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呂野和雲溪兩個人的閑适有些不同,另一邊的祢衡與許遠兩個人早就是擔心的不得了。
“子航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祢衡在自己的心裡這樣想着,但是依然惴惴不安。
正好史渙經過,祢衡便是心裡有着怒火。
他素來張狂,在舞陽縣當了幾個月的縣令,或許有所收斂,但是卻也并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這個時候也是迫切的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洩口。
“你身為子航的護衛,在那樣的關鍵時刻卻并沒有起到一個護衛應該要做的職責!我不知道你現在還在這個地方轉悠什麼!”祢衡指着史渙,便是一通指責。
史渙這個時候臉上的神色也是極其的不好看。
呂野被劫走了,而且還是當着史渙的面被劫走了,固然有着意外的成分在那裡,但是這樣的事情發身在史渙的眼前,史渙也是絕對難以接受的。
而祢衡的指責,更是讓史渙啞口無言。
是啊!
呂野請自己過來,就是為了保護她的,可是現在呂野被劫走,自己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這樣的無力感,并不算多麼突兀的在史渙的身上顯露了出來。
這讓史渙覺得是一種奇恥大辱!
祢衡狂慣了,能夠被他在乎的人不過寥寥,顯然這個時候的史渙并不在其列。史渙滿臉漲紅,卻又無法反駁。
“若是子航出了什麼意外,你我都逃不過去!”祢衡聲色俱厲。
一邊的許遠這個時候也是滿頭大汗。開什麼玩笑,呂野和祢衡兩個人可是自己帶出來遊玩的,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呂野和祢衡固然首當其沖,但是自己這個帶着呂野和祢衡出來的人,怎麼逃也逃不開啊。
即便是有着許攸的關系擺在那裡,但是這樣的事情最終毀在了自己的手上,許遠甚至能夠想到自己的下場到時候會有多麼的凄慘。
“不如……我們現在就回邺城,請人過來搜查吧……。”許遠當然是個沒有什麼本事的人,但凡有點本事,有着許攸的關系在那裡,怎麼樣也不會淪落到這樣一個職務。
于是當事情已經發生的時候,許遠腦子裡面更是一片混亂,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樣去解決這件事情。
提出來的意見,當然是被祢衡給一口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等你回到邺城,再請到人過來搜查,到那個時候恐怕子航早就成了一堆碎屍了吧!事情都到了這樣一個程度了,還請人過來又有什麼意義?”祢衡怒道。
顯然,祢衡對于許遠的這個提議并不感冒。
許遠對上這麼剛烈的祢衡,一時之間便更加的慌亂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祢衡強自冷靜下來,将眼神又落到了一邊的史渙身上。
此次呂野和祢衡出行,身邊并沒有帶很多的護衛,甚至于這些護衛都是史渙挑選出來的好手,也正是因為如此,給史渙的羞辱感更是尤其的重。
“子航這麼看好你,我想你肯定是有着什麼獨特的地方的。那麼現在,你能不能夠找到子航的蹤迹所在?我們要找回子航,總不可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去亂竄。那樣是沒有用的!”祢衡的思路勉強算得上是清晰,還知道要先把自己手上能夠動用的力量先全部都動用起來。
史渙當然是有能力的,也憋着勁想要先把呂野給找回來。
朝着祢衡狠狠的一點頭:“那麼大兩個人,身邊還騎着馬,要找肯定是能夠找到的,最可恨之前我胯下那匹馬實在是不堪驅使,否則的話早就追上了!”
史渙這個時候心裡面所有的還是不甘。
之前隻要自己身下的這匹馬,再跟上有個半刻鐘,定然能夠追上呂野和雲溪兩人。隻是史渙明白,自己并不是十分擅長馬術,而胯下這匹戰馬又不是什麼真正的絕世好馬。
這一個鍋,其實是要許遠去背的。
因為之前還沒有出城的時候,分配馬匹的時候許遠心裡想着祢衡和呂野兩人到底也是主副使,心裡想着如果到時候呂野和祢衡發現自己騎得馬居然和自己的護衛騎得是一種,肯定免不了生氣。
然而現在卻是造成了這樣的一個情況。
呂野所騎的馬當然是要比史渙高出一個檔次的,而且又受了刺激,怎麼會是史渙能夠追的上的。
這個時候的許遠尚且還沒有意識到這樣一點,如果意識到了,肯定會吓得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這樣的事情,本來也就是很難說的。
“現在說那些有什麼用,還不如仔細想想,怎麼樣才能夠盡快的把子航給找回來!”祢衡卻是不想聽那些話,現在更重要的當然是怎麼樣用最快的速度找回呂野。
“耽擱的越久,子航也就越危險!”祢衡的神色鄭重。
祢衡當然是不希望呂野出什麼意外的,呂野之前并不想來邺城的,是自己拖着他過來的――這是祢衡心裡的想法。
覺得自己欠了呂野的人情。
如果現在呂野真的在邺城這邊出了什麼意外的話,祢衡覺得自己真是萬死不能辭其咎。何止是慚愧啊,何止是内疚啊!?
史渙也是連忙點頭,顯然是認同祢衡的這樣一個觀點的。
一邊的許遠這個時候也是竊竊的說道:“那我能夠做什麼呢?”
祢衡瞪了許遠一眼:“你守在這裡就好了!”
随後轉頭望向史渙道:“行了,我跟着你,我們循着蹤迹,先找到一些蛛絲馬迹再說!”
史渙亦是點頭。
然而祢衡在上馬的過程之中,卻是感受到了一股來自身邊的阻力:“嗯?你幹什麼?”
卻發現是被許遠被拉住了。
許遠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的說道:“能不能留兩個人跟着我……。”
祢衡和史渙要走,那麼跟着他們來的護衛自然也是要一起行動,可憐的許遠身邊壓根就沒有人,這讓許遠覺得有些慌張了。
祢衡一時之間也是覺得有些無語,朝着史渙投去了目光。
史渙亦是點頭。
最後留下來兩個人陪着許遠,許遠這才安心了。
于是當呂野和雲溪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也就隻有許遠一個人。