現在在哪裡!說!”

  鳳知微心中一震,眼前這境況,竟然兩人都沒料中,也是,被常家千裡迢迢派出來執行這任務的殺手,哪個不心狠手辣?

  慘呼聲已經變了調,那樵夫嘶啞的道:“山南古寺……古寺……别殺我――别殺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随即那首領狠厲的道:“走!”

  一群人快速離去,過了半晌,有重物扔下山崖的聲音。

  鳳知微閉上眼,不知道這算是自己的罪孽還是别人的。

  又安靜了一會,她剛想站起來離開這山洞,到院子裡去休息一會,甯弈突然按住了她肩。

  随即聽見一人道:“搜了一天還沒吃東西,在這裡烤點野物等下給老大送過去,等在那廢寺把人解決了,咱們得快點趕回去,多烤些,老大說到時候咱們會不方便進城鎮買吃的。”

  另一人應了,兩人将山房牆上的獵物一一取下來,點起火頭。

  鳳知微看了甯弈一眼,甯弈點點頭,兩人站起,甯弈扶着她的肩走了出去。

  兩人坦然的打開院門,長驅直入。

  在烤野味的兩人聽見外頭有聲音,又覺冷風撲面,一回頭便看見兩人相扶着走來,布衣上有焦痕有皿迹,個子高的那個還似乎不太方便的靠着那個矮的,看起來很是狼狽。

  然而兩人神情從容,态度淡定,那模樣不像落魄出現在山野破屋,倒像王孫貴胄在巡視領地,尤其個子高的那個人的容顔,如月光在雲間一顯,看得兩人都呆了一呆。

  一呆間聽見個子高的那個道:“左三步。”

  兩人又一怔,随即便看見一道黑色的毒蛇般的劍光刹那而至,快得令人來不及思考,急忙一個翻滾避過,一滾間已經沾了一身火星,還沒來得及去拍,卻見個子高的那個皺了皺眉,道:“右九。”

  黑色劍光又逼了過來,兩人又避,肩頭才動步子才邁,個子高的人聽着那風聲已經快速的道:“後三。”

  後路被堵,又想前沖,腳步還沒移,“前左一”。

  那長得讨厭的劍又纏過來,哧的帶出一溜皿珠。

  “左七。”

  “右後四。”

  “前五。”

  軟而長的劍兜兜轉轉,刹那間将退路封死,在那人提前提示下,将四面堵得滴水不漏。

  那兩人漸漸發現,對方似乎有傷,劍上真力不足,然而卻配合得天衣無縫,硬是一柄劍攏住了兩個人,包圍圈越來越小,鮮皿越灑越多,猶如貓戲老鼠,冷靜而殘忍的,一點點收割他們的皿液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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