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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 第737章 占據了他的全部思緒

凰權 天下歸元 2383 2024-02-13 17:56

  後來茯苓連她最寶貝的藥箱都沒要了,低着頭匆匆忙忙從夜徇的寝宮裡跑出去。

  等夜徇冷靜下來,看着貴妃榻上的落紅,才有些後知後覺,他要了那個丫頭的身子。

  丫頭雖然對他毛手毛腳了一些,可是一直堅持地給他治病,到頭來他竟将她弄哭了。她哭着喊着求饒、讓他輕點時,他也沒停下欺負她。

  夜徇心頭突突跳,那種心悸到有些慌亂的感覺湧上了頭,他手指曲成拳頭,用力敲打了幾下自己的額頭。

  他發現自己倒不是後悔要了她的身子,而是有些後悔将她弄疼弄哭。

  後來夜徇再也沒見過茯苓在宮裡出入了。她的藥箱倒是一直留在他寝宮裡,他一得空就會打開來看,看看她在藥箱裡都放了些什麼。

  過了一些時日,夜徇以為雙方都應該已經冷靜了,他原想把藥箱送去太醫院還給茯苓,卻被告知茯苓已經離開了太醫院。她辭了太醫一職,往後不會再在宮裡做太醫了。

  夜徇皺了一下眉。

  若不是沈娴主動登門他齊樂宮,他幾乎都要忘了,他已經很久都沒再想起她來。他的大部分思緒,都拿去想茯苓的事去了。

  夜徇自己也很詫異,以前自己魂牽夢萦想要得到的人,如今不過短短數月過去,再面對她時,已經趨于平靜。

  可能是因為得不到這個女人,他的潛意識裡早已經死心。又可能是因為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給他的生活裡攪動了波瀾、占據了他的全部思緒。

  沈娴面色很不好看,揪着夜徇的衣襟,道:“你對茯苓做了什麼?”

  夜徇斜看着她,沒心沒肺道:“我是男人,怎麼,你不讓我得到你,那我找個小太醫舒緩一下也不行?”

  沈娴一拳揍在他臉上,他踉跄幾步,又被她逮回來,道:“你想要女人,朕可以給你安排女人,但你動茯苓做什麼?因為她單純好下手?還是因為她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太醫?”

  沈娴又給了他一拳,把他打趴下,道:“别忘了,這幾個月是誰頻繁地往你宮裡跑,給你治你的病!”

  沈娴活動着拳頭,又陰沉道:“你是皇子,你是可以為所欲為,但她隻是個普通的小姑娘,你要是想找人玩,那你恐怕挑錯了對象!你玩得起,但她玩不起!”

  夜徇偏頭,吐了一口淤皿。

  沈娴道:“朕大楚後宮不再容你,你給朕收拾東西,滾回夜梁去!”

  夜徇揚唇張狂地笑,笑容裡卻盡是苦澀:“怎麼,你就這麼輕易地放我走了嗎?我原以為,你會把我關在這皇宮裡孤獨一輩子呢。”

  沈娴道:“你應該很清楚,當初讓你到楚宮來,隻是拿你做質子。現如今我大楚國力蒸蒸日上,你繼續留在大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就是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留着,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一腳踢了呗。”夜徇譏诮道。

  沈娴冷眼看着他,道:“堂堂夜梁六皇子,這話說來還真是匪夷所思,活像個被抛棄的怨婦。你爹不是教過你,兩國之間隻有利益才是長存的嗎。”

  沈娴不再與他多言,轉身道:“是你自己離開,還是朕趕你離開,你自己選。若是還想繼續留在大楚心甘情願地做質子,朕就換個寺廟好好囚禁你,讓青燈古佛伴你一生。”

  夜徇沒有反駁,就在沈娴前腳踏出門口時,他蓦然道:“她在哪兒?”

  沈娴腳下頓了頓。

  夜徇又頹然問:“那個小太醫,她在哪兒?”

  沈娴眯着眼看着院裡,面上早已沒有了方才的無情和冷冽,反而有絲絲悲戚。

  她并不讨厭夜徇,所以決定等時機成熟,便放他回去。回去安安穩穩地做自己的夜梁六皇子,也好過留在大楚孤苦伶仃。

  眼下蘇折已經回來了,三國勢力均衡,大楚日益強盛,已然是時機成熟。

  兩月後,夜徇動身,準備離開楚京。而他在這兩個月裡,依然沒能見到茯苓。

  茯苓回藥廬裡去了,她爺爺倒覺得奇怪,以前這孫女怎麼勸都勸不回來,如今她卻是自己巴巴兒地回來。

  爺爺便問她:“你可是在太醫院裡受了欺負?”

  茯苓垂着眼簾,睫毛彎彎,掩下眸裡的委屈,對爺爺笑道:“沒有,他們待我都很好。隻是想着爺爺年紀大了,回來幫幫忙。”頓了頓又輕聲道,“以前爺爺說的是對的,皇宮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隻是爺爺耳力不好,聽得不是很清晰。

  這兩個月裡,她便在藥廬裡忙前忙後,診治病人,幫忙煎藥,也還算過得充實。

  可後來有一次在給病人煎藥時,聞到這股濃烈的藥氣,她一時心頭犯惡,捂着嘴便跑去無人的牆根一陣幹嘔。

  待嘔過以後,似意識到什麼,小臉煞白。

  這幾日茯苓的精神不是很好,在藥廬裡常常出錯。家裡人便讓她去歇一歇。

  她在藥廬附近丢魂兒似的閑晃,沒想到夜徇離楚之前,隊伍到了這藥廬來。

  茯苓一看見他一襲華袍從馬車裡下來時,吓得整個人都僵了。等夜徇擡腳準備進藥廬,茯苓轉頭就不管不顧地往前跑,她急于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若是她沒有這樣着急逃跑,夜徇可能還不會發現她就在藥廬外面不遠的地方。結果她這一跑,夜徇便側頭看去,見那跌跌撞撞恐慌的熟悉身影時,眯起了眼,頓時拔腿就去追。

  最後夜徇把茯苓堵在了街角。

  兩人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茯苓緊緊貼着牆,白着臉,目露驚恐之色。

  夜徇見她這樣防備的神色,心裡沒來由突然一疼,像不經意間被一根針紮了似的。

  他放柔了聲音,苦笑道:“你跑什麼,你看見了我跑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

  茯苓顫顫地問:“你、你還想幹什麼?”

  夜徇看了她良久,緩緩上前來,伸手試圖想碰她的臉。茯苓極力往一邊躲去,才驚覺自己已滿臉淚痕。

  她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擦眼淚,越擦還越沒完了。

  夜徇原本是要給她擦眼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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